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
许攸为监军,颜良为大将,韩广、张拓、李宁为将,将马步军五万人,浩浩荡荡的杀向了河内郡怀城。
旌旗招展,马嘶阵阵,尘土飞扬。
每一位河北士卒,都是身强力壮,红光满面。其中披铁甲的士卒,也不在少数。
浩浩荡荡的尘土之中,许攸与颜良等将军们都策马走在一块。
许攸伸出自己的右手,以大袖遮挡口鼻,却还是吸了不少尘土,发出了轻轻咳嗽声。
“许先生。用这块布捂住口鼻。”颜良从自己马后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块黑布,递给了许攸。
许攸看了一眼,露出喜色,伸手接过这块黑布,捂住口鼻,再绕过脑后系好。
“多谢颜将军。”许攸感激道,他使劲呼吸,顺畅了很多。
“先生客气。”颜良很是爽气道。
“先生。这一次主公以您为监军,以我为大将。攻讨太史慈。而亲自率领诸将去讨伐黑山张燕。这可是我们表现的机会。我想亲自为先锋,率领一万精兵,去城下挑战太史慈。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颜良右手握着马鞭,左手放在右手上,拱手问许攸道。
许攸正打算说话。
旁边大将韩广说道:“听闻那太史慈是张绣麾下骁将,但战绩平平无奇。我看多半是注水猪肉。杀鸡焉用牛刀。颜将军堂堂大将,岂能为先锋?末将愿意为先锋,杀了太史慈,取其头颅献给将军。”
颜良正待说话,许攸也说道:“颜将军,韩将军说的对。堂堂大将,怎么能为先锋呢?就让韩将军去吧。”
说到这里,许攸又严肃对韩广说道:“韩将军言语又有不妥。那张绣有识人之明,天下闻名。他用太史慈为大将,镇守河内郡。必然是这太史慈有值得称道的地方。将军为先锋可以,挑战也可以。但不要与太史慈斗将。”
韩广闻言有些不快,但却也没有多说。只是拱手应道:“诺。”
“好吧。韩将军去吧。我在后压阵。”颜良很尊重许攸,便也点头说道。
“诺。”韩广又一声应诺,脸上露出一抹喜色。然后率领亲骑百余人回到本部人马之间,率领精兵万人一路绝尘往怀县而去。
这日上午。
韩广率部到达了怀县附近。马步军雄壮,却没有攻城器械。
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韩”字旌旗下,韩广对身边副将道:“怀城就要到了。命儿郎们打起精神来。随我去城下挑战,等杀败了太史慈之后,顺势入城,占据怀县,夺取头功,到时候让他们在怀城内劫掠,自己抢夺财产。”
“诺。”副将应诺了一声,勒马下去传令了。
士卒们听了命令之后,顿时精神抖擞,士气高昂了起来。
“杀!!!!”他们纷纷嚎叫着,仿佛只要到达了怀城后,只需要轻轻一捅,怀城就破了似的。
财帛动人心。
河北虽然兵马雄壮,但是大将众多,良莠不齐。如韩广这类人,南征北讨也是骁勇善战,但是麾下士卒劫掠成性,屠城劫掠也只是寻常事而已。
.............
怀城。将军府书房内。太史慈身穿一袭白色窄袖锦袍,跪坐在案几前安静的看兵书。
他小时候条件普通,看的书少。投奔张绣麾下之后,就接触了很多兵书,而且书卷比竹简好看太多了。
他为人不贪恋女色,日常以练武、看书、操练兵马为主。虽然日子过的枯燥,但自得其乐。
“报将军。袁绍大将韩广率领精兵,距离城池不足三里。”亲兵匆匆从外走了进来,禀报道。
太史慈闻言放下手中书卷,站起来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从容说道:“为我备甲。”
“诺。”亲兵应诺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待披挂整齐之后,太史慈从亲兵手中拿过大枪,一起出了大门,翻身骑上了一匹黑色骏马,率领轻骑往城东而去。
“将军!将军!”在士卒们低头拜见之下,太史慈矫健的登上了城门,观望情况。
不久后,前方出现了一个黑点,继而迅速的放大。万余精锐士卒,尘土飞扬来到了怀县城下。
太史慈仔细扫视了一眼城下大军,轻叹了一声,说道:“河北兵马,果然雄壮。”
城池上的士卒们,也纷纷低头观看。虽然没有畏惧,但是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过了不久。城下大军之中,飞出一骑,来到城下,大喝道:“我家韩将军精兵万人。听闻太史将军骁勇善战,可敢出城一战否?”
太史慈身边的亲兵、军官齐齐转头看向了太史慈,一名黑脸军候站了出来,劝谏道:“将军。河北人马雄壮。而兵马众多。将军精兵只有二万人,守城可敌十万雄兵。现在出城与他鏖战,实在吃亏。请将军高挂免战牌。”
太史慈闻言哈哈大笑了一声,说道:“我也说过。河北人马着实雄壮。但为将如何?他韩广什么货色?我太史慈又是谁?”
太史慈神采飞扬,眉飞色舞。说道:“别说是韩广,便是颜良来了。我又何惧之有?”
“城池当然有优势。但如果我以精兵击之万人,大破之。既消灭他们兵力,又能振奋大军士气,此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说罢了。太史慈虎目精光闪闪,探头对来骑大喝道:“好。等我一刻钟时间。”
太史慈又转过头,对四周军官说道:“去告诉你们麾下士卒。我要精选千人,全要披铁甲士卒。随我出战者赏赐一个金饼,战死者得两个金饼。今日,我便豁出千金,吃他一部兵马。”
四周军官、亲兵都是一阵失色,继而惶恐。黑脸军候连忙劝谏道:“将军。将军虽然骁勇善战,但是以精兵千人去城外杀敌,恐怕不能取胜。如果将军没在了外边,这怀县一城,怕就立刻崩溃了。徐将军守河东,也是独木难支。黄河以北的土地,恐怕不复朝廷所有。请将军三思。”
太史慈惊讶的看了一眼此人,欣然点头道:“好。你颇有眼界,我升你为司马。你代我守备城池,若我死在外边,你便是将军,总摄此城。”
说罢了,太史慈虎目扫视了一眼众人,掷地有声下令道:“你等可知将令?”
“诺。”军官们齐齐凛然,黑脸军候张了张嘴,在也不敢说话,与军官们一起下去精选士卒了。
不久后,太史慈得了一千死士。
一千身披铁甲,手持长矛,腰间挂着一柄破甲小锤子的士卒,立西朝东。目视着太史慈。
太史慈一杆大枪随意握在手上,马后是一张大弓,披着一件白色的战袍。他扫视了一眼一千士卒,笑道:“好。当兵的保家卫国也好,还是想马上取富贵也好。只要不怕死就是好兵。豁出性命,跟我来吧。”
太史慈一振大枪,大喝道:“打开城门。”
“咯吱咯吱!”两队士卒先去下了门闩,然后打开了厚重的城门。太史慈一马当先杀出了城门,紧随其后的是他麾下的数十亲兵,其中一人扛着“太史”旌旗。
“哒哒哒!!!”马蹄声如战鼓,尘土飞扬。
再后方,则是一千铁甲军,他们走出了城门之后,立刻排列成了三列阵型,长矛向前,虎目怒睁。
“贼将听着。我便是太史慈也。杀!!!”太史慈目视前方,杀机犹如火山爆发一样,十分凶猛,他一振大枪吆喝了一声。而后便策马杀出,身先士卒,一马当先。
不过他也控制了自己的速度,与步军保持了距离。
“杀!!!!”一千铁甲士卒齐齐怒吼了一声,声震四野,而长矛如林,当他们向前大踏步的时候,宛如是一座山峰往东方碾压而去。
河北人马当然雄壮。
但是太史慈如何?
徐晃如何?
他们都是张绣麾下名将,养育士卒,十分有章法。在戏志才等人的统筹下,朝廷的根本之地司隶七郡,年年丰收,供给士卒的伙食水平,只能说天下第一。
太史慈麾下士卒雄壮,比河北人马,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千人铁甲兵,每一个都仿佛牛犊子一样,穿着铁甲行动,游刃有余。
韩广乃是领兵万人的大将,并非无名之辈。在得到太史慈回应之后,他便开始下令士卒们严阵以待。
他本人听从了许攸的话,手持一杆大枪,跨坐一匹枣红马,落在队伍的最后方。
这是一个极为安全的地方。
他也不怕太史慈将二万精兵出来。如果看到对方人多,他会马上撤兵。太史慈麾下没有太多骑兵,追不上他。
待到太史慈杀出之后,韩广定睛一看。既怒又喜。
“这小子只将千人出来,是看不起我啊。”
“若能杀之,则怀县城池不攻自破。这是送上来的猪头啊。”
“怀城就在前方,杀了太史慈,就可以进入那花花世界了。金银财帛,任由你们拾取,男人老弱随便你们杀戮,女人随便你们干。杀!!!”
韩广发出了一声亢奋的嚎叫。
“杀!!!”他麾下的士卒,齐齐怒吼了一声。前排的长矛手、刀盾手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后排的弓箭手们纷纷抽出了腰间箭囊的箭矢,弯弓搭箭,准备弯弓向天。
“擂鼓助威。”那被太史慈任命为司马的黑脸军官,目视着前方,下达了命令。
他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了。区区千人,如何能战胜万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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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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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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