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
弗拉基米尔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开始鼓掌。
细密地雨珠在双掌开合间调皮地凑了过去,在被拍的粉碎的同时又给掌声加了些不一样的音符。
“看来你是真的醒悟了。”
弗拉基米尔看向了已经濒临崩溃的奇拉曼夫人。
“对,我醒悟了,我醒悟了,都是她干的!”
奇拉曼夫人的脸皱在了一起,眼泪鼻涕顺着雨水滑落。
那晚的经历几乎是将恐惧镌刻在了她的灵魂最深处,稍微触碰一下就会浑身颤栗。
“你疯了么!”
梅尔议员抬起手指向了奇拉曼夫人,她正在竭力维持自己的情绪稳定,但颤抖的手指就像是下方呱噪的群众一样不听话。
“你是在质疑你最信任的人吗?”
弗拉基米尔有些奇怪地看向梅尔议员,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我记得几分钟前,你说过她是你最信赖的人,她知道你的所有工作计划。”
“......”
梅尔议员深吸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让奇拉曼背叛的,但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让这个罪名被坐实!
没有人会愿意让一个曾经试图杀死自己的人坐在自己上面,哪怕杰斯·塔利斯也不可能扭转下面这些人对她的看法!
“我是无辜的!”梅尔议员看向了凯特琳,“你知道我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儿!”
“您怎么证明你没做呢?”
凯特琳狐疑地看向梅尔议员。
理智告诉她梅尔不可能干这种事儿。
但奇拉曼夫人都亲自站出来证明了......
难道是自己还没看透议员们真正的本质?
是自己太年轻么?
“我......”
梅尔愣了一下。
她有办法去‘证明’那些她犯下的罪行跟她无关,因为那些都是有迹可循的,甚至在事前她就留下了伏笔......
但她怎么去证明一件事她没有做过?
“事情已经很清晰了不是么?”
弗拉基米尔站了出来,“梅尔议员刚刚亲自为这位夫人做了背书,证明了这位夫人确实有可能知道梅尔议员的所有秘密。”
“不,我没有!”梅尔议员有些慌乱了,任谁在面对这种事情时也不可能保持绝对的冷静,“她在说谎,有人指示她背叛我!”
“哦?她背叛你有什么好处呢?”
“......”梅尔。
角色在此时产生
了调换。
梅尔在弗拉基米尔面前表现的甚至还不如刚刚的凯特琳。
弗拉基米尔就像是一位最有耐心的猎人,在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放下了陷阱,用最小的力气捕获了最强大的猎物。
如果回顾全局,甚至可以发现梅尔和凯特琳的每一步都在弗拉基米尔的计划里,而他只需要牵引着他们走到悬崖边缘,最后再轻轻往前一推。
“刚刚那些话......我有权收回!你故意引诱我说出那些,目的就是为了让她陷害我!”
梅尔急了。
但弗拉基米尔却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一个诺克萨斯人能随意操控你这位皮尔特沃夫议员的意志?”
“......”
梅尔沉默了。
她发现弗拉基米尔比她想象中要狡猾得多。
在这种情况话她说得越多就错得越多。
但弗拉基米尔似乎并没有打算停下,他先看向凯特琳道:“按照皮尔特沃夫的审判流程,下一步是什么?”
“如果证据确凿,而被指控者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她会被暂时收押,等流程走完后按照最终审判结果进行处罚。”
凯特琳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是么?”弗拉基米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而后他走到了梅尔议员面前,用刚刚对方的口吻询问道:“你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么?
如果没有,或许你可以再次提出诉讼,我愿意给你足够的时间去寻找证据,毕竟......”
弗拉基米尔看向了菲罗斯议员笑了笑,这位已经彻底被雨水淋湿的老头还以了一个狼狈的笑容。
再次转头看向梅尔,他缓缓道:
“或许你还想再多呼吸两口皮尔特沃夫自由的空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基西拉准备向米达尔达宣战么!”
梅尔用低沉地口吻道。
“宣战?我确实有这个资格,但你配么?”弗拉基米尔毫不留情地嘲笑,“一个弃女而已,你以为你的母亲会为你出头么?”
稍微顿了顿,他抬起头看向了远处一个方向,继续诛心道:“或许现在你应该期待你的那位小男人站出来?”
“......”
梅尔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为自己出头。
至于杰斯......这个男人有着极为清晰地理想和抱负,他不会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个
皮尔特沃夫。
冰凉的雨水此时似乎是穿透了她的皮肤和血肉直接滴在了她的心脏位置。
前一秒还掌控一切的她,在此时就像是那些祖安的孤儿......
而下方澎湃而起的歌声则像是祖安的有毒雾霾正在不断侵害着她。
但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烈娜塔!
对!
自己还有机会!
那些卑劣的炼金男爵只要用足够的利益什么都愿意干!
她能证明自己跟这件事情无关!
“我要求提审烈娜塔!她能证明这一切跟我无关!我相信皮尔特沃夫会的正义会站在我这边!”
凯特琳面对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
而下方的群众则是发出了更为强烈的抗议。
作为场外观众他们已经获得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至于这答案是否真的正确,谁在意呢?
他们现在只想要当场把结果定下来,谁知道这些大人物私底下又能用什么操作把罪证销毁掉?
“审判!”
“审判!”
“审判!”
下方开始了口号。
而台上,弗拉基米尔又笑了,但笑容持续了几秒钟就逐渐散去。
“你现在想要正义了么?”
没意思!
真没什么意思!
自己想跟她玩正规流程,她非要跟自己玩手段;
自己现在跟她玩手段了,她又要呼喊着什么正义。
诺克萨斯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面前这位米达尔达弃女凭什么觉得自己会漏掉这么明显的漏洞呢?
从左胸口位置取了一叠早已被打湿的手巾,弗拉基米尔开始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这是他每次用完餐后的习惯,这个动作意味着结束。
‘啪’
弗拉基米尔将用完的手巾扔在了梅尔面前,他转身走向南柯,同时对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梅尔道:
“你的母亲难道没教过你么?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当你用手段和权柄去欺压别人时,就该想着某一天会有人用相同的方式对待你。
至于正义?
正义已经被你赶走了,现在留给你的,只有黑暗。”
’啪‘
几乎就是在弗拉基米尔话音刚落下的瞬间。
一发烟花从祖安的方向升腾而起,而后在空中炸开,形成了一个药囊的形状。
............
以暴制暴才是最爽的!对付恶人让他因为自己犯的罪受罚不解气,用他的方式给他强行按个罪名才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