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骂骂咧咧,似乎还在记恨尸祖夺了自己的脑袋。
不过他的脑袋不死不灭,就算是被尸祖夺取了去,以后找个机会直接夺回来就是了。
“要不要我帮你?”蚩尤问了句。
“不必,我正要前往大林寺去探寻一遭,要是真的能察觉到大林寺中生死薄的秘密,一切付出也都值得。况且,你以为区区攒心钉能锁住我吗?”崔渔轻描淡写的道了句。
攒心钉能钉住崔渔本身的神通法力,但是却钉不住崔渔的共工真身。
共工魔血全都被崔渔贮存在共工的法象真身内,只要崔渔有需要,随时都能化作共工真身解除束缚。
崔渔现在十分担心项彩珠的安危,要是能在大林寺内将生死薄给盗取出来,一切都值得。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伏魔袈裟内不知时间流逝,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忽然眼前光线一亮,崔渔已经被降龙从伏魔袈裟中拎了出来,站在了一座寺庙前。
大林寺的寺庙!
入目处是一片清净之所在,山间诵经声响起,浓郁的香火化作了一道青烟,从院子里直接插入云端。
大林寺并不大,只有三进大门,三十几间大殿罢了。
此时三人正站在大林寺的大门前,山林间有小沙弥在清扫落叶,见到十八罗汉后双手合十一礼,然后继续清扫台阶上的落叶。
“走吧。”降龙开口催促了句。顶点小说
“这里就是大林寺?”崔渔走入大林寺的门内,就见入目处有沙弥在做功课,虽然看起来一个个精气神充足,但却并不像是有修为的样子。
“这里不过是大林寺在凡间的别院罢了,为了招待各路修士,与朝廷传递信息,方便信士烧香供奉的地方。”降龙罗汉道了句。
崔渔闻言心中恍然,大林寺的真正所在冥冥渺渺无人可见,自然要留下弟子传递信息。
“这次来到大林寺大本营,不晓得能不能将大乘佛法趁机传递出去,我要是能偷了大林寺的大本营,将大林寺的和尚全都忽悠得转修大乘佛法,到时候可谓是功德无量啊。”崔渔心中闪烁过一道念头。
大林寺能在大周朝庭和练气士的压迫下存在,可见其实力是何等的强大。要是能叫大林寺传播佛法,那对自己大乘佛法的传播就太有作用了。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眼神看向大林寺寺庙,整座寺庙确实是普普通通,所有的和尚尚且处于筋骨皮的层次,只能称得上是肉体凡胎。
“大林寺的秘境在何处?”崔渔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目光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他还真没发现大林寺周围有什么空间之力的波动,只是觉得大林寺周围的花草树木,山川江河格外秀丽,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述的灵性。
“心有灵山塔,灵山就在汝心头。”降龙罗汉神神秘秘的回了句,领着崔渔一路来到后院,吩咐两个锻骨层次的沙弥:
“带他去沐浴斋戒,七日内不能吃任何东西。”
“你这是虐待俘虏,不符合佛门的精神教条。”崔渔听闻要饿七日,顿时不干了。
“你身上全都是红尘的浑浊之气,体内流转着红尘的污秽,如何能去得了灵山圣境?唯有沐浴斋戒,洗去身上的红尘气,才可进入灵山秘境。”举钵罗汉回了句:“你吞服了我大林寺的万劫金丹,还是想着进入大林寺后,如何给我大林寺众位长老一个满意的交代吧。否则,只怕你再也出不得灵山圣境。”
十八罗汉说完话不在理会崔渔,而是脚步匆匆的离去。
崔渔被两个沙弥带着来到一处偏殿,有沙弥端来一桶热水供崔渔洗漱。
崔渔洗漱完毕,又有沙弥送来了黄色袈裟和僧衣,崔渔看着袈裟和僧衣,不满的道:“我不是和尚,你给我僧衣作甚?”
小和尚双手合十:“信士,咱们这里没有外面人的衣裳,还请信士见谅。”
崔渔看了看自家原来的衣裳,灰蒙蒙的全都是
尘土,上面一道道口子还沾染着血渍,显然是坏掉了。
崔渔不情不愿的换上僧衣,你别说换了僧衣之后,崔渔看起来多了一股别样的气势。
崔渔眉头皱起,眼神中露出一抹怪异。
还别说,金黄色的僧衣穿在身上,倒是一种别样体验,只是头顶挽起来的发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信士,大法师交代过,您洗漱之后,还要念诵此经文七日,需要诚心诚意的默写此经文三百遍。”小沙弥从袖子里抽出一本经文,面色恭敬的递到崔渔身前。
崔渔闻言眉头一皱:“我又不是和尚,念诵什么经文?抄写什么经卷?”
“施主,想要进入灵山圣境,此事是不可避免的。非要诚心诚意的抄写经文,身上沾染一丝丝佛意,才能进入灵山圣境内。否则就算是有大法师带您进去,您也会被灵山圣境挡在大门外的。”小沙弥对着崔渔恭敬的解释。
小沙弥态度很恭敬,叫崔渔有脾气也发不出。
“我又不想进入那劳什子灵山圣境,是你们将我给抓进来的,还要我配合你们进入灵山圣境?简直是想得美!”崔渔忍不住啐了一口,直接将经文拿起撕碎掉。
小沙弥无悲无喜,只是低下头默默的将破损的经文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收起来,动作轻柔犹如在触碰至高无上的神圣之物。
“你这混账,哪里来的莽夫,也敢污蔑佛法,还不速速跪下向经书忏悔道歉。”
就在此时一道怒斥声响起,崔渔循着声音望去,就见大殿外不知何时站着两道人影。
一黑一白,一老一少。
黑衣人周身气息渊博如海,崔渔也看不出对方境界。那白衣少年十七八岁的摸样,此时正站在大殿外怒斥崔渔,看着那满地的经文,似乎是至高的信仰被践踏,整个人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之色。
崔渔目光看了看黑衣人,又扭头看了一眼白衣人,目光中充满了怪异之色:“我撕我的经文,干你何事?”
“你撕毁经文,就是在侮辱佛陀,侮辱法!现在立即跪下向经书道歉忏悔,我饶你一命。否则……”白衣少年眼神中满是冰冷。
“否则如何?”崔渔不紧不慢的问了句。
“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要为经文去陪葬。”白衣少年人道。
崔渔闻言瞳孔一缩:“你要杀我?”
“不错!你要是不道歉,只能杀了你这污蔑法的畜生。”白衣少年人眼神中充满了冷酷。
崔渔闻言心头一冷:“为了一本经书,你竟然要杀我?”“你竟然敢拿自己的命和经书作对比,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少年人嗤笑了一声,眼神中满是蔑视。
崔渔闻言吸了一口气:“疯子!简直就是疯子!”
他在寺庙内有谋划,并不想招惹麻烦,懒得和这脑残计较,转身就要往大堂内走去。
“你给我站住。”少年人怒吼一声。
崔渔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可谁知下一刻脑后破空声响,一道恶风跨越虚空袭来,径直向着崔渔的后脑砸来。
“找死。”崔渔感受着脑后袭来的恶风,瞳孔不由得一缩,对方显然是下了死手。
崔渔虽然神通之力被镇压,但其肉身大圆满,就算是不调动神通,也有十二万九千六百斤的力量。
猛然扭头转身,一把拿住少年人的手臂,眼神中露出一抹狰狞:“你要杀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要杀我?”
“小心。”
一旁的黑衣老叟见到崔渔竟然徒手凭借肉身之力接住了袭来的拳风,整个人不由得瞳孔一缩,想要出手挽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崔渔一身怒吼,下一刻拳头发力,轰击在了少年人的胸口上。
“嘭~”
少年人倒飞而出,落在了大殿外,整个人直接炸开化作了血雾,死的不能再死。
崔渔的拳头就是神通,他的力道就是法则。
最简单的力之法则,但却能发挥出最霸道的力量。
“勋
儿!你找死!”老者看着化作血雾的少年,眼神中满是悲痛和震惊,一双眼睛猩红,下一刻猛然向崔渔扑了过来。
一拳轰出,伴随着风雷声响,崔渔瞳孔一缩:“白敕境界的战力?而且还是血脉者?”
白敕战力的强者,可不是崔渔简简单单的肉身之力就能降服的,崔渔必须要调动大神通,才能与之对抗。
崔渔瞳孔一缩,眼神中满是悚然,看着扑来的拳风,正在考虑要不要调动共工之力,或者是将蚩尤扔出去时,忽然一声佛号响起,大殿内一朵朵金黄色的莲花绽放,无数花瓣挡在崔渔身前,形成了一道屏障。
“嘭~”
老者拳头落在崔渔身前的莲花上,却被那漫天莲花挡住。
“静坐罗汉!”老者看着出现在金花中,挡在了崔渔身前的男子,面色难看到极点:“此人杀我孙儿,必须要血债血偿。”
就算眼前的是大林寺的十八罗汉之一,他也绝不退缩。
十八罗汉之一——静坐罗汉。
此时挡在崔渔身前,一双眼睛看向对面的老者:“玄雍,这少年人你可杀不得。”
“为何杀不得?”玄雍面色冰冷:“难道我玄家对大林寺的贡献,还抵不过此人的一条性命吗?”
静坐罗汉摇了摇头:“他是朝廷命犯。你要是在这里杀了他,我大林寺无法向朝廷交差。”
“命犯?”玄雍一愣,随即开口道:“命犯又能如何?得罪了我,今日我就要将他给千刀万剐。朝廷要是问责,我一力承担了就是。”
静坐罗汉看着固执的老者,不由得挠了挠头:“他吃了万劫金丹,你确定能扛得住?”
“什么?”玄雍闻言一愣,眼神中满是震惊。
“不错,此人吞了一枚万劫金丹,你现在应该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了吧?没有见过主持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杀死他。”静坐罗汉道。
“难道我孙儿白死了不成?”玄雍面色难看。
看得出来,玄雍和大林寺关系非凡,就算是面对着十八罗汉之一的静坐罗汉,也绝不退缩。
听闻此言,静坐罗汉目光扫向庭院内的血液,然后下一刻大袖一挥,院子里的血液碎肉化作了一个肉球,落在了静坐罗汉手中:“你放心,我大林寺的手段,你还能不知道?只要是上了生死薄,没有勾划姓名之前,他就是不死不灭的。”
“你先去秘境内面见主持。”静坐罗汉不紧不慢的道。
玄雍闻言面色一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也不再啰嗦,只是狠狠的看了崔渔一眼后,转身消失在了大殿门前。
“他们是谁?竟然叫你十八罗汉也要忌惮三分?”崔渔好奇的问了句,声音中充满了诧异。
“你这回惹上了大麻烦,此人乃是一位大人物,你和他结下因果,未来必定麻烦缠身。就算是你逃过万劫金丹的劫数,也必定会殒命在他的手中。”
崔渔闻言看了静坐罗汉一眼:“我虽然吞了万劫金丹,但你大林寺难道还要杀生不成?”
“谁说我大林寺禁止杀生了?”静坐罗汉诧异的看了崔渔一眼。
崔渔闻言一呆,随即快速醒悟,小乘佛法不修慈悲只修金身,当然不会有禁止杀生的教条。
崔渔心中念头转动,他在另外一个世界,也曾听闻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的比较。
所谓的大乘佛法,就是中国本土和天竺传来的佛法。
小乘佛法乃是拉宫教,不但不禁止杀生,还将人分出三六九等,用人皮、人头做法器。
崔渔看向静坐罗汉,忽然一声叹息,面色慈悲:“可惜啊可惜啊!”
“可惜什么?”静坐罗汉面色诧异的看向崔渔,被崔渔忽然冒出来的可惜给吸引住。
“尔等已经误入歧途尚且不自知,岂不是很可惜?”崔渔不动声色道。
现在这里只有静坐罗汉一个人,岂不是给对方洗脑,传播大乘佛法的最佳时机?
再加上那玄雍搅合,此时不传教,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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