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宣顾然进宫后,便在御书房处理政务,虽然只是些小打小闹,从南泽手指缝里流出来的奏折,也是他每天得完成的。
等了好一会儿,张公公匆忙进来。
“陛下,长公主殿下带着宁贵人来了啊!”
顾佑的手一抖:“你说什么?!”
这时候,顾然已经踱步进来了,看着顾佑时笑容晏晏:“皇兄,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顾佑却扯了扯嘴角,笑容僵硬:“然然啊,朕这次是有要事和你相商。”
顾然眼睛一弯:“但是我这里被宁贵人缠上了,皇兄还是先替我做主吧。”
正在顾佑想要拒绝的时候,顾然立刻开口:“皇兄,宁贵人是您的妃子,我在她那里受了委屈,皇兄也不愿给您最宠爱的皇妹做主吗?”
这算是把顾佑逼得骑虎难下。
他忍了再忍:“……朕给你做主就是。”
看顾佑强撑着笑容,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
顾然笑容更深了,顾佑只是想找她谈谈如何坑害南泽,把她变作棋子罢了。
既然顾佑给南泽送上她这个软肋,顾然自是要把顾佑的软肋给他找来。
很快宁悦竹被带了进来,只见她昂首阔步,像骄傲的孔雀一般,在一旁的宫人都跪下给顾佑行礼时,她却依旧站着。
这特殊的姿态,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宁悦竹昂着头,正要说话之际,却一眼看见了顾佑,顿时瞪大了眼:“是你?!”
“放肆!”张公公立刻呵斥。
没想到顾佑抬了抬手,眼神温和下来:“原来是你,罢了罢了,不跪便是。”
他们两个对上眼神,暧昧得好似能拉丝儿。
顾然却只是抱臂站在一旁,狐狸眼一弯。
原著里,宁悦竹私自出宫,顾佑微服私访,两人恰好在“花月夜”这所青楼碰上了,便暗通款曲,私下幽会。
都不知对方的真实身份,直到已经确定关系后,他们才在皇宫相遇。
有顾佑站在这里,宁悦竹底气更足了:“今天一定要把顾然推我入水这件事,彻查清楚!”
“她推你入水?”
顾佑脸色一变,瞧顾然看去:“然然,你怎么又在后宫里胡闹!这次闹的可是人命啊。”
“她自己跳下去,和我有何关系?”
顾佑斥责道:“宁贵人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自己跳下水池,你现在都爱说谎了!”
“……她不是个傻子,还真说不定。”
顾然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着,宁悦竹这下站不住了:“顾然——”
不待宁悦竹说完,顾佑轻咳一声,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转而看向顾然:“给宁贵人道歉,知道了吗?”
顾然的眼泪立刻落了下来,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呆呆地看着顾佑:“皇兄,您居然这般不愿相信我这个亲妹妹?”
“我根本就没有做过,您却全然信她?”
顾佑拧起眉:“宁贵人心地善良耿直,为人光明磊落,岂会是诬陷你的小人。”
“那皇妹就是了吗!”
这话一出,顾然流着泪夺门而出,甚至不顾自己的仪态,任凭宫人在身后叫唤也不愿停下。
最受宠的长公主被训斥,哪怕是顾佑也不怀疑顾然是否别有用心,只是脸色铁青,根本来不及说南泽的事情。
顾佑面色阴沉:“马上去追!”
宁悦竹主动站了出来,眼底是一片藏不住的狠意:“我去吧。”
顾佑的眼神顿时柔和下来,他早在花月夜就见识过宁悦竹的一身本领了,远比其他后宫女人厉害得多。
“好!”
宁悦竹立刻追了出去,只见她身子敏捷,可是前方的顾然虽跑得踉跄,但竟然一直抓不住。
宁悦竹更是难堪。
可在这时,前方的顾然停下了,她瞥了眼不远处晃动的人影,漂亮的狐狸眼一转,噙着泪转过身。
她一身华服,却显得格外狼狈。
宁悦竹逼近她,一把抓住顾然的衣领,一边厉声道:“你想要在他面前判个是非,可到头来他护的是我。”
“像你这种菟丝花一般的女人,一旦没了男人的帮助,还有什么资格嚣张!”
“像你这么蠢的人,若不是顾佑护着,你也活不下去吧。”m.
宁悦竹一僵:“顾然,你想死是不是!”
可是就在下一刻,清朗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宁悦竹示威的话语。
“长公主殿下,千岁爷派我来接您回府!”
拐角处的朱红大门,青松领着侍卫走进来。
眼见着宁悦竹欺负顾然的模样,青松立刻轻身上前,脚尖在原地一蹬,猛地朝宁悦竹攻去。
宁悦竹一愣,本能般地对青松出手。
但他身负内力,眼神一凝,直接将宁悦竹压制在地,死死地扼住她的咽喉。
而先前还哭哭啼啼的顾然,已经被侍卫们护在身后,防得滴水不漏。
轿子,软垫,团扇,糕点……
各项东西一应俱全,生怕顾然一路累着般。
而侍卫俯身上前,恭敬地行礼。
“属下来迟,请殿下责罚!”
扶着侍卫的肩膀,顾然慢悠悠地坐上轿子,柔软的身子一斜,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被按在地上的宁悦竹,在一瞬间身份陡然反转!
宁悦竹没有内力,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一直藐视皇权,讽刺封建的她终于慌了,连忙挣扎叫喊着:“我是皇上的妃子!我背后站着的是皇上!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可青松的手却没有任何松开的意思。
“千岁爷吩咐了,要平安接殿下回府,任何人不得阻碍,哪怕宁贵人是陛下的妃子。”
青松笑了起来,声音压得很低:“千岁爷护着,即使是陛下亲临,也别想呵斥殿下一句!”
身上的痛感不断袭来,宁悦竹的身体不由得抖了起来,可路过的宫人和禁军,哪一个不是低着头,就连跟出来的张公公都只敢俯下身,不敢多说一句。
“青松,回府吧。”
顾然靠着软垫,纤细的手托着小巧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悦竹,不由得轻声笑了。
哪里还需要顾然亲自动手?
她伸了个懒腰,娇嗔着哼哼了两声:“回去了回去了,南泽还在病榻上躺着呢。”
青松俯身:“遵旨。”
一身盔甲,全副武装的侍卫们将皇宫视若无物,浩浩荡荡地护着娇贵的长公主离开。
只要有千岁爷在,这皇天后土,便都只如她掌中之物,予取予求。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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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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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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