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登基后,我被迫当了九千岁正文卷第414章姬灵容的容祁载皱着眉头,将手中白子压在桌上。
“你不会下棋?”
左道奇面上露出几分讪讪,“不太熟。”
“张维正不是说上次跟你下棋吗?”
左道奇沉默,张维正那是在跟他下棋吗?
“行了,跟你下棋颇为无趣,关于那位天帝的文献并不算多,你凑合看吧。”
祁载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
左道奇大喜,起身躬身作揖。
祁载反掌,“我言文道皆在心,半实半虚似清梦。”
空气中掀动某种奇妙的波动,继而他手中浮现一本不厚的书册,上书:
【封朝平录】
“就这本吧,封朝还是有些遥远,而且那些年我儒道中落,并不算繁盛,留下的记载不多,你拿去看吧。”
左道奇接过书册,继而翻开扉页,便见到了其中的作者名。
‘韩差。’
这好像是巨鹿书院第一位夫子的名字吧?
左道奇心中颇为惊讶,这小小的书刊来历倒是不凡,巨鹿书院也不愧是天下扬名的大书院。
祁载察觉到左道奇眼底的惊异,便略带解释的说道。
“这是韩夫子昔年的【三十六朝亡纪】中的一部分,你也知道韩夫子昔日本为武者,后期才弃武从文,但有这个想法的人很多,能够成功的却寥寥无几。”
“韩夫子能够成功,并且跻身青史儒士的前列,便是依靠此书,三十六朝亡纪,系统的阐述了古今野史青史中流传的三十六个王朝之所以灭亡的原因,你要是喜欢,回头多来看看。”
原来如此,左道奇面上浮现了然,如此说来,这【三十六朝亡纪】,倒也称得上青史巨着了,韩夫子能够以此为道开创书院,倒是水到渠成。
不过其中付出的艰辛,想必也是极其惊人的。
“皇家的人也不来看吗?”按理说,这样的巨着系统的阐述历朝历代亡国之因,他要是皇帝,不说背过,肯定得看一看,引以为鉴。
但好像无论是昌邑,还是其余别的皇子皇女,似乎都没有看过。
祁载似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般,冷哼一声,“皇家毕竟是皇家,要面子。”
左道奇讪讪,很有眼力见儿的略过这个话题,“晚辈是不是只能在书院中看?”
“当然,韩夫子所着,乃我巨鹿书院镇院之宝。”
左道奇当即低头翻阅,以他如今的目力,要想做到一本书翻过便是看过,并不算难。
毕竟是韩夫子昔日自己搜集资料,又是在临朝末年这样的时代,可供参考的除了耳熟能详的正史,野史也占据了其中的很大一部分。
这也正中左道奇下怀,毕竟他感觉自己要找的,多半也是野史。
韩夫子昔日记载的很全,也许是封朝距离时代太远,其中除了封朝皇族与天庭,诸多高层也有详细记载。
那时候人们好像对儒家并没有太多的重视,尚还处于百家开放的时代,天庭的那群高层最喜欢的就是豢养狐族女子充当侍妾。
当然,还有科学家,比如那位名叫东方太乙大帝的人物,好像还是个福瑞控,想要研究兽耳娘出来,看记载应该是失败了。
左道奇啧啧称奇,也不知道心悦倒是生了,会是像人多一点,还是像妖多一点呢?
继续翻阅,终于,他翻到了一篇有些玄幻到近乎神话的记载。
天帝携四御前往天外,征伐登仙门后,以大法力强行破开壁障,继而征战传说中的‘仙界’。
后来返回人间,天帝有所收获,天庭中随即便传来天帝欲敕封众仙的消息。
但天庭本就势大,难免为人所妒,天帝敕封之事最终无疾而终,又有消息传来,有无数势力召集各方强者,欲踏平天庭。
最后一句则是…
帝临,众生臣服,帝即无踪,天庭失首。
这篇算是单独野史的东西,也许连韩夫子都不知道该如何归类,而是单独列了一页,在最后附上自己的评价。
“天帝有敕封众仙之物,惜有缺,小生斗胆将其命名为封仙录。“
封仙录!
左道奇双目精芒闪过,继而面无表情的合上书,内心的思绪却是翻腾汹涌。
天帝宝库中,有没有韩夫子推测的封仙录?
天帝昔年又是因何失踪,又因何陨落?
甚至于天帝宝库这样的东西都流落到姬无极手中。
但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都压不下他心中的一个念头。
得到封仙录,他从未这般渴望的得到一件东西。
有了此物,若是能够运用,绝对能够将地府打造成横绝天地的无敌势力。
左道奇将书还给祁载,“有空了,能不能让晚辈看看【三十六朝亡纪】?”
祁载微微一愣,继而面上浮现几多欣慰,“看来王在秋那老小子没看错你,虽然你不愿走文道,但却有颗读书的心。”
左道奇面上有些尴尬。
“对了,我听王遵之说,昌邑公主的那些诗,都是出自你手?”
左道奇正要后撤步告辞,祁载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左道奇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是我,都是公主才智过人。”
“我见过昌邑,她不像能做出《悯农》这种诗的人。”
“额…”
“而且,许应之前回书院,也说过你曾经在闹市中做过诗。”祁载见左道奇语言有些吞吐,当即便认为,这小子肯定有货,于是他继续问道。
“有没有写军阵的诗词?”
左道奇见祁载眼神愈发火热,知道今日是逃不掉了,于是咬咬牙,开口说道,“有一首,但有些词还在斟酌。”
“噢?老夫今日无事,念来听听?”
左道奇有些犹豫,祁载似乎兴趣更甚,身前青色文气荡漾,继而浮现无穷异象。
秋日高悬,黄沙如龙,无数身着金甲与银甲的将士在战场厮杀,喊杀声冲天而起。
“老夫便为你模拟一处战场,借你些灵感。”
见他做到这个份上,左道奇也无法推辞,而且巨鹿书院的这几位夫子对他是真不错,虽然已经决定不在当窃诗大盗,但人家的人情还是得稍微还一还的。
于是心中默念,‘稼轩公,对不起了。’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随着左道奇的念诵,祁载的眼睛愈发明亮。
之前他只是带着考究的心思,没想到左道奇作出的词,竟然有如此水准,是真的不错。
“继续!”祁载面上不由露出几分期待之色,心中竟久违的激动起来。m.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一曲词念诵完毕,祁载迫不及待的问道,“此词可有词牌名?”
上阕虽好,但并未升华,但在下阕,整首词全部升华,虽仍在写战场,却又不止在写战场。
这是一首能够传承万世的名篇!
左道奇犹豫着,正要开口。
“好!”
一声忽然的叫好声响起,很是突然,让在场两人都有些错愕。
左道奇一脸诧异的看向远处小径上,换了一身衣裳的王在秋,颇为惊讶,这老头不知为何,竟然换了身衣服。
竟然不再是方才的儒衫,而是一身金色铠甲,头戴兽口覆面盔,腰悬三尺宝剑,一身煞气冲天,似方从战场中走出的将军一般。
王在秋一身戎装,一脸欣慰的看着左道奇,“有此壮词,老夫也有上战场之豪情!”
“左小子,这首词,我想了想,便叫为《为王在秋赋壮词以祭之》,如何?”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祁载一眼,很是澹定自然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左道奇心中忍不住腹议,‘你牛,为了抢词牌名,连coserplay都能玩,玩的真花啊。’
祁载面色僵硬,冷哼一声。
“王老贼,左小友是在为老夫作词,你来凑什么热闹?”
“放你的屁!明明是左小子见我一身戎装,为我威武的样子赞叹,有感而发,你王在秋不过恰逢其会罢了!”王在秋同样冷哼一声,继而看向左道奇。
“左小子,你说是不是?不过你怎么知道朝廷那边征我入朝
了?”
左道奇面皮微微抽搐。
我知道个卵子,你要入朝的消息谁知道。
祁载是走古兵家路线的,只是冷笑一声后,向前走出一步,面上浮现几分讥讽,“兵道的词,你读的明白吗?”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话音方落,狂风大作,天地似的万事万物是在一瞬间,以一种无法想象的力量倒退。
竹林以一种难以形容的方式缩小…直至化为竹笋,又深埋地底,再也不见。
祁载那处草庐屋檐下的蜘蛛网上,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忽然顿住,继而那铺就开来的蛛网奇妙的收缩…
左道奇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稼轩公的这首词,这么勐地吗?
他心中不禁再次如初见许应那般,生出一种‘破烂玄门,不修也罢’,‘爹,我要读书’的复杂心情。
待到一切平息,王在秋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m.
原地唯有祁载,他轻飘飘的说道,“方才那词,确实是好词,但老夫也算小有帮助,小友觉得…”
“晚辈觉得词牌名,就叫《为祁春秋赋壮词以寄之》”
祁载之前有个名号,叫春秋居客。
祁载闻言,满意点头,“不过整首词虽妙,但终究少了些气魄,尤其是上阕的八百里。”
“老夫觉得八万里正好。”
左道奇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点着脑袋。
“祁载老贼!卑鄙!”
这时,王在秋的声音忽然从远端传来,带着浓浓的愤怒。
祁载眉头微挑,挥挥袖子,“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王在秋的身影消失了。
继而祁载冲着左道奇斯文的笑了,“好了,小友好不容易来趟书院,老夫带小友转转?找些灵感?”
左道奇面皮抽搐,连忙说道,“不必了,晚辈还得早些下山,府中还有很多事情。”
书院清风徐来,青色文气冲天而起。
左道奇眨眼间已经来到山脚下。
苏玉婵怀抱三钱剑,手中撑着一柄纸伞,站在山间小道上,引得无数学子目光,但她目光自始至终都格外坚定的望着上山的方向。
见到左道奇,少女脸上浮现喜色,一时间,似春暖花开。
“等久了吧?你应该跟我一起上去的。”
苏玉婵微微摇头,“书院不欢迎修士,不给公子惹麻烦。”
左道奇捏了捏她的手,“傻子。”
苏玉婵只是笑了笑,紧了紧手中的长剑。
周围见到这一幕的那群学子们,有些在摇头,似在羡慕,有些在咬牙,似在嫉妒,当然,也偶尔有几个一副祝福的样子。
反正,人间百态,各有不同。
就在这时,山中忽然传来一声爆喝。
“祁载老贼!我与你势不两立!”
苏玉婵小脸上浮现一抹好奇,踮起脚尖往里看。
左道奇捏住她的手,“没什么好看的,快走。”
真就是修为越高,脾气越怪。
这个道理再一次被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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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府。
昌邑公主跟在小八子身后在府中游逛,有些无聊的问道,“左道奇人呢?”
“回公主的话,爵爷说是有些问题,去书院借书了。”
“借什么书?本宫府中全是书,明日都给他送来。”
小八子只是听着话,不做什么评价。
等到小公主不再说话了,才轻声说道,“公主,前面有处亭子,小的带公主过去休息一下。”
昌邑闻言,点点头,微微伸手,采儿很是默契的搀扶住她的手臂,“那就去看看吧。”
“咦,这亭子上的牌匾怎么没字?”
小八子按照左道奇之前的吩咐说道,“这里原是皇家园林的一部分,以前的名字都隶属皇家,被收回去了。”
他微微抬头瞧了昌邑一眼,继续说道,“爵爷之前对府中的下人们吩咐过,公主才高八斗,机智过人,这些亭子都留着等您题名呢。”
昌邑眼睛一亮,面上却是带着几分扭捏说道,“这左道奇还真是懒得出奇,本宫又不是算卦的,哪里能取这么多名字。”
“眼前这个,就叫悦容吧。”
姬灵容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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