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牧云伸出一只手,三块紧密贴合的银白六边形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掌心前方:
“我现在唯一没有落后于时代的优势,可能就是这个c+级的能力了。既然上天赐予我了这份力量,那我就有义务将它好好发挥出来,不是吗?”
旁边的言泷再次睁开了双眼,深蓝色的眸子望向这边。他有点想要纠正对方,不是“上天”,而是“神明”,但最终没有说话。
“可是......”言一铭眉头紧皱,依旧有些犹豫。
言牧云突然坐直身子,表情严肃起来:“我是你哥,不是你的儿子。我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能够对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
言一铭叹了口气,即使过了三十年,他也清楚记得自己这位哥哥的脾气。
平时他倒算是从善如流,憨厚温和,但当涉及到某些比较重要的事情时,对方一旦做出了决定,那就连老爸也未必管得住。
正当他打算松口的时候,旁边沉默了许久的言泷突然出声:“去异能登记所吧。”
听到这句话,言一铭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拍了拍自己脑门:“对啊,可以去异能登记所,那边刚好缺少防御型的测试员。”
“还需要防御型的测试员?”言牧云微微瞪大眼睛。
这是要自己去当活靶子的意思吗?
“测试登记攻击型异能的时候,总会产生大量材料损耗,所以从节约资金的角度来看,防御型异能的测试员还是十分受欢迎的。”言一铭微笑着解释道。
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儿子这个提议非常满意。
言牧云在那边工作既可以发挥异能,又没有危险,而且薪资待遇啥的也很不错,可以说是几乎完美了。
“你觉得怎么样?”男人扭头看向身旁,出声询问自己这位年轻的哥哥。
言牧云沉吟了少顷,随后身子微微前倾,双眼无比严肃的望向大侄子:“那个异能登记所...能玩你上次那种黑色的机甲吗?”
“不能。”言泷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动力服是特处局用来对付异种的
专属装备。”一旁的言一铭无奈道。
言牧云打了个响指:“那我还是想去特处局。”
“不行,你只能去异能登记所。”言一铭这次的语气格外强硬,显然不打算由着这位年轻的哥哥继续耍性子了。
“可是......”
“我辛辛苦苦照顾了你三十年,不是为了让你刚醒来就去找死的!”
言牧云原本还想辩驳两句,但在听到这句话后,却是彻底哑了火,再也吐不出半个字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安静,窗外的夕阳余晖宛若为客厅增添了橘黄色的滤镜。
“辰京学院的报名通道还没关闭,他到时候可以和我一起去上大学,等毕业后再由自己选择想干的工作。”
为了避免气氛继续僵硬下去,言泷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个点子不错。”男人点了点头,眼角的皱纹稍微舒展。
“上大学?我现在参加高考,连及格线都不一定能达到。”言牧云咧了咧嘴。
都说一个人的知识巅峰期是在高三,而他身为一名已经毕业的大学生,有用的没用的知识早就全还给老师了。
再说了,当年为了出国留学,他上的是国际高中,学的是国外英文教材,根本就没参加过国内的高考。
“这是专门面向觉醒者的大学,对学术成绩的要求并不高。”言泷在旁边道。
言牧云拿出手机:“我在网上搜一下。”
几分钟过后,他皱了皱眉,感觉内心的某种美好期待就此破灭了:“这地方,这么接地气的吗......”
在他原本的想象中辰京学院应该像卡塞尔学院,又或者是xavierinstitute(x战警里的变种人学院),致力于培养和开发学生的异能潜力,指导他们学会使用自己的力量,然后打击超能力犯罪,与非人类邪恶物种对抗等等等等。
但是这优秀毕业生一栏里都是什么鬼啊!
心理咨询师,企业家,电气工程师,高级程序员,还有金牌厨师,时尚设计师,演员......真可谓是各行各业百
花齐放。
虽然看人物简介,这些毕业生大都算是社会精英,做到了各行各业的顶尖,但那股浓浓的违和感却是怎么都消除不了。
言一铭笑了:“辰京学院创立的初衷,本就是致力于让觉醒者能够正确认识并使用自己的能力。毕竟每个人的能力都有独特的功用,在不同的职业领域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奇效。”
言牧云没理他,表情木然的扭过头,盯着自己的大侄子:“你要去这里上学?”
言泷点了点头。
“你要报什么专业?土木工程?利用自己的能力一次性多搬些建材吗?”言牧云忍不住吐槽道。
既然将来学东西是为了建设美好社会,您何必去特处局做实习生,冒着生命危险和异种斗智斗勇呢?
然而言泷摇了摇头,淡淡道:“那些是通用科的专业,我要进战斗科。”
“战斗科?”
“辰京学院分为两个院系,其中一个是教学生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将其融入在普通社会职业。另一个学院是用来培养战斗人员,主要针对超能力犯罪,以及消灭异种。”
言牧云松了口气:“呼...这就对了嘛。”
这个辰京学院虽然和他想象中有些出入,但总归没有彻底摧毁他那略显有些中二的少年幻想。
言一铭此时突然说道:“你不能申请战斗科。”
“嗯?凭啥?”言牧云双眼瞪的圆溜的,音调提高了几度。
“太危险了。”
“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你是言泷的爸,又不是我爸。”
言一铭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声音低沉:“还是那句话,小泷本就是朝这个方向努力的,他很清楚自己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但你不一样,你只是觉得刺激,觉得好玩,根本就没意识到所要面对的事物的危险性。”
言牧云有些不服:“能有多危险?昨天白天的时候还是我救了你儿子呢,感觉那些异种也不怎么样。”
言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虽然自己是担心对方的情况才被偷袭的,但被救下这件事毕竟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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