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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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公子似有几分不悦:“这位小姐不相信小生有钱咯?”
这时候,厅堂的一角站起来个年轻的小姐,在这样一个男子聚集的场所,女子本来就少见,更何况是风姿绰约的小姐。
台上负责帮成记喊价的牙行伙计有些吃不消,这简直是在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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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造化斋主
白面公子出示了官府的商凭,讨了块竞价用的木牌,大模大样走到大市正前排的椅子前,抱拳道:“小生罗青州,往来自京城,随家父学得做些小本生意,小生见过惠州的诸位叔伯。”
只见她施礼,开口道:“公子有礼,这一批货乃是本家所售。请原谅则个,公子可否将足够银钱交给小女子一览?”
过了许久,也不见客商出价。
江南槽米是宫廷御米,因为种植广泛已经不再是达官贵人的餐桌专食。五万担约为今年春市市面流通江南槽米的十分之一,若是今天按这价收下去,收购市面流货的七成不成问题。
以五分二厘到五分七厘的价买进了约八万担,公示板上挂出了一单十万担的大单。
淡而婉雅的面庞,高贵大方的举止,婷婷走向那年轻的白面公子。她的容颜,我有种似曾相见的感觉。
晴叔早就得到我的指示,此时不等白面公子坐下,直接举了一位价,将江南槽米的价格提到了六分一厘。
第一单江南槽米售出,马上就有新的几单挂上,并提前进入拍卖流程。
此时,我正摆弄着手上的几粒口含咳嗽药。
“成记,七分一厘。”
白面公子身后跟着四个华服的公子哥,一个个酒囊饭袋的样子,在白面公子面前丝毫抬不起头。尤其是其中一个穿着紫色绚丽外服,颧骨很高的一位,进了大市便用扇子遮着自己的脸,像是怕被人认出来一样。这几个公子哥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龄,照理不会涉足商场,今天他们来又是做什么的?仅仅是为了提价这么简单?
行礼之际,不忘对我这面行个礼,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像是针对我而来。
较量?生意场谈的是生意,有没有利润是最大的参考标准。没必要与他一时意气之争。不过九分银的价格的确可以再升。
京城来的大客商,即便像成记这样的大户,也惹不起吧?九分银一斗米,行情好的年景也少见如此高价。
清而脱俗的面庞,细眉大眼,一双深眸炯炯有神,一袭水蓝色的青衿乃是读书人的标准衣着,
我却知道,这个白面公子是有备而来。
拍卖师兴奋喊道:“成记,九分一厘。”
大约交易了十几单大货,终于有一单两万担的江南槽米提上了主公示板。按官价的每斗三分五厘起价。
看他出完价还不忘对我这面投过来个叫阵的眼色,我不由被这白面公子逗笑了。
“六分!”
大约过了盏茶的功夫,在几个“托商”的哄抬下,这两万担江南槽米的价格才勉强提到了五分银。
这一笑不要紧,大约是气息不顺,略微咳嗽起来,我赶紧含下一枚含片,咳嗽勉强抑制住。
白面公子?我心中暗暗冷笑了一声,不是个小白脸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不知世间柴米贵,居然来这里逞威风。
厅里大多数人的目光转向晴叔那边,也有人往贵宾间这面看过来,但隔了屏风,外面人看不到里面情况。
去年江南槽米行情不佳,大多客商失去了对江南槽米经营的信心。
看客也是许多年未见如此火爆的竞价场景。
毫不按常理出牌,大幅加价,而且只喊不举牌,像是刚涉足商场的新手。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如何得到官市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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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无数人面面相觑,连十分银子是一钱银子都不知道,这个“初涉官场”还真“初”的够可以,这样居然敢来经商,这不是摆明钱多了没处花吗?
暗地,我却经商入道,每月身家都有五六成提升,如今已有近二十四万两的现银,另有约五万两待售货物。
白面公子略微诧异,道:“哦!原来十分银就是一钱银,受教了!”
众所周知,虽然大市周围有十二个贵宾间,但真正身处贵宾间的大客商不会轻易出手买货,一般是在市场确定了大致价格后选择私下交易。成记作为近年来惠州贸易商的新贵,屡屡作下几次赚钱的大单生意,惠州商人早有耳闻。如今成记出手公开报价江南槽米,是否意味着成记要大批量进货?
官府发放的文书要经历许多流程,最重要的是要有足够钱财。这么一个年轻公子哥,真的出得起这么多钱?
晴叔直接提价到五分五厘。
这下所有人再次看着晴叔,看他接下来有何举动。
一两合十六钱,谨慎起见,我先看过收买的契约,核对账目。查对无误。
白面公子一把抓过,往小姐身前一推,得意洋洋道:“你看,这是十万两京城通宝钱庄的银票!没有假吧?”
不出意外,白面公子扇子一合,摆出个架势,道:“出价十分!”
我要让这小子早点将他的十万两银子花完,这样就不会再干扰我。
一时间厅堂有些**。
紫衣公子一惊,赶紧从怀里取出一打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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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出手时候到了,我对晴叔交代几句,晴叔走进大厅。举牌加价两位。
拍卖师是牙行的伙计,此时的表情从阴霾中走出,喊话中叶多了几分气势,扬声道:“成记出价,五分二厘!”
印象很模糊。
明里,我是何家不争气的大少爷。人见人欺,人见人耻。
随着一声锣响,今年春粮大市终于开市,今明两天,惠州城的官市和私市都会很热闹。
“成记,八分一厘。”
就在我以为这单也顺利成交的时候,一声明亮中带着几分清脆的洪亮声音从大市门口传来。
小姐再施了一礼,说声“无差!”便归位坐下。
后堂签的货一般为散货,并非大单交易。背地里交易,比大市公开拍卖少很多风险,暗自交易也是大市贸易的隐蔽行规。
虽然有人也想跟风买进,但五分二厘的价格已经较去年提了不少,因此五分二厘也成了第一笔两万担江南槽米的最终价格。
开市后,一张一张的货物牌挂上了正厅前方的公示板上。这时候,我生意的掌柜,“成记”的晴叔走进房间。
整个大市大厅里的人都哑口无声,要说这个白面公子初涉商场不知价也就算了,可今日一向以沉稳著称的成记幕后东家也这么疯狂的抬江南槽米的价,难道真的有内幕消息在其中?
我微微一笑,对毛三摇了摇头,毛三对台上的牙行伙计摇了摇头,表示成记放弃竞价。
“九分!”
一位价等于一厘,这是以斗计价粮食大市的规矩,不同商品价位数字不同。
“托商”是卖家找来喊价提价的“托”,多见于拍卖性质的大市。
晴叔并未马上有所表示,而是望向我这边,征询我的意见。
许多人像我一样将目光转了过去,只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年轻公子,摇着纸扇,一步步沉稳地走出大市的门堂。
这一切都是从母亲留下的七百两银和去世外公六处田宅发展起来的。
他身后的紫衣公子忍不住提醒:“不是十分,是一钱银子。”
他转过头,对身后正魂不守舍的紫衣公子怒喝道:“别看了!拿钱来!”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凝到晴叔的身上。
白面公子也发现了晴叔的意图,一边笑着一边往我这面踱了几步,便走边朗声道:“惠州最神秘的成记的幕后东家,怎样?敢不敢与小生在这一单生意上做个较量?”
有了七成的货物,控制整个槽米市场的价格走向不成问题。
白面公子哈哈一笑道:“这位大叔想必是成记的掌柜,看来大叔对这一单十万担的江南槽米势在必得,不过今日小生也很中意这批货物,得罪了,我出价,七分!”
自古经商多如此,跟风而作。市场大好便入,市场冷淡便出,这也是经商大忌。
这样的大单,不是一般哄抬价的人敢接,抬价就或有砸的风险,一时间厅堂里陷入安静,众人均在看有无人有胆色敢与成记较价。
“八分!”
我让毛三走出去,毛三坏笑看了白面公子一眼,举牌一位价。
得胜的白面公子得意洋洋,对着满场的商人行礼,换来的是诸人怪异的表情。
“噢!”听到白面公子出价九分,整个厅堂响起一声惊呼,均是重新打量这个浑身上下透出一股书生气的白面公子。
“公子,背地儿定下了收买的帐,河东的六成客商愿意将手头货卖现,不过开的是六分银的价,月作工费五厘。比您预先定的七分价低,因此全收了。”晴叔恭恭敬敬将收买的契约交与我,“共五万担。合价一万八千七百五十两银正。”本文来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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