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京都,明显和往日不同。
城中百姓已经察觉到不一般,因为城门紧闭,不准进也不准出,巡城的兵卒,也比平日多了好几倍,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那种看不见,但却能感受到的紧张和杀气腾腾。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少有人知。
不过也有消息灵通的,知道是因为户部尚书昨夜惨死,毕竟是大夏王朝三品大员,尤其是在京都之地,这件事必然不会等闲视之。
要说觉悟,那京都之地的百姓都很高,都知道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瞎打听的不打听。
老老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买菜,回家做饭,能不往外跑,就不往外跑。
导致今天街上,人很少。
甚是冷清。
徐默和相婴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这一整天都不打算出门了。
现在外面情况不对,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徐默的意思就是先观察,伺机而动,毕竟昨天晚上动手,他根本没露面,谁也不知道这事儿和他有关。
相婴也是一样的想法。
不过显然,这件事让他俩给想简单了。
在屋子里待了一天,太阳刚落山,就有人敲门。
徐默问话,屋外有人言:“道友,请开门一叙。”顶点小说
声音平淡、无奇。
当下徐默和相婴对视一眼,他俩都是一个想法,暴露了。
可问题是他们一天没出门,会在哪儿露馅的?
徐默能想到的可能性里,包括对方会卜算之法,又或者,是感知敏锐之辈,查探到了自己和相婴的气息。
“是不是炼器阁的人?”相婴小声问。
徐默说有这种可能。
不管是谁,他俩都得做好动手的准备,情况不对,直接将对方摁住,如果打不过,两人分开突围。
相婴已经是快步走到窗户那边,打开了窗户,向外张望。
这就是退路。
当然,或许暗中也有埋伏。
徐默这时候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身着紫袍,头戴幞头的中年文士。
镶玉腰带挂长剑,一手持书卷,一手背在身后,显得很有范儿。
“正气司韩玄有礼了。”
这文士十分的客气。
人家自报家门,徐默也不好失了礼数,也是回礼,心中好奇这‘正气司’是个什么地方,没听说过
啊。
那边相婴显然也不知道。
但这个自称韩玄的文士,身上似乎没什么‘法力’波动,也没沾染什么怨念恨意,似就是个平常人。
“有事?”徐默询问。
韩玄点头,接下来一句话,直接让徐默愣在原地。
“劳烦二位道友随我走一趟,梁尚书之死事关重大,二位得讲讲清楚,为何要杀朝廷命官?”
果然暴露了。
徐默二话不说,直接喊了一句跑!
相婴直接翻窗而出,徐默则绕过面前韩玄,向外跑。
这叫兵分两路。
韩玄见状,摇头道:“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君不见,天风起,卷我屋上三重茅,君不闻,怨气生,夜廊冤魂孤自叹?”
对方声音浑厚,声出如朗诗。
一听就是那种有学问的。
声音刚出,外面狂风大作,相婴直接被一股强劲至极的罡风给吹了回来。
相婴不信邪,继续往外跳。
但几息后,又被吹了回来。
同一时刻的徐默,在走廊里跑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在哭。
这时候他才发现,这走廊漆黑无比,前路无尽头,这明显不对劲。
往后看。
和前面一样,也是仿佛走廊无穷无尽,绵延到远处黑暗当中。
“鬼打墙?”
徐默也不慌。
毕竟诡异恐怖的事情他见多了,现在这个,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便是突然冒出来一些恐怖的厉鬼,徐默都不带慌的。
刚才的哭声又冒了出来。
一般像是这种情况,哭的那都是女人的声音,一般厉鬼,都是女的。
可现在,徐默听到的,却是男人的哭声。
粗声粗气,听上去很伤心,但十分烦人。
徐默听的心烦,顺声寻去,前面出现了一道门,推开之后,却见一个墙壁地面都是血的书房。
阴森恐怖。
里面,一个衣着不凡的人正低头哭泣,背对着门口。
“你谁啊?”
徐默问了一句。
心说一个男人哭的如此伤心,是不是有什么冤屈?
应该是厉鬼。
那你倒是过来攻击啊,坐那边哭算个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那边哭泣的男人就回头,模样恐怖,看到徐默后,也是一愣。
“你谁啊?”
“我叫徐默,你是何方厉鬼,报上名
来!”
“我乃大夏王朝户部尚书,梁文厚。”
徐默一听恍然。
原来这货就是梁文厚啊。
明白了。
刚才那个叫韩玄的文士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弄到了这个诡异空间,想让梁文厚来指证,或者让对方报仇?
可能两者皆有。
此刻的梁文厚鬼相恐怖,身上满是烂肉,仿佛身体是被一块一块的碎肉拼凑起来的,所以那模样别提了。
吓不死人,也得恶心死人。
就算是胆子大的,猛不丁看到这货也得吓尿。
徐默念头一转,装起糊涂。
“梁尚书,你有事?”
这话一出,对面梁文厚也不知如何作答。
“没事,那我走了。”徐默转身欲走,梁文厚立刻嘶吼:“你能来此,说明我死与你有关,纳命来。”
说话间,扑了上来。
徐默一抖袖子,飞剑而出,将梁文厚斩成了数段。
人头滚落后,梁文厚消散无踪。
本以为就没事儿了,但没想到很快,那边再次传来哭声。
再看,又一个崭新的梁文厚蹲在那边哭泣。
一如刚才徐默进来时的样子。
徐默看到这里,心说这玩意儿我熟啊,无限循环呗。
“明白了!”
徐默知道,这个梁文厚并非是真的梁文厚,而是术法生成,目的只是为了让人陷入绝望,甚至这里种种,刚才那个韩玄正在看,正在听。
“好手段啊。”
徐默抬头看了看。
现在这情况,无论杀死多少次梁文厚都没用,这是循环术法,杀一次,对方活一次,无穷无尽,没完没了。
你说不搭理梁文厚那货?
也不行。
你不说话,对方会歇斯底里,跑过来痛骂,然后疯了一样攻击。
没法子,只能再斩。
几次后,徐默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知道了,问题出在了我们住的客栈,对方只需要排查客栈,就能找到蛛丝马迹,确定我和相婴的大概情况,而如果这次我们住的客栈有他们的人,那迟早是要被发现的。”
“现在就是不清楚那个正气司韩玄是哪一方势力的人?应该不是炼器阁,对方这么做,更像是在取证,莫非是查案的官差?”
徐默瞎猜。
主要是‘正气司’这三个字,指向性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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