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裳跪在了秋晴的床前哭道:“夫人,裳儿回来了,求夫人睁开眼睛吧,夫人要是死了,裳儿也不活了!夫人……”
宁晨站在后面沉默不语,一个丫鬟都能这么痛心,为什么自己的大哥做不到呢?
医生胡甲凑到宁晨的身边小声道:“二少爷,请跟我们来!”
宁晨走到了外面,心里已经猜到这三个医生要说什么。
胡甲道:“二少爷,夫人之事,恕我等真的无能为力!夫人心之所善,乃举世无双,我等不能逆天改命,实在愧疚啊!”
说罢,三个医生全都跪在了宁晨的面前!
宁晨深吸了一口气,纵有一肚子怨气,此刻也撒不出来了吧。
他叹息道:“你们起来吧,我会遵照母亲的遗愿,对你们的承诺一分都不会少,更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我知道你们尽力了。”
“二少爷,我等受之有愧啊!”
这三个医生可谓是真实情感溢于言表!
“起来!不要再说了!我问你们,母亲是不是已经……西去了?”宁晨咬着嘴唇问道。
曹林解释道:“按理来说,如果刚刚夫人真的是回光返照的话,那么她的魂魄此刻还没有散去,也就是说,夫人此刻游离在阴界和阳界之间,至于最终去到哪一边,全看夫人的造化了!”
“如果回到了阳界呢?”宁晨还抱着一丝希望。
“那也只能维持短暂的生命,因为夫人的身体确实……”曹林摇了摇头,不忍心再说下去。
一直默不作声的石丘谷抬起头来道:“二少爷,事已至此,还请节哀,只怕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夫人了!”
宁晨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房间,他堂堂宁家的少爷终于放下了尊严,蹲在院子的树下失声痛哭!
他也终于接受了这么一个事实,秋晴的死,似乎是必然的了。
有些情感终究是要发泄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
为母亲流泪,没什么丢人的。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母亲日行一善,积德无数,这样的人,上天你为什么还要夺去她的生命?为什么!”
宁晨冲着苍天呐喊!
他若是有实力,定会冲上天去,好好地问个清楚!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一缕清风,轻轻地吹干了他眼角的泪痕。
宁家的所有人都被宁晨这一声不甘心的呐喊给动容了,失声痛哭!
无数的眼泪,只为善良的夫人秋晴!
宁牧紧紧地闭着眼睛,整个宁家,怕是只有他没有落泪吧,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虽然他称呼秋晴为母亲,但是这份根本就不属于他的亲情,让他难以接受。
宁牧攥起了拳头,一拳砸在了身旁的墙壁上!
充斥在宁家震天动地的哭声,让他觉得厌恶!
宁家的下人们纷纷跪倒在秋晴的内房门外,低头哭泣。
蓝裳绝望地哭道:“夫人,你听见了吗,我求求你醒过来吧!”
“夫人,请醒过来吧!”
所有人的下人齐声大喊道。
“会的,夫人会醒的。”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回头望去,看见了威风凛凛的萧鸣等人。
风吹扬起萧鸣的衣角,让他的姿态格外高大!
“萧鸣?”宁晨惊讶道。
萧鸣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道:“你们要相信,上天是公平的,夫人不会死,我也不会让她死的!”
白仙儿和幽墨静静地发笑,能够改变结局的人,除了萧鸣,再无第二人!
而她们也着实惊讶,秋晴的影响力居然如此之大,整个宁家的人都在为她哭泣!
宁晨赶紧从树下站了起来,向萧鸣跑了过去道:“萧鸣,你来救母亲了吗?”
“是啊,如此善良之人,死亡绝不是她的归宿!”萧鸣淡淡道。
而蓝裳好像听见了萧鸣的声音,她冲了出去,顿时激动道:“哥哥,我知道你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蓝裳,是你的坚强打动了我,我今天也要做个善事!”
萧鸣往内房走去,可是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宁牧狞笑道:“谁准许你进屋了?”
“让开!这里唯独你没有资格拦我!”萧鸣平静道。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我宁家乃是苍月城一等一的大家族,怎么沦落到让一个这边世界的小子来治病?”宁牧的话语极其冰冷!
“是你们宁家的尊严重要,还是夫人的命重要?有你这么做儿子的吗?”萧鸣大力凛然道。
宁牧表情阴狠,他凶道:“今天你别想踏进这个房间半步!”
宁晨看不下去了,他上前道:“大哥,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我第一次见到萧鸣的时候也是你这种想法,我认为他没有资格替母亲治病!可是跟他共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他是值得信任的人!治病,乃是医术的造诣,和哪边世界的人无关!”
“你闭嘴!父亲不在,宁家由我说了算!你这个做弟弟的没资格教训我!我说不准就是不准!除非你不是宁家人!”
宁牧震耳欲聋的话语,撞击着在座所有人的耳膜!
宁晨咬着牙,无奈就无奈在他是次子,父亲不在,母亲病危,一家之主,必是长子!
但是,什么道德伦理此刻都不重要了,他只想母亲能够醒过来!
“大哥,我可以离开宁家,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母亲能够醒来,这有错吗?”宁晨几乎发疯!
“你别叫我大哥!我们宁家没有你这种没有自知之明之人!”宁牧也已经红了眼!
他们兄弟二人,还是第一次这么激烈的争吵!
还是在病危的夫人房门前!
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声,这两位少爷,可都是武学天才!
此刻,气氛压抑到马上就要爆炸,这短暂的宁静,怕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吧!
只是,萧鸣轻轻地推开了一直拦在自己面前宁牧的手道:“我想你误会了,我来只是替夫人治病的,和是不是宁家没有一点关系,别跟我来这一套家庭争斗,对不起,我没兴趣!”
宁牧怒火中烧道:“我说了,你不准进去!我是宁家的大少爷,任何人不得反抗我!”
可是,他话刚说完,就有一个雄厚的声音回荡在宁家的上空:“让他进去。”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姿态甚伟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过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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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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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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