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言牧云回到招待所时,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刚洗完澡的魏民。
“有空吗?”他问道。
魏民面色一肃,立正站好:“有何吩咐,伟大的地狱熔岩魔王大人!”
“别整这死出。”言牧云有些无奈:“我现在要出村子一趟,帮一个老爷爷把摩托车拿回来......”
他说明了一下自己刚刚在村口的见闻,魏民听后连连点头:“当然没问题,我也来。”
其实这事言牧云一个人去就够了,他只是单纯路上想找个伴。
这活其实让言泷来干最合适。就算摩托摔坏了,他也只需要减轻几倍重量,拿手里就跟拿瓶水一样。只是那小子很早就离开招待所了,此时应该正在村子里瞎逛,不知道人在哪里。
两人很快出了村子,按照刘老汉的描述,摩托车应该就翻在几公里外,离得并不远。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恢复正常了吗?”走在路上,魏民突然问道。
“怎么?”言牧云斜了他一眼。
只见魏民表情严肃,毕恭毕敬道:“我得根据你的状态调整一下说话态度,免得到时候上失踪名单。”顶点小说
言牧云:“......”
“不过说真的,你之前可真吓人。”魏民嘿嘿一笑:“邢队那气场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敢那么跟他正面硬刚,实在是令人佩服至极。”
“我那时候只是状态还没恢复,我一直是个儒雅随和的好人。”
言牧云耸了耸肩:“不过说实话,那感觉其实挺爽的。”
魏民一惊:“难道你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就在这时,言牧云的脚步突然顿住,吓得魏民一下跳开,满脸戒备之色。
但当他看清对方并没有搭理自己,而是表情有些凝重的回头看着村子的方向时,他有些好奇问道:“怎么了?”
“我说过,我现在能隐约感受到那只变形怪的方位吧。”
“怎么?难道它现在在村子里?”
“我不确定。”言牧云微微摇头:“可能只是在那个方向,也可能是在村子里。你可以打个电话回去,让他们问问村里人今天凌晨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动静。”
“啧
啧,刚认识的时候你还是个瞌睡虫,现在真是越来越有地狱熔岩魔王大人的感觉了。”魏民感慨了一句,随后拿出队内通讯仪,将言牧云刚刚所说的复述了一遍。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两人找到了刘老汉翻沟里的摩托车,以及周围散落的一些包裹。
这是个约莫一米深的小土坑,光凭一个老人的力量确实无法轻易将摩托从里面拽出来,刘老汉选择先徒步回村找支援是个明智的选择。
言牧云和魏民两人将周围散落的药物搜罗好,里面大多是些退烧药,或者是治流行感冒的药,还有一些他们不认识的药品或者针剂。
幸运的是,摩托车没有摔坏,两个人骑在上面不到十分钟就回到村口了。
“嗯?那是什么?”言牧云注意到,在村口的一棵大槐树,底下树干空了一截,里面放着一个约半米多高的白色石像,形象看起来是个身着罗衣,仙气飘飘的女子。
清晨进村的时候,或许是因为雾气的原因,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石像。
摩托停在树旁,言牧云饶有兴致地凑上观敲,发现这个石像虽然身姿婀娜,衣物飘逸自然,但是面部却是光滑一片,没有五官。在石像前,则摆放着好几个果盘,以及几根长短不一的香烛,显然是有人供奉的。
难道说在这个明确有着“唯一神明”的世界,竟然还有人信仰着别的神祇吗?
当言牧云把心中疑问说出来时,旁边的魏民却是笑了:“你还是在国内待太久,见识少了。实际上世界很多地方还保留着当地人原本的信仰,他们知道‘神明’的存在,也尊敬并信仰着‘神明’,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要放弃原本的信仰啊。有些足够与时俱进的宗教,甚至会给他们原生教义中的神祇随便安个名头,变成‘神明’的左膀右臂之类的。”
“也就是说,‘神明’只占了个公认的创世神的位置,不会影响不同文化中那些司掌不同领域的仙神的地位。”言牧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感觉自己懂了。
他叫住了一个抱着木盆路过的大娘,指了指石像,又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同
声传译器。
大娘看懂了,用南越语说道:“这是幽河净世神女,在‘神明’的座下司掌长生,惩罚罪恶,预警灾祸的女神。只要诚心信仰叩拜,她会在恶世中将众生从堕落的边缘救出来,免受死后地狱的苦难。”www.
说到这里,大娘竟然直接跪在地上,朝着白色石像叩拜了三下,这才又端着木盆离开了。
“幽河净世神女......你听说过吗?”言牧云问道。
魏民摇头:“自从‘神明’出现后,这个世界上乱七八糟的信仰其实还变多了,谁知道这是哪路神仙。”
言牧云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深究,打算先把东西给刘老汉送过去。
“那我先回去了。”魏民摆摆手,先回了招待所。
按照记忆中刘老汉说的路线,言牧云推着摩托刚上一个斜坡,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孩子的叫喊声,用的还是标准的汉语:“大哥!那个华夏大哥!大哥你等一下!”
他停下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黑黑瘦瘦的小男孩正一边跑一边招手:“阮爷爷的病突然变重了,刘爷爷让我把你带过去!”
事关人命,言牧云没有犹豫,当下骑着摩托带上了小男孩。
这个村子很小,就几百号人,就算是步行估计顶多半个小时也能把村里逛一遍了。因此没过两分钟,言牧云骑着摩托就已经到了那位阮氏老人的家门口。
当他提着两大袋药物走进屋时,看见换了身干净衣服的刘老汉此时正坐在床边,手持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缓而又缓的将针刺入床上老人的额头。
扎完这一针后,刘老汉注意到了刚进门的言牧云,招手让他上近前,接过了其中一个袋子,从中掏出了一盒药以及一支一次性针剂。
“去烧热水,冲两包。”刘老汉把药盒交给旁边满脸担忧的老太太,自己则打开一次性针剂的橡胶盖,将里面的淡黄色液体缓缓推入了床上老人的手腕静脉,随后又掏出细如毫发的银针开始进行针灸。
言牧云全程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形容枯槁的病重老人在刘老汉的一通操作下,脸色重新变得红润,呼吸也逐渐变得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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