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见了大门敞开,一群在黑暗中蠕动的怪物朝他们靠近,袭来的腥风血雨如同大门吐出的口水和臭气一样。
“开火!不管他们是什么东西!开火!”
舰长率先从震怖中反应过来,他手中的卡宾枪先是将大门口的幽深灯光点碎,那个黑的不自然的点实在是太明显了,顿时场中的黑暗和光明恢复正常。
这时候他们才能真实的看清楚袭来的怪物究竟是何等样子。
那是一群扭曲的钛族人,其中还混着大量的古维萨(人类辅助军,钛军用古维萨称呼),这些扭曲的人没有缺胳膊断腿。
而是一个个长出了额外的器官和肢体,有的人是由手所构成的,一双双手从不可想象的躯体生长出来,并互相紧紧握住,如同一个蠕动的球一样缓缓靠近。
有的人身上则是长满了眼睛,他们的眼球从眼眶里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弹跳,每一次弹跳眼球上面都在生长着新的眼球。
一整面永恒变化的图像正在冲击着钛族人的精神。
一个水氏族人无法承受这样的恐怖和扭曲,他捂着嘴、弓着腰,想要吐出来。
但他越是反胃恶心,这种想吐的感觉就在不断地强化,胃部猛烈的抽动蠕动,最后扩散到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喂!你还好吗!射击该死的!”
一个同事看到了他的异常,靠近过来想要给他来上一针镇定剂,但还没等他掏出来针剂,水氏族人就猛的吐了出来。
先是将自己胃里的食物清空,然后就是肠道中未消化的残渣也被吐了出来。
但他的呕吐毫无停止的迹象,他的同事也被吓傻了,手中的镇定剂也忘了打上去。
也许他就算想起来,也不会认为这种情况是镇定剂能救回来的。
他越吐越发厉害,将器官内的液体清空,已经翻着白眼,蓝灰色的皮肤显现着缺少血液的惨白。
最后他开始将身体内的器官吐出来,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把肠子和胃袋翻面吐出来挂
在嘴边的。
身旁的同事似乎也是被影响了,开始猛烈的呕吐,从食物开始到吐出器官。
舰长看到了几秒内这里的情况就如此的糟糕,手中的脉冲枪丝毫没有停顿,一连串的灼热弹雨打碎了二人的躯体。
可就算躺在地上,这两个人的身子还在一下下抽动着,他们的皮肉和内脏正在一点点的翻面。
里头的变成外面,外面的变成了里头。
这种诡异的死法毫无根据,让众人面色惨白,惊恐不已。
“你们去看这些恶心的东西!还不如给我接着用火力堵住门口!废物们!”
舰长的一声大吼让众人反应过来,他们强行告诉自己不要看恶心的尸体,死死要紧牙关遏制着自己想吐出来的冲动。
他们的手中只有枪械,他们的眼里也只有枪械,只有放空你的精神,你才能在恐怖的场所中求得一丝生机。
“可恶!可恶!”舰长手中的脉冲卡宾枪子弹越来越少,而面前的怪物还没有消失的意思。
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堵住了舱道,然后被他们身后的怪物又一点点挤进来。
已经有好几个人受不了这种恐怖,要么自杀要么呕吐的里外翻面了,目前整个指挥室中还能说话的就剩下三个人。
斯卡时舰长、隆刻舰炮长还有安奋通讯员。
真没想到安奋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居然能撑到现在,很多被斯卡时认可的坚强老人都死去了,唯有她还能一边恐惧的大喊,一边倾泻着火力。
“我们撑不了太久了,死亡是迟早的事情!”隆刻炮长从尸体上收敛着武器和弹药,丢给斯卡时和安奋。
“安奋通讯员!能不能联络到援军!”
“我不知道...通讯完全是混乱的!”
“真...”斯卡时想骂些什么,可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学过什么像样的脏话,只能喊了一声,“tmd上上善道啊!”
这一番话喊出口,他们面前的怪物停止了蠕动,将他们身上的肢体举起,就像是参拜着
什么一样。
而从那嘶哑模糊的声音中,斯卡时能听到他们的话语,“为了上上善道。”
“这!”斯卡时舰长被他们的呼声所震惊,他猛烈的喘着气,用憎恨的眼睛盯着怪物们。
“你们有什么资格为了上上善道而战!别开玩笑了!”
两只手各持一把脉冲卡宾枪,斯卡时陷入了狂怒之中,他一边朝着怪物走去,一边大声呵斥着这群祈祷膜拜的怪物。
隆刻炮长看着斯卡时舰长的样子,也是抄枪就上,背后还有着一把仪式长刀。等待他武器子弹耗尽,就是用长刀劈砍怪物的时候。
“等等!舰船...舰船在扭曲!”安奋的注意力则是更多的放到了舰船上,她靠近窗口,保持了距离。
这些窗户有些不对劲了,上面长出了锋利的牙齿和谜一样的血肉,她只能远远的观察外面的景象。
瑰丽的亚空间展现着他的恶意,骷髅形状的星云如同活了一样的捏住舰船,像是掰碎饼干一样的轻巧。
无数无可形容的怪物和梦魇在舰船之间游荡,他们浸入船体之中,将所有活物生吞活剥。
安奋越看越是心惊,直到她感受到脚底一阵柔软,低头看去只见她所站立的地板睁开了眼睛,而她正站在瞳孔之中。
“啊!”惊恐的尖叫声传来,好在安奋手中的武器也没忘掉,对着瞳孔就是一顿猛射。
血浆浸透了她的身躯,奇怪的味道让她苦着脸却不敢干呕出声。
“谁来也好!救救我们!哪怕是古维萨信奉的帝皇也行!谁都行!”
安奋崩溃的跪在地上大喊,她觉得自己的精神撑不住了。
船体被刺破,一个奇形怪状的触手伸了进来,整条舰船支离破碎。
斯卡时、隆刻、安奋他们漂浮在舰船的废墟中,他们惊恐不已,以为自己要死在寒冷和真空中了。www.
但他们发现自己没什么事,甚至还能保持呼吸和交流。
“为什么...为什么这地方能呼吸?我都没感觉到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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