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田玲丽的打扮比上次要清纯了不少。
但骨子里的媚意,依然不减几分。
没有墨镜掩着,看的过往路人纷纷回头。
虽然单论相貌田玲丽比不上江玉心跟吕云絮,但世间人多媚俗啊,这种性感艳丽的类型反而更招眼球。
“什么事?”
李重楼不为所动。
田玲丽这种类型,不是他的菜。
要不是需要她在江涛那套话,以解岳父江宏毅之围,两人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
如今江涛伏法,确实也算是欠她个人情。
“我听吴浩说你在典铺当朝奉,还打算搞直播鉴宝平台对吧?”田玲丽嫣然一笑,秋波横生:“那你多少对古董有点研究吧?”
“我老家一个叔叔,在地里挖了不少铜钱跟铜镜。”
“想托我找个专家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听到跟古董有关,李重楼原本兴趣缺缺的表情,不禁松动:“把照片发给我。”
田玲丽见他应允,一口气发了二十多张照片。
都是不同的铜钱跟铜镜细照。
上面绿锈斑斑。
依稀能看出文字,铜钱大多都是汉五铢,也有少数几枚汉半两。
这种东西,存世量太大了,价值都不高。
但那十几面铜镜,却引起李重楼注意。
这些铜镜背面有四个较大乳钉,是整个图案的布局基点,采用的是西汉非常先进的鎏锡工艺。
明显是汉代的“星云镜”,学名弧乳钉铜镜。
铜镜可以一范多铸,所以初范镜的价值往往要远高于后面制作的镜子。
这几面星云镜里,就有一个很符合初范镜的特征。
按市场价估计,价格在八万左右。
其余的在两万左右。
虽然单价不高,但待不住东西多啊。
光是照片里就有十几面之多,而且品相完好,形体规整。
如此大规模发掘出来的文物,怎么可能是在地里。
若无大墓,根本保存不了这么完整。
“你老家哪的?”李重楼看完照片,抬头问道。
“舒宁县。”
“好地方啊!”李重楼眼睛一亮。
舒宁县有个著名的舒王墩汉墓,还有数不清的汉朝墓葬群。
确实能挖出这种铜钱铜镜。
“让你叔叔把东西带到
秦州来,我帮他找找下家。”李重楼不动声色说道。
这种明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时间越快越好。
他巴不得现在就坐车让田玲丽带自己过去。
但母亲手术没做完,他哪也不去。
“行,回头我就打电话。”田玲丽说完,低声问道:“你答应我的那事……”
“放心,已经删了。”李重楼不等她说完。
那个录音,他压根就没保存。
田玲丽不是他敌人,就算不帮他对付江涛,也没想过让她身败名裂。
“那我有事先走喽。”田玲丽松了口气,告辞离开。
等她走后,吴浩才神秘兮兮问道:“你们俩怎么搞的像特工接头,什么秘密?”
“既然是秘密,怎么能乱说。”李重楼话音刚落。
吴浩便一脸牙疼状拍了李重楼右臂一拳,让他藏在口袋里的右手碰到绷到裤子。
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条件反射抽了出来。
看见李重楼抽出右手绑满绷带,吴浩眼睛圆瞪,关心问道:“楼子,你手怎么了?”
“车祸。”李重楼不愿多说,把话题引到鉴宝平台方案上。
两个多小时悄然滑过。
手术室的灯亮起,黄歧山带着助手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色有些憔悴。
“小家伙,你妈的情况有点复杂,不过所幸手术成功。”
“后面要规范药物治疗,生活方面也要有所控制,避免形成血栓!”www.
李重楼一番感谢。
帮着护士把还在昏迷中的母亲推出手术室,心头大石总算轰然落地。
刚安顿好,吕云絮便打来电话,询问手术情况。
并对李重楼抱怨着自己被软禁在家有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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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一栋雕梁画栋、勾心斗角的徽式建筑内。
秦州古玩协会总部,会长办公室。
“鲁会长,我……我也没想到吕云絮会跟那小子在一块……”曹致脸色苍白,眼神闪躲,低声说道。
不敢抬头看面前一名额头低窄,鼻如鹰勾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秦州古玩协会一把手鲁未明。
古玩行自古封闭自负,圈内无人不都争得一席之位。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已经有人觉得很残酷
了。
但在古玩行,哪怕想让自己的名字被别人承认,都是件极其困难的事。
鲁未申师出名门,一身鉴定技艺源自清庭皇室。
五十多年前在大多人将古董视为四旧时,其父便已偷偷搜罗保护了不少文物。
时至今日,早已拥有了自己的私人博物馆,家底之丰厚令人咂舌。
在整个秦州古玩圈当之无愧,公认的第一。
“蠢货!”
鲁未申眼角颤抖,冷声斥骂道:“他能被林震东收为弟子,必然有几分本事!”
“连秦牧阳都甘拜下风,你凭什么敢轻敌?”
“败了,就要杀人泄愤。”
“且不提吕云絮差点被牵连在内。”
“连张道成都被你当成替死鬼,你应该清楚我为了得到林震东的秘密,费了多大周章!”
“结果被你一时冲动毁的一干二净,要不是看在你跟了我二十多年的份上,你以为还能站在这?”
声调不高,却威势滔天。
听的曹致心惊胆颤,如坠冰窖。
他替鲁未申办事多年,林震东入狱便是他亲手操办,张道成更是收了他巨大好处。
琴韵山庄事后,他颜面尽失,怒火冲天。
便找到了一个出狱不久的杀人犯。
以张道成的身份跟他联系,让他杀了李重楼泄愤。
谁知道李重楼竟跟吕云絮呆在一块。
不但没死,还把吕氏扯了进来。
害他被鲁未申骂的狗血喷头。
“会长,我杀他并不是因为私仇,而是为了我们秦州古玩协会和您啊。”
曹致眼珠急转,战战兢兢道:“你知道那小子有多狂?”
“他说要当会长,要把古玩协会解散了。”
“他根本就没把古玩协会,没把会长你放在眼里啊。”
“虽然唐修竹封了大家的嘴,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那天在场那么多人看着,要是让李重楼这个小杂种活着,就是对我们古玩协会,对您最大的羞辱!”
他知道鲁未申很在乎古玩协会,更在乎自己的名声。
对症下药,说不定能假他之手对付李重楼。
果然,鲁未申闻言,脸色阴沉沉默不语。
几分钟后,眼中闪过一道厉芒道:“以我的名义,在风临雪摆一桌,请他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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