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盘城总算恢复一丝生机,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这些衣不蔽体的人见到张义,满嘴的脏话和一脸的愁容就消失了,热情的鞠躬致意,他们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尽管很短暂。
离城堡不远时,张义停下脚步,大口喘气。他的双腿有些疲软,头有些疼痛。连日的苦思冥想和辛苦劳作之后,他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抬起头,他看到铅色的乌云笼罩在城堡上方,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黑色的虎头旗在风中摆动,哨兵手中的铁枪闪烁着寒光。
少了一个罗蛮子和百名匪兵,并没有撼动敌人强大的武力。殃及数千人的中毒事件,也丝毫不影响大人物们的胃口。
张义来到宴会厅,餐桌上摆出几只烤全羊,下面铺着张义带来的巨蛇之皮,在昏暗的石屋里反射出七彩的色调。
气氛不对劲。
张义一踏进屋子里,喧闹的喊叫声顿时平息下来,正在讲淫秽段子的八金刚闭上嘴,只能听到武夫们的嘴里发出“吧嗒吧嗒”的咀嚼声。
很恶心。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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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几秒,众人都默不作声,于是张义就在马道长的身旁坐下。这一瞬间,他听到马道长悄然吐出一口气。在新一轮较量中,马道长占据上风。
一位强壮的奴隶拿来一个酒碗,抱起坛子给他倒满酒,借这个机会,张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死了几个人?”曹将军嘴角一咧挤出一丝
干笑,问道。
“还好,主公,没死几个人,”张义说道,“我让中毒的人抠喉咙,吃草灰,把肚子里的毒水都吐了出来。”
“你能耐可不小啊,”马道长阴阳怪气道,“我就纳闷了,你怎么知道不是鼠疫,是中毒?”
“确定这一点并不难,马道长,你忘了我是捕蛇人出身吗?”张义淡定道,“我见过各种毒蛇,各种毒草。我不知道怎么治鼠疫,但我知道怎么排毒。”
马道长一时无语,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把张义吃掉。
“毒是怎么来的?”大金刚啃着一条羊腿,随口问道。
“有人在新打出来的水井里,投下了大量的毒草,”张义盯着马道长的侧脸回答道,“那种剧毒植物叫草乌头。”
“没听说过。”马道长浑身抽搐一下,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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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你不要血口喷人,张义,胖和尚是在污蔑贫道!”马道长从木椅上弹跳起来,气急败坏的叫道,“贫道一直呆在城堡里,半步不曾离开,主公和各位头领亲眼所见。我还说是胖和尚干的呢,他被赶出去,心怀不满干出这种缺德事!”
“是这样的,马道长一直陪着我们喝酒,讲了许多的故事。”大金刚看着张义,话里有话道。
很明显,其中很多故事都是关于张义的,想必马道长已经把他描述成一个灾星,一个心术不正的异人教出来的徒弟,拿稀奇古怪的东西来蛊惑曹将军,进而密谋造反。
谎话不用说一
千遍,说十遍就能让人信以为真,尤其是在酣畅的酒席上。
张义的判断是对的,在这次中毒事件之后,形势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曹将军对张义有了戒心。
举起酒碗,张义给曹将军敬酒。他呵呵一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貌似和以前一样,只是少了热情。
“主公,我们必须找到下毒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会严重破坏我们开荒种田的计划,”张义说道,“胖和尚说是马道长,马道长说是胖和尚,没有确凿的证据,谁的话也不能信。我认为,应该从草乌头入手,追查下毒的人。”m.
听张义这么一说,马道长顿时坐立不安。
曹将军,这位看似粗莽的霸主,不动神色的望着张义,还有他身旁的马道长。不了解曹将军的话,就会以为他反应迟钝,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在默默的盘算。
这位巨人的脑容量比一般人大一倍,虽然没有开发出大智慧,但小聪明还是有的,险恶的生存环境让他学会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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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怎么害人,而不被人害。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军师,”曹将军在沉默一分钟后,点点硕大的虎头道,“耽误了造田,就少了粮食,少了粮食,就换不来铁和马。下毒的人想害曹某做不成大事,太特么的可恶了!”
“主公英明!”金刚们纷纷奉承道。
这句话还是马道长传授给他们的,此刻,马道长如坐针毡,汗流浃背。
张义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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