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均脸色的微笑僵住,手上下意识的一沉。
“别开玩笑…我们之前不是合作的很愉快,你一直都很配合,我刚还说希望之后也合作愉快。”
“我一直都很配合…”
白衣飞鼠一脸诚恳:“从刚刚到现在,你询问以来,一直是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从没有保留,这你也知道,我知道的之前都说了,那些我不知道的,你哪怕是拔掉我的牙,摘掉我的大脑前额叶,将我杀了,不知道我也还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
一旁的阳木皱着眉头问道:“将那个通往下水道的洞口掩盖的,阻止我们离开的,那幻象并非是你们所为?就算是与你们无关,道化之地污染的源头,作为看守者你们也应该掌握着来往的通道。”
白衣飞鼠看着他摇了摇头道:“那并非是幻象。”
张灵均道:“不是幻象那难道还能是真实的?
“那个走廊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就在那一瞬间,在眼皮子底下就出现了复杂而又精细的变化,转眼就变得不同,这难道也是真实的?”
白衣飞鼠继续摇头:“并非幻象,也不是真实的。”
张灵均语气有些急促:“非真非假,那是什么?不要在这里打什么哑谜,玩什么故弄玄虚。”
白衣飞鼠点了点头,声音依然如之前那般,只是不知为何,这会儿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着嘲讽。
“你们之所以没有办法离开,在于你们没有离开。
“就好像是一个人将自己绑在柱子上,哪怕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想要离开房间,也是没有办法走的。”
张灵均皱眉道:“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不要说一半留一半,直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刚才一样交代。”
白衣飞鼠问道:“你觉得你还是你?现在的你还是之前的你吗?”
“我怎么不是我,如果我都不是我,那谁还是我?”www.
张灵均的语气带着仿佛面对荒诞的难以理解,但是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白衣
飞鼠依然平静:“你就没有一丁点察觉,没有进行过怀疑吗?”
张灵均问:“怀疑什么?”
白衣飞鼠道:“这些我之前都说了,就在你刚刚问的时候,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你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解释了这里是道化之地,伪神留下的污染之源,虽然那些伪神相比于伟大的神灵而言不值一念,不值一提,但是对于我们这些神灵的子民却是难以想象的恐怖。www.
“这里非常的危险。
“这会儿你们已经进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察觉到,有没有感受到这个地方本身的危险?”
张灵均摇头,这个真没感觉到。
从进来尸库之后,目前已经基本将整个地下尸库都去了一遍。
这地方除了环境有些阴森恐怖一些,除了古怪的尸体不正常的真菌以及黑暗带来的精神上的压抑
并没有什么真实的危险,最大的危险就是面前的这家伙。
这么想着,也感觉到了不对。
这地方怎么和危险沾边的?
哪里有着危险?
白衣飞鼠道:“要么一切都是假的,是我在骗你,是我在胡说八道,但我并没有这么做。
“要么就是真正的危险你并没有察觉到,真正的危险早就来了,一切早在悄然无息间发生了。”
张灵均大声的质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快说。”
他愈发的感觉不好。
白衣飞鼠依然平静,一如之前,“这些我也说过了,刚才又说了,对于我们这些神的子民而言,道化之地最大的危险最大的麻烦就是污染。
“那些伪神们,它们本能的朝着周围散发的信息,对于我们而言便是足够扭曲限制的污染。
“只是看一眼,甚至留下的痕迹,只是接近就会被污染。”
张灵均僵住,脸色难看。
白衣飞鼠继续道:“你觉得污染是什么?你觉得你们有没有被污染?你觉得你还是你吗?”
张灵均张了张嘴:“我…”
白衣飞鼠继续道:“污染是伪神对原本世界的影响。
“这
里的污染源是‘原神’留下的,之前也已经说了,原神是一切的源头,宇宙星河世间万物,包括人体的物质本质上都是祂的一部分。
“本来就是一体,遇见了,因为那种吸引力自然就会成为一体,就好像你如果尝试着将两滴水融在一起,它自然就会变成一滴更大的水。
“这就是污染,污染不是剧烈的而是侵略的,你早就已经不是原本的你了,在你们进来地下尸库,来到这个道化之地的那一刻。
“就在你们从那个洞里面钻进来的时候,便已经被污染,在悄然无息之间,就已经成为这个地下尸库中的一部分,你已经不是你了。”
张灵均闻言忽然感觉到客观上阴森的,潮湿的,压抑诡异的地下尸库竟然让人感觉亲切,不知怎么已经习惯,他摇着头,甩开这种恐怖的想法,看着白衣飞鼠反问道:“那你呢…说这么多,你又是怎么样?你还是你吗?”
白衣飞鼠微笑着:“我当然也不例外,我在这里已经待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能够逃得过?我们都一样,都是这个地下尸库的俘虏。
“都已经融入到了这个尸库之中,和这个小世界融为了一体了,我们是自己,同时也是地下尸库,是其中的一部分,是一个器官。
“这就是你们无法离开的原因,就如同你不可能离开你自己,你怎么可能离开地下石窟?
“你怎么可能能够找得到,这个世界之中通往外界的出口?
“从来没有什么幻觉,现实也没有变,地下尸库一直是地下尸库,一直是那个样子,那个洞口,那个出口就在那里,但是我们自己变了。
“就比如说,我们的嘴巴,可以说是身体的通道,能够吃东西,同时也能够将消化的东西吐出去。www.
“我们都知道,嘴巴它就在那里,一直都没有变过。
“但是我们身体的一个器官,一个细胞,或者说我们的影子,能够找到它吗?能够看到这个出口吗?能够通过此出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