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洪颤抖的话语,柳清薇一愣,再看看李洪那恐怖的神情,聪明如柳清薇顺便明白李洪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刚想要解释,又见隔壁房间也光亮了起来,朱标的声音传出:“李兄弟,何人在说话?”
李洪心中一喜,更想要开口,却突然感觉阵阵香气袭来,抬眼一看却见柳清薇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纤纤玉手朝着自己面门伸了过来。
这女鬼要掐死我,吾命休矣!
这是李洪瞬间的想法,可紧接着带着湿气和温度的手触碰到他嘴唇上时,让他愣住了。
柳清薇整个人贴了上来,李洪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湿透衣衫下的柔软娇躯。
“李兄弟?”
许久没得到答复,朱标又疑惑的问了一声,还有下地的声音,李洪低头看见柳清薇那哀求的眼神,缓缓开口说道:“无事,梦中有感,作诗一首,王兄先睡吧,明日再谈!”
朱标回了一声‘好’而后房间的灯再一次灭了下去。
而李洪则再一次朝着怀中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柳清薇,还是有些怀疑的问道:“到底是人是鬼?”
“我是人还是鬼,恩公现在还不知么?”
柳清薇轻柔且羞涩的声音响起,而李洪此时才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势对于现在这个时代未免有些不雅。
急忙后退了两步,而骤然离开李洪怀抱的柳清薇,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失落。
“你且先说这是何意?”李洪冷声指着柳清薇脚下水迹质问道。
一个女子,大半夜的浑身湿透跑来敲李洪的房门,怎么看都不太正常,李洪自然心生警惕。
“请恩公救我!”
噗通一声,柳清薇突然跪倒在了李洪的面前,一双犹如小鹿般清澈灵动的大眼睛瞬间噙满泪水,配合上那精致到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的五官,任谁看了都要心生怜悯。
只不过李洪却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依旧皱眉质问道:“此话怎讲,先把话说明白再说!”
柳清薇依然跪在地上,娇柔的抹着眼泪,只可惜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却碰上了铁石心肠的李洪,不可奈何之下方才开口说道:“恩公,你那一日点醒了我,秦王绝不会就此罢休,我若想得清白,便只得出此下策!”
“所以你才跳河自尽?”
柳清薇点头不语,而李洪却是冷笑了一声说道:“只怕自尽是假,假死脱身才是你打的主意吧!”
“原本我还在好奇,秦淮河水一向平稳,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湍急的暗流,一个柔弱女子跳河自尽,不说浮上水面,但至少也要挣扎片刻,绝不会人跳下去了,便立刻再也寻不到,就连船工都打捞不到半点踪迹!”
“观你模样,怕不是跳下河后便一直在水中潜着,而后趁着月色一路游到我这里的吧,柳姑娘,好水性啊!”
“当着秦淮河这么多百姓的面,跳河自尽,还顺便留下的了证明身份的古琴,这便是明摆着告诉教坊司你已经死在了河里,莫要再寻,柳姑娘,好计谋啊!”
李洪接连夸了两句,语气中嘲弄意味十足,但心里却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敬佩。
别说是在这个时代,便是放在后世,又有几名女子能做到这般。
不说是想出一条假死脱身的好计谋,单单是从秦淮河一路在水中游到这里的毅力和胆色便已然可以称一句奇女子。
柳清薇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中的泪水却是突然消失,面色也恢复平静。
这份情绪的转换更是让李洪大吃一惊,只觉得自己竟然还低估了眼前这女子。
“恩公不必嘲弄,奴家也不过是为了求一个清白之躯,只是奴家还有一事不明,能否请恩公解惑?”
李洪淡淡的道了一句:“问吧,问完你便赶紧走。”
柳清薇却是轻笑了一声,此时她依然是跪在地上,也没起来,而是就这么轻轻的往地上一杵,顺势半躺在了李洪的地板上,摆出了一个任何男人看了都要咽口水的慵懒姿态。
“恩公可是嫌奴家生的不好看,入不得恩公您的眼?”
“不必妄自菲薄,我生平所见之人,你之容貌当属第一。”
柳清薇却又是娇媚的笑了一下,只是笑容中却多了几分苦涩和自嘲,而后问道:“那既然如此,恩公想必是嫌弃我是风尘女子,不是良人?”
李洪则十分认真的说道:“你出身如何与我何干,在我眼中你是公侯之女,还是风尘女子,都无任何区别。”
“那恩公你为何如此待我?”
柳清薇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也不再故意做那撩人的姿态,站起身,颇有些委屈的问道。
二人这是第二次见面,但实则第一次在富乐院之时,柳清薇便对李洪抄来的那首菩萨蛮起了兴趣,更何况那一日李洪的出现还十分霸气的替柳清薇挡下了秦王朱樉。
自然而然的,柳清薇对李洪肯定心有好感。
说不上是一见钟情,但却对李洪并不反感,甚至有些仰慕。
柳清薇一生坎坷,童年时尚且还是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可随即便突遭变故,父母惨死,自己则被送进教坊司,成了富乐院的花魁。
一个千金小姐沦落风尘,这般落差,常人根本无法接受,柳清薇同样如此,却依然凭借着异于常人的心性活了下来。
原本柳清薇对于自己未来的猜想,便是寻一个不讨厌的人,替自己赎身,嫁做人妇,至于更多,却是连奢望都不敢强求。
这已经是柳清薇所能想到自己未来最好的结局,即便柳清薇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却也不能超出时代的桎梏。
而李洪的出现,便让柳清薇觉得自己找到了可以委身的人选,甚至于觉得,若是李洪出身高贵,看不上她是风尘女子,即便是当个妾室也行。
原本依照柳清薇所想,当时的李洪既然愿意为她出头,明知朱樉身份,依然如此,那必然也是沉浸于她的美色,至少也不会对她心生厌恶。
聪明如柳清薇,深刻知道美貌便是她最大的武器和资本,当时便想着李洪当时若是真的上楼单独听她弹曲,她便略施手段,让李洪对她倾心,也算是给自己找一个足以遮风避雨的靠山。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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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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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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