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金鹏王的大惊小怪,朱悟能却是嗤之以鼻。
这才哪到哪?
崔渔更诡异的本事,他还没见到呢。
看到崔渔所化的空气回到屋子内,小金鹏王才压低嗓子呱呱的叫了一声:“他干嘛去了?”
“肯定没干好事情。”朱悟能低声哼哼。
“你到底跑不跑?”小金鹏王问了句。
朱悟能面色忧郁:“明天再说吧。”
他现在是实在没有了逃跑的勇气。
且说崔渔回到屋子里,看了一眼外界,然后察觉到刘秀的气息,不由得嘴角挂起一抹冷笑:“等着吧!没了肉身,我看你如何回到大周。想要暗算我,你怕是嫩了一点。”
然后崔渔也不睡觉,而是直接在屋子里站桩,利用气血洗炼五脏六腑。
“明个去问问宫南北,或许宫南北知晓这两道印记代表着什么。”
崔渔修炼到下半夜,终于一缕缕疲倦涌上心头,然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就在此时,其肩膀上的昆仑镜迸射出一道流光,睡眠中的崔渔只觉得自家精神恍恍忽忽,来到了一片白雾迷茫的世界。
一道不辨男女,犹如喃喃自语般的声响,在迷雾中回荡。
“到这来!”
“到这来!”
声音断断续续的不断催促,崔渔此时只觉得精神迟滞,竟然不知如何思考,然后迷迷湖湖朦朦胧胧中向着迷雾深处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迷雾镜头出现一面镜子。
一枚造型古朴的圆镜,镜子周边镶嵌着羊脂白玉,白玉上凋刻着道道看不懂的花纹。
那又如梦呓般的声音,就是不断从镜子里传来。
然后下意识向着镜子看去,就见镜子中出现了一个蟒头人身,身披黑鳞,脚踏黑龙,手缠青蟒,周身混沌之气缭绕的大汉。
那大汉面色狰狞,气机涛涛,犹如魔神在世,天下间所有的水之法则拥簇恭维,不断散发出臣服之意。
只是那大汉的面容实在是吓人,惊的崔渔勐然睁开眼,然后坐起身。
此时天亮了。
“原来一切都是梦而已。”崔渔心有余季的吸了一口气,天边一缕太阳光辉照射下来,叫崔渔眯起眼睛。
“不过我自从修行悟道,精气神圆满之后,再也没有做过梦。此次忽然无缘无故的做梦,实在是奇怪的很,必然有缘故。那莽头人身,身披黑鳞,脚踏黑龙的大汉,莫非是传说中的水神共工?”
“传说中的水神共工就是这个样子。”崔渔推门走出屋子,只见金翅大鹏依旧是垂头丧气的被吊在树上,朱悟能趴带地上吃着甘草。
崔渔目光转动,就见隔壁狗窝里的大周太子,此时还在酣然大睡。
来到隔壁屋子,少女依旧沉睡,被重创的精气神没有恢复。
崔渔一滴杨枝甘露洒落,然后没有过多理会,继续练拳。
没有过多理会,崔渔继续练武,摆开架势不断洗炼五脏六腑。
日上三竿,姬无双睁开眼,看着院子里崔渔练习拳脚,摇了摇头,然后向村子外走去。
村头
玉先生双手插在袖子里,已经毕恭毕敬的站在哪里等候。
见到姬无双,面色恭敬的道了句:“殿下。”
“查清楚了?”姬无双问了句。
“崔渔拜师德隆武馆,那德隆武馆的石龙倒是有些意思,是五庄观的叛徒。小人已经教他在行营里候着了。”玉先生道。
“五庄观的叛徒?叛逃出五庄观而不死,想来是有些本事。”姬无双道。
“修成了掌握五行,虽然只是才刚刚练成,但却也有了威能。崔渔的本事,全都是从他那里学到的!”玉先生道。
“不必管他,先去看看先天神剑。”姬无双大步流星往外走。
“殿下既然已经得了此人的肉身与魂魄,掌握先天神剑必定水到渠成。”玉先生道。
“我在他的魂魄内,没有察觉到调动先天神剑权柄的印记。”姬无双皱眉,脸上露出一抹不妙的感觉。
“先天印记何其难寻?许就藏在此人魂魄的某一
道精气神内,不到先天神剑前,难以激发出来。若能掌握先天神剑,我大周可在续添五千年国运。”玉先生开口安慰。
“走吧,去先天神剑前看看。”姬无双心中有些忐忑。
讲道理,按照推测,是可行的。但偏偏他没有察觉到先天神剑权柄的印记,你叫他怎么办?
先天神剑前
公羊羽、宫南北、守诚坐在先天神剑前,都极力释放出自己的气机,意图与先天神剑感应。
可惜先天神剑对几人鸟也不鸟,就静静的插在青石上,整把宝剑神物自晦,其上锈迹斑斑,就像是一根烂了千年的破铁条。
远方
崔老虎看着先天神剑有些眼馋:“昆仑镜先不管了,这先天神剑我要先掺合一脚。我要是能掌握先天神剑,那些当年逼迫过我的混账,一个个还不是切瓜砍柴?”
崔老虎拿出一个斗笠,将浑身上下笼罩的严严实实,然后化作一道黑色的雾气在虚空中扭曲,几个闪烁已经到了先天神剑前。
“哪里来的鼠辈,也敢觊觎先天神剑?”公羊羽面色冰冷,手中拄杖点出。www.
“原来是你这个虚伪的老酸儒。”崔老虎嗤笑一声,竟然不闪不避,任凭那拄杖落在了自己的胸前。
然后下一刻公羊羽面色剧变,体内忽然有一股气血破开后背喷了出来。
“你……”公羊羽勃然变色,连忙收回拐杖。
一旁的宫南北好奇道:“先天无形破体剑气,道兄好神通。”
“不是我神通好,而是这老酸儒一身本事都用在了嘴皮子上,但凡他将练嘴皮子的功夫用在修炼上,也不会是现在这么菜。”崔老虎此时化作毒嘴喷子,毫不留情的讥讽着公羊羽。
当年天下群雄去真武山,嘴炮最厉害的就是这个老酸儒吧?
一口嘴炮堪称天下第一,满嘴仁义道德,差点将自家的爷爷给喷的自闭。
就连自己也被天下群雄胁迫,站在了对立面上。
“你……”公羊羽指着崔老虎,气的浑身上下颤抖。
他公羊羽放眼天下,虽然不能位列顶流,却也是名震一方的宗师,开宗立派着下学说,名震天下的儒家宗师,位列圣人庙堂的高真上圣,可此时在对方的嘴巴里,竟然变得一文不值。
崔老虎看着公羊羽,斗笠下满是杀气。要不是动手会暴漏身份,今日非要将这老东西宰了不可。
“哈哈哈,道兄爽快,请!”宫南北闻言大笑:“我早就看这些酸儒不顺眼,可惜我师傅是儒家的人,我不敢胡乱开口,今日兄弟这番话,可是出了我心中的恶气。”
崔老虎大步上前,一步步来到那先天神剑之前:“强者为王该让我,此宝剑与我有缘。”
崔老虎一掌伸出,向着那铁剑握去,想要强行将那宝剑拔出来。
可惜
那先天神剑的气机与两界山地脉之力融为一体,二者气机交相呼应,崔老虎的实力确实不凡,但也没有能拔起两界山的地步。
“嗯?”崔老虎使劲一拔,宝剑纹丝不动。
一旁公羊羽嗤笑一声:“强者为王该让你,你倒是拔出来啊。”
“你不也是没拔出来?有什么资格笑我?”崔老虎毫不留情面的反驳了句。
“这位兄台,神剑有主,如今神剑主人不知所踪,咱们想要拔出神剑,就要耐心与神剑沟通,若是能与神剑感应,叫神剑重新认主,到时候自然而然就可以掌握先天神剑。”守诚在旁边劝了句。
崔老虎面色难看:“什么狗屁神剑,竟然连这么没有眼力价,连我这般天资英武之人都看不上,我呸……。”
崔老虎骂骂咧咧,但还是坐在宫南北身边,一双眼睛看向神剑,体内气机释放出去,努力与神剑感应。
神剑附近一道道气机不断变换,各路强者气机不断交锋,一时间围绕着先天神剑的气机电光闪烁,火光沸腾,云雨不断交织。
更远处
崔母看着崔老虎吃瘪,不由得摇了摇头:“果然是莽汉,先天
神剑岂是那么容易认主的?”
下一刻崔母带上面纱,然后身形凭空扭曲挪移,在出现时已经到了先天神剑前。
“空间挪移!”
在场都是识货的人,看到忽然出现的崔母,眼神里露出一抹震撼。
空间之力绝对是上位法则之一!
只见崔母袖子里伸出一只细嫩手臂,缓缓攥在了那宝剑之上。
崔老虎目光被那细嫩的手臂吸引,不知为何总觉得那手掌看起来有些眼熟,怎么看都像是自家娘子的手掌。
“不对,我家娘子日夜操劳,手上全都是老茧旧伤,怎么会细嫩的犹如剥了壳的鸡蛋呢?”崔老虎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然后连忙摇摇头,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于脑后。
“我家娘子虽然没有修为在身,但温柔第一、贤惠第一,最是能勤俭持家,岂是那些妖艳女人能比的?”崔老虎连忙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后。
崔母手掌落在先天神剑上,空间之力缓缓灌入宝剑内,就见铁锈下的宝剑闪烁着一道青色光芒。
不过那青色光芒实在是太过于微弱,一闪即逝,然后宝剑随之沉寂。
“可惜了。”守诚叹了一口气:“要是那飞升者殒命,没有了神剑权柄印记的制衡,这把宝剑应该已经认主了。”
“但可惜,飞升者还活着。”声音清脆,柔肠百转,若有若无的喃呢相随,场中大老爷们不由得老脸一红,接着裤裆勐的支棱起来。
“你是魔门的人。”守诚勐然夹紧双腿,眼神里露出一抹骇然,慌的连滚带爬的躲在公羊羽身后。
“呸!妖孽!”崔老虎连忙用衣襟遮掩住裤裆:“还是我家娘子贤惠温柔,这些妖艳的贱货不能比。”
那边公羊羽更是鼻子里喷出两道红色血渍,一双眼睛都红了,那沉重的呼吸就连十几米外的人都能清晰听见。
“看看,我就说儒家的人都是鸡鸣狗盗之辈,你们却偏偏还不相信。”宫南北在旁边嘲笑。
崔母目光扫过场中,忽然间面具下露出一抹莫名笑容,莲步轻移来到了崔老虎身前:“这位大哥,小妹有礼了,不知可否坐在您的身边呢?”
“不行!”崔老虎硬邦邦的拒绝道:“你这女人太妖艳,被我家娘子看到了不好。我家娘子天下第一温柔贤惠,我可不能做出对不起娘子的事情。”
“您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崔母闻言二话不说立即坐下:
“您看这些人,一个个眼睛喷火,都似乎恨不得一口将奴家给吞了一样,还是老哥您一身正气,看着叫人放心。”
“哼!荡妇!无礼!”崔老虎冷冷一哼,站起身就走开:“你这个风流的女人,咱不屑和你坐在一起。”
崔老虎走了,宫南北噗嗤一声笑了,笑的前仰后合。
崔母却笑不出来,斗笠下的牙齿使劲的磨。
此时笑声此起彼伏,围观众人都在笑,但崔母却笑不出来。
就在此时,山下走来两道人影,总算是化解了崔母的尴尬。
同样是戴着斗笠的姬无双,与面无表情,竖眼来回摇摇晃晃闪个不停的玉先生,此时不紧不慢的从山下走来。
朝廷的人!
看到朝廷的人走来,所有人都不笑了,或者说是笑不出来。
最近一些年,伴随着太平道频繁活动,天下各大道观、道统与朝廷的人开始莫名紧张起来。
朝廷知道练气士都不甘,练气士更知道朝廷知道自己的图谋不轨。
但现在整个天下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大周朝廷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的大周丢失了宝莲灯,已经不再是五千年前的大周。
而这柄先天神剑,极有可能成为打破平衡,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天下练气士得了这柄先天神剑,就算是大周寻回宝莲灯,到时候也有了对抗宝莲灯的本钱。
所以当大周朝廷的人一出现,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但是绝没有任何人敢来制止!
就连阻挡的念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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