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珍想的很明白。
当年他们跟着董卓一起干的时候,局势还不明朗。但是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
跟着张绣一起干,绝不会吃亏。他们是凉州军人,除了打仗什么也不会,得经常刷一刷自己的忠心耿耿。
他们就是大司马手中的刀,大司马让他们杀谁,他们就杀谁,哪怕是司徒杨彪。
樊稠、华雄这两个傻大个,虽然粗鲁莽撞了一些。但是此举,暗合了这个道理。
胡珍还知道他们是去不了的,有人会管。
“你们要干什么?”尚书令戏志才站了起来,勃然作色道:“典韦何在?他们若敢踏出大堂一步,就地格杀勿论。”
戏志才久为【宰相】,威望很高。典韦还没出场呢。樊稠、华雄都是色变,顿时不敢动了,胡珍也摆出我不敢动的样子。
“诺。”典韦也应诺了一声,一身铁甲咔咔作响,从外走了进来,双手拔出了腰间的月牙戟,对三人虎视眈眈。
内有肘腋之患(戏志才),外有典贼凶狠。便是华雄那脑瓜子,也是咧嘴一笑,然后乖乖的与兄弟二人回到了座位上坐好,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典韦仍然镇定不动,虎目目视三人,让三人觉得持续受到伤害,身上凉飕飕的。
就在这时,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响起。典韦让开了身体,让张绣走了进来。
马岱拿着一杆大枪,跟着张绣来到了座位上。张绣坐下,他站着然后老老实实的瞪着宾客。
蔡邕有点不起眼,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坐下。刘表目视了蔡邕一眼,蔡邕摇了摇头。
张绣穿着一身红衣裳,汉代喜庆的时候不流行穿红衣服,但是他喜欢就行了。他坐下之后,笑呵呵道:“事情我大概明白了。”
“德珪。大司徒没有来,总该有回信吧?他是怎么说的?”张绣抬起头来,询问蔡瑁道。
“回禀明公。杨公说是膝盖作痛,腿脚不便。”蔡瑁拱手一礼,大声说道。
“不不不。大司徒是坐马车出门的,又不需要跟寻常百姓一样走路,膝盖作痛,与来赴宴有什么关系?”张绣摇了摇头,然后双掌一拍,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说道:“我明白了。一定是我的诚意不够。德珪。你亲自去一趟大司徒府。固请。”
“诺。”蔡瑁应诺了一声,从坐上起身,快步离开了大堂。
张绣抬起头来,笑呵呵的对满堂宾客说道:“今日乃是我大喜之日,诸位能来,我深感欢喜,也觉得蓬荜生辉。”
宾客们却是一阵沉默。
他们察觉到事情有点不一样了。以前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杨彪每每都是以生病为由不来,张绣都不曾责怪,一笑了之。
但是今天,张绣却是派遣了蔡瑁过去。“固请。”
难道是真的动了杀机?
大司马张绣,要杀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汉室老臣,弘农杨氏出身的杨彪?
这真的要出大事了啊。
大堂内,陷入诡异的沉默。李儒出来打圆场,笑着拱手说道:“不仅大司马欢喜,我也欢喜,想来在场的宾客也是欢喜的。洛阳城,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的酒宴了。”
“李长史说的是。洛阳城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的酒宴了。”
“真是托了大司马的福。”
众宾客连忙附和李儒,一起化解尴尬。
“哈哈哈哈。”张绣哈哈大笑不已,笑过之后,说道:“诸位稍等,等大司徒来了,便开席。看歌舞,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我们不醉不归。”
“诺。”
众人齐齐应诺。
反正张大司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还能违逆了张大司马不成?
戏志才有些忧心,欲言又止,心想:“明公到底想干什么?”
蔡瑁坐着辇车,在一队甲兵的护卫下,缓缓来到了司徒府门外。不等车轮停下,蔡瑁就吩咐道:“上前叫门。”
“诺。”
一名甲兵应诺了一声,立刻上去敲门。
“谁啊?”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大司马主簿,蔡瑁。”蔡瑁走下了马车,整理了一下仪容之后,才回答道。
“啊?!!!”男子的声音很是惊讶。不久之后,整个司徒府都被惊动了。
下人们举着火把,簇拥着一名中年男子,打开了大门走了出来。蔡瑁定睛一看,乃是杨彪长子杨嵩。
杨嵩虽然年长,但却没有出仕。隐居在家门之中,以读书为主。
“见过蔡主簿。请主簿进来说话。”杨嵩远不如杨彪从容,露出紧张之色,对蔡瑁拱手一礼道。
蔡瑁微微拿捏起姿态,微微摇头说道:“我是奉大司马之命而来,宣了大司马的意思便走,就不进去坐了。”
弘农杨氏一直都是非暴力不合作态度,蔡瑁也早看不顺眼了。他可是与张绣绑在一起了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杨嵩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愈发惶恐。以前他父亲称病不出,总能平安无事。
今天张绣却派遣主簿来了.....
杨嵩的脸上露出惶恐之色,行礼道:“敢问蔡主簿,大司马有何吩咐?”
“今日是大司马纳妾的好日子,请大司徒往大司马府赴宴。”蔡瑁仍然拿捏着姿态,淡然说道。
不出所料!!杨嵩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说道:“请蔡主簿回禀大司马。家父十分感谢大司马能邀请他前去酒宴。只是腿脚有疾,不能前往。只能谢过大司马的好意了。”
“大司马却不这么认为。”蔡瑁淡淡一笑,然后说道:“大司马以为自己不够诚心。所以派遣了我来,固请。”
杨嵩已经冷汗冒出,一滴滴的滴落下来。说不恐惧那是假的,他老爸不怕,他怕啊。
张绣是什么人?乃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啊。
“请蔡主簿稍等,我这就去请家父。”杨嵩又深呼吸了一口气,巍巍颤颤的对蔡瑁抱拳一声,然后快步转身走了进去。
“哼。”蔡瑁轻哼了一声,脸上泛起了少许冷笑。
他心中盘算了起来。
不知道杨彪会不会来?今天晚上的事情,透着邪啊。
大司马这么做,或许有很大的图谋也说不定。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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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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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