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玩意儿的样式,是按照周司瑾本人专门制作出来的。
他指尖死死扣住木马的把手,被绯色浸染的双眸映出一丝隐秘的羞耻,瞪向男人的眼睛无端多出几分媚意。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
周司瑾突然轻笑一声,将刚刚起身的浅安又按了回去。
似乎有意想要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那死物虽冰凉,却被体温一点点温热,浅安没有反抗,只是手掌握住男人的手,亲昵地贴在脸上,又起伏起来。
“怎么会?”
明明是亲昵又涩气的举动,周司瑾却在他的脸上看出了挑衅般的固执。
这就是浅安,那双眼睛里向来写着不服输,温顺又带刺。
“不过……到底是死物。”
浅安的双眸仿佛有钩子一般,望向周司瑾的目光肆意撩拨,却又在对方靠近之时有意躲开,只自顾自在那死物中寻玩乐。
这样几番,倒不知是在折磨谁了。
周司瑾咬了咬牙,“浅安……”
声音喑哑道:“死物好玩吗?”
浅安被拦腰掐起来扔到了床榻之上,突然的抽离牵扯出一抹亮色,回过神时,男人已经逼了过来。
他反手甩过去了一巴掌。
“放肆!”
周司瑾蓦然冷静下来,心头火也降了不少,沉默片刻后,拭去嘴角的血迹道:“陛下是还在同臣置气?”
浅安垂下眸,努力藏住自己越发慌乱不安的心跳。
声音软下了不少:“你……这样对我,还不准我生气?”
周司瑾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这一番举动实在是有些过分。
他向来容忍浅安或有理或无理的脾气,无论是在大事还是小事上,所以这一巴掌也算不上是什么问题。顶点小说
片刻后才问道:“陛下,臣想要的是什么,你当真不知?”
浅安似乎已经有了躲不过的觉悟,于是干脆闭上双眼装死。
他似乎还是无法坦然接受与男人过于亲近的举动和距离,即便像这样的事情几乎已经发生过无数次。
熟悉到猜得出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呵……”
周司瑾突然轻笑一声,俯下
身吻了吻浅安的额头。
他其实很想看一看浅安漂亮的双眸,可眼前的人不肯睁开眼,也不愿看自己。
喉头突然就滞涩了下。
他轻声道:“浅安。”
浅安羽睫微颤,睁开眼的那一刻,轻柔的吻落在了唇边。
随之而来的是潮水般的窒息感。
⋯⋯⋯⋯⋯⋯
一切都发生得水到渠成,可恰好在情浓时,房门“吱呀”一声,突然被推出了声响。
门外的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帘后此时正发生怎样旖旎的事,还特地抬高了音量道:“兄长可还在?下人已将晚膳备好了。”
周司瑾的动作一僵,肌肉随之紧绷。
他屏退了平时守在外的下人,却没有意料到周司钰会突然闯入。
而对方甚至还在继续靠进。
“兄长怎么不说话?是发生了什么事?可要臣弟帮忙?”
浅安抬眸望了身前的男人一眼,似乎很好奇他会如何应对。
周司瑾则是快速掀起扔到一旁的外衣遮住了浅安,声音有些喑哑:“出去。”
“兄长?”
“周司钰!”他又一次加重了语气:“我再说一遍,出去。”
浅安却突然在这个时候亲了一下他的下巴,附在他耳侧轻声道:“这么凶干嘛?”
周司瑾微微沉了沉眸。
刻意压低的声线中,神色晦暗难测:“陛下倒像是不甚在意,这般反应,是想让他看一看您当前的模样?”
浅安似乎当真了,紧咬着唇瓣不说话,只是蹙起眉瞪他。
这般反应,让周司瑾想到了他养的猫儿炸毛时的模样。
他轻声安慰了句:“别担心,臣不会让旁人有机会看您一眼。”
周司钰向来不会忤逆兄长的意思,而这一次却是铁了心要作对一般,即便被呵斥也没有半分要离开的举动。
反而试探般迈着脚步越靠越近。
浅安几乎怀疑门口的傻子真的会不管不顾地冲进来,一时竟不知道这个人不合时宜的出现,究竟是不是有意为之。
“周小将军。”
他毕竟信不过周司瑾。
只好先开口道:“朕突觉身体不适,过片刻便会去赴宴
,你既有恙在身,便不要事事都亲自操劳了。”
片刻,周司钰竟也真的停下了脚步。
似乎是对浅安的话深信不疑,对这番言论也并未多想,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末将便不打扰。”
屋内的檀香气味缭绕,男人并未掀开帘子,只有脚步声渐远。
浅安这才确定对方是真的离开了。
似是嗤笑一般的勾唇道:“你这弟弟平时也这般没规矩?”
“许是在军营中散漫惯了,平日里行事作风总是这般不羁。”周司瑾并没有因刚刚的插曲被打乱心思,俯身贴于他耳侧:“只是陛下口中的片刻,恐怕要晚些时间。”
浅安被这个男人不要脸皮的程度惊了一下。这时恐怕所有人都在等他们二人,这个时候还有心思……
“周司瑾,唔——”
周司瑾难能得到这样的机会,浅安毫不例外要吃一番苦头的,他哭着,气急了便混蛋、畜生胡乱地骂。
而这并不能激发出男人一丝心软。
习武之人的听觉比之常人异常敏锐,周司钰还未走远,自然听到了房内的声音。
他一言不发地停在原地。
直到那声音结束。
听墙角本就是不耻行径,更何况屋内的男人还是他的嫡兄长,可他却像是移不动步子一般,脑海中浮现出的皆都是浅安的模样。
就如那个昏暗的夜晚。
*
浅安是在夜禁之前被系统背回去的。
环住对方脖颈的力气都没有,就只贴着他的脊背,将那一袭金发都蹭乱。
系统认命地背着浅安,老妈子般絮絮叨叨:“宫人带马车来你不坐,走回宫的路程可一点都不近。”
“马车路行不稳,晃得朕头晕还腰痛,朕就想要你背。”
浅安身为不需要做什么的药引子,被惯宠着长大,骨子里的脾性便恶劣,偶尔任性起来也是什么都不顾。
他就是想要系统这样背着他。
最好一直这样,走很远的路。
系统轻咳了一声,半点没委婉:“你腰疼是因为坐马车?”
浅安:“……”
宫人中的确只有阿零特别。
胆子特别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