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善长,朱元璋脸上却是换成了一副和善的面容,笑道:“百室,你我之间便也不用如此生疏。,无人之时,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李善长闻言,只能尴尬赔笑,却也知道此话绝不等当真,朱元璋对他说这句话,完全是因为李洪的存在,从某种角度上讲,他这个当老子的反而是沾了儿子的光。
“陛下,不知道您留老臣可是有何要事吩咐?”
“嗯……”朱元璋沉吟了一番后,才再次开口说道:“你回去告诉李洪,他想要和朕做生意的想法,朕允了!”
李善长闻言顿时一惊,他那日和朱元璋提出此事,只是觉得李洪异想天开,毕竟朱元璋再重视李洪,也决然不可能将大明的盐务交给李洪负责,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朱元璋竟然真的同意了!
京城,韩国公府。
在朱元璋封爵大典结束那一日,李善长府邸上的牌子便从李府换为了韩国公府。
封公拜爵,光宗耀祖,是每一个读书人的终极愿望,李善长自然也不能免俗。
而此时的府中,李善长和李洪相对而坐,并屏退了下人。
李洪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周围环境,自从搬出去之后,他便很少踏足这里,许久未见,自然要看看发生了什么改变。
他是被李善长叫回来的,说是总是让当爹的去找他,实在是不像话,大有李洪若是不答应,便是一顶不孝的帽子扣到他头上的样子,因此李洪只得前往。
“爹,我来时发现,咱家的仆人似乎换了一拨?”
李善长点点头,但并没有细说,事实上最近这段时间,京中许多大人物家中的奴仆都被替换了一波,只要便是被那一日杨宪给吓怕了。
短短一日之间,能将那么多事情查清楚,谁知道杨宪是怎么查的。
“我将你想要和朝廷做生意,掌控大明盐务的事情和圣上说了!”李善长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淡淡的说道,一脸的淡然,仿佛他说的事情只是今晚吃了什么之类无所谓的事情一样。
这也是李善长无奈之举,对于李洪这个小儿子,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他也有些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可又不愿失去当父亲的威严,因此只得如此装腔作势。
可是李洪却不知道李善长心里还有这么多小心思,听见李善长所言,顿时一惊,急忙说道:“你真说了?圣上怎么说,没生气的把你砍了?”
“你这不孝子,胡言乱语些什么!”
很可惜,李善长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只是瞬间便被李洪一扫而光,一句话就将他气的吹胡子瞪眼。
“爹,你别急,我就是问问你,圣上是怎么说的!”
李洪急忙赔笑,又恭恭敬敬的给李善长沏了一杯茶方才算是让李善长消了气。
“哼,还能怎么说,圣上答应了!”
“什么,他还真答应了?”
李洪闻言又是大吃一惊,他其实也知道这件事希望很渺茫,只是想要试一试罢了,不然他也不会想着不管成不成功,先去坑吕本一笔快钱了。
“哼,圣上看在我的面子上,自然会答应下来!”
李善长却是颇有些心虚的说道,这也是朱元璋的示意,朱元璋还是不愿在李洪面前暴露身份,也特意嘱咐过李善长,将此事推在李善长的身上。
李洪狐疑的看着李善长,显然是不相信李善长有这么大的面子。
李善长被李洪盯得稍微有些心虚了,干咳了两声后方才开口说道:“朝廷组建内阁之事,你知道吧,我将你组建内阁的想法告知了圣上,圣上龙颜大悦,这才看在我的面子上,答应了你的想法。”
听见这么个解释,李洪方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才算是合理,毕竟内阁制度解决了朱元璋的心病,朱元璋对李善长更为重视实属正常。
而李洪不知道的却是,朱元璋真正重视的可不是李善长,而正是李洪他自己。
“爹,那如此一来,朝廷方面派何人与我交接,何时废除都转运盐使司?”
李洪想了想后,马不停蹄的问了一句,他想要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要知道吕本可还欠着他五万两银子呢,若是时间紧,他这便想办法,能从吕本手里掏出来多少算多少。m.
而李善长的脸色也有些古怪了起来,言道:“圣上也没做好主意,只不过既然你的想法是,和圣上做生意,那想来负责的就不该是朝臣,而是皇室子弟!”
李洪点头,笑道:“那想必应该是太子朱标吧!”
李善长尴尬的笑而不语,朱元璋的那么多儿子,如今成年的只有两位,一个太子朱标,如今正在李洪家中住着,若是依照朱元璋不愿暴露身份的想法,那必然不可能是派出朱标与李洪交接。
而另一个成年的便是秦王朱樉,李善长可还记得,虽然不知李洪和朱樉之间有何矛盾,但朱樉曾经怂恿吕本找李洪的麻烦,二人想必也是不合的。
想到这一点,李善长心中突然又开始有些忧心忡忡的了,他倒是不怕朱樉找麻烦,只是觉得李洪步子迈得有些太大了,这大明盐务可是那么好掌管的么,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他老李家……
……
是夜,朱元璋正在批改奏折,今日下午,发生了一件大事。
并非与李洪的摊丁入亩或是商税改制有关,而是一件真正的大事。
北元残部,元惠宗于应昌驾崩,元昭宗即位,如今已北逃至漠北和林,明军以占领甘肃全境,只是北元大将扩廓帖木儿依然在负隅顽抗。
此人乃是一奇人,历史上,其汉名或许会更让人熟悉,那便是王保保。
王保保其人,一身勇武,可称当世百人敌,颇有些项羽吕布等往昔荣光,只可惜生不逢时,崛起时早已是北元时期,元廷荣光不再,只被朱元璋撵的东藏西窜。
而王保保的出现,无疑阻拦了一些明军的脚步,但也只是稍微阻拦了一些而已,毕竟大局已定,北元再想挥师南上只能是一种奢望,现在的北元残部只能躲在北边苟延残喘。
也正是这种坐稳了天下的感觉让朱元璋对于王保保这个人没有太多恶感,反而是有些惜才,因此便有了招降的念头,只可惜,根据今日军中回信,王保保拒绝了朱元璋的招降。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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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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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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