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竟然派出如此强者,竟然能与普贤菩萨打的有来有回。”
他的心中愈发忧愁:“也不知是出了何等变故,龙族竟然倒戈相向。”
周遭的百姓本来就见到了八位菩萨从天而降的异象,如今又见到敖随的真身,在苍穹之上张牙舞爪,一时之间显得越发虔诚,更多的人拜倒在了地上,或是祈祷升官发财或是祈祷风调雨顺,不一而足。
“普贤,如今没了别人帮你,我倒要看你能翻出什么浪花。”
“阿弥陀佛!施主,你心中的戾气太盛,不只会伤人,还会伤及,若是你愿意,大可以投入西方教,我西方教有无量佛法,可渡化世间一切苦难,让无数众生登临极乐之境,岂不比你现在自在的多?”
“西方之法不过是虚空假言,也敢在我面前妄语。”
“世间苦厄,唯有佛法可渡,使众生到达彼岸。”
“你既说西方教有无边妙法,那么为何这世上还会有杀戮,会有盗窃,会有贪嗔痴念,会有无边恶事?”
普贤菩萨双手合十,一脸慈悲之相:“正因为世间如此污浊,我西方教才要佛法东传,渡尽南赡部洲的众生,让他们免贪免痴,少恶少杀,从而遍地是佛土,遍地是灵山。”
“佛说众生平等,为何你们灵山还有如来菩萨罗汉之分?”
“众生平等是众生佛性平等,并非众生地位平等。”
敖随冷冷一笑:“既是如此,你们灵山与这世俗又有什么区别?世俗之中有皇帝有大臣,有地主有平民,你们灵山之中就有佛祖有菩萨,有罗汉有比丘,本君说的对不对?”
“非也非也。”
“你莫要狡辩,本君再问你,佛说四大皆空,为何你六根不净?纵容门下弟子算计泾河龙王?”
“所谓四大皆空,是地大水大火大风大,本质上是四种宇宙本源的代表意象,谓之地水火风,这四大皆空,本质意义上是说世间万事万物没有永恒不变的存在,没有永垂不朽的存在。”
普贤菩萨面上噙了一抹清浅的笑容,对答如流:“并非施主所以为的不将万事万物放在心上。”
“既然你都说这世界没有永恒不变的存在,没有永垂不朽的生灵,你们西方叫所谓的无边极乐,也不过是空中楼阁,镜中繁花而已,又如何能得长久?”
“我西方叫自有妙法,可以超脱四大皆空,成就终极妙觉之境,与世同存。”
“那你西方教又有几人成就了终极觉绝之境,你身为四大菩萨之一,可否成就?”
普贤菩萨神色一滞,但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不瞒施主,我等四大菩萨都只是等觉之境,还差一步才能成就妙觉之境。”
西方教之中除了佛祖佛老这种比较笼统的实力划分,还有一套特别成体系的境界划分,一共有五十二个大境界,最高境界叫做妙觉,理论上也只有接引道人所化的阿弥陀佛成就了这个境界。
在此之下,仅次于妙觉境界的叫做等觉境界。
“连你们都没有成就妙觉之境,世间众生又有谁能成就妙觉之境说白了,你们这不过是望梅止渴而已。”
用大白话来说,就是画大饼。
普贤菩萨没想到敖随对于西方教的教义了解的这么深,他只得闭口不言:“正如施主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贫僧无法说服施主,只能以雷霆手段叫施主知道我西方梵门秘法玄妙。”
敖随冷冷一嗤,他早就料到了普贤菩萨的反应,西方教自诩有舌灿莲花之术,平日里与人斗法之时,最爱将那一套理论搬出来说与人听,迷惑旁人的视听,可要是一旦叫人说破了其中的关键,难免就会恼羞成怒。
他不待普贤菩萨出手,便一个飞扑朝着普贤菩萨抓了过去,普贤菩萨连忙将身上披着的七彩袈裟掀飞而起,瞬间就化作了一片七色天幕,将敖随笼罩在了其中。
“刺啦!”
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响起,遮天蔽日的七色袈裟突然就从中间被分成了两半。
普贤菩萨心中一惊,他这袈裟也是一件难得的后天至宝,威力比拟同级的先天灵宝,纵然是敖随的龙躯强横,但他并没有达到四御级别,怎么可能空手撕裂至宝?
正疑惑间,就见敖随的龙躯猛然从破裂的七色袈裟之中钻了出来,龙爪之上握着一柄三棱金刚杵,正是以此宝破开了普贤菩萨的七次袈裟。
“金刚降魔杵!”
普贤菩萨十分肉疼的将七色袈裟收了回来,望着敖随,如有实质的杀意显化成无数的戒刀:“此乃准提佛母当年的随身灵宝,后来被赐给了韦陀尊者,你竟敢强留此宝,岂不知此举是大为亵渎准提佛母,来日必有灾秧加身!”
“少拿这种话来吓我,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西方教的底细?混元教主自然厉害,我远远不及,但是如今天地大变,混元教主全都身在天外天,无人能够下界,我又有什么可怕的?你这么在意这件宝贝,莫不是你也眼红了?”
敖随忽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我明白了,你原本是阐教十二上仙之一,结果在封神量劫之中被削去了顶上三花,后来便投入了西方教,说起来当年你们阐教五人一起投入西方教,人家燃灯成了燃灯古佛,慈航成了观自在大士,文殊乃是七佛之师,唯有你名声最小,实力最低,也无甚得力的法宝,连法力远远不如你的韦陀尊者都有此等宝物随身,你心生嫉妒也是正常之事。”
“贫僧本以为施主乃是四海族老,一定是心胸广博之辈,没想到施主竟然如此心胸狭隘,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真以为贫僧与你们四海龙族一般荒淫无度吗?”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重要?菩萨还是先好好想想如何从本君手中走脱为好。”
敖随抓着金刚杵猛然对着普贤菩萨砸了过去,普贤菩萨连忙收起,万丈法身,显化出六丈金身,左右手各持一柄吴钩,堪堪挡住了如山岳一般大小的金刚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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