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看着土司兵喊着杀敌的口号,步伐一致的往前走,锋利的矛头朝自己慢慢逼近。
最前面的巴牙喇兵也见势一步步的往后退,口中还大喊着。
“不要挤,不要挤!”
但后面的牛录额真哪里管得了这些,还在强迫让披甲人往前冲锋,导致现在的中路的建虏士卒就像波动海浪,一会被后面的士卒往前挤,一会又被前面不想接战的巴牙喇兵逼得往后退。
而拿着白杆枪一步步往前进的土司兵,就像海浪前的堤坝,一点一点朝海浪围堵起来。
看见步步紧逼的土司兵,最前面的有些巴牙喇兵终于受不了了,向前冲锋,想要博得一线生机。
终于海浪跟堤坝碰撞上了!
土司兵的白杆枪有规律、有节奏的向前刺去,最前面的长矛一击得中,刺中了一个巴牙喇兵胸口的位置,但由于有护心镜的保护,才救了他一命,旁边另外一个巴牙喇兵趁突刺的空档,手拿长刀就要向最前面的土司兵砍去。
但刀还未到,第二排的长矛已经到了,两根白杆枪刺向了他的手臂跟右肋,面对突如其来的突刺,那人躲闪不及,一根长枪破开他的两层重甲从他右肋处深深刺入他的体内。
那巴牙喇兵痛得全身抽搐,大吼一声,一手握住枪杆,另一只拿刀的手就要朝那个土司兵劈砍而下。
只是土司兵并不慌张,长枪一回抽,握着枪杆的的手当即被划破,血流不止,巴牙喇兵疼痛的难以忍受,一时失力跪倒在地上,被后续的白杆枪接连补刀而死。m.
还有四個巴牙喇兵见后退也是死,前进也是死,心中一横,在一个牛录额真的带领下,趁着突刺的空档就要往前冲,想要突破阵型,给后面的建虏兵打开空间。
那个牛录额真挥舞着持有狼牙棒双手高举,灵活躲过一个突刺,就要阵型中劈开而下,一个土司兵躲闪不及,被硬生生的砸在身上,哪怕是藤甲护身都没用,砍入骨骼的惨人声音,让那土司兵发出撕心裂肺的
痛叫声,哆嗦着跪倒在地上。
那个牛录额真抽出沾满鲜血的狼牙棒,脸上露出自得的神情,要乘此机会冲进那个土司兵的位置,冲开阵型。
但后排的土司兵见前面倒地不起,当即持枪冲刺,填补了他的位置,还顺势跟后面的土司兵持枪直刺而来。
多达四根的白杆枪从他面门、胸口跟大腿处刺入,锐利的枪头破开他身上的数层甲胄,深深刺入他的体内。剧烈的痛苦让他全身颤抖起来,大声吼叫着就要将手上的狼牙棒劈出。
但土司兵哪里给他机会,突然又是一声大喝,一根白杆枪再次突刺而来。
忽的一声刺在他的咽喉处,枪势凶猛将他直接刺翻在地,鲜血从他的咽喉冒出,顺着枪头顺流而下,手中脱力,狼牙棒也顺势掉落在地上,枪矛抽出,他也不甘的倒在地上而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建虏中军整整八个甲喇,共计一万二千人,在克虏炮的连番轰炸之下,后面的披甲人弓箭手躲闪不及,伤亡惨重,无力再战。
前锋的数千巴牙喇精锐跟披甲人步卒,面对七千白杆土司兵冲锋四五次,丝毫突破不了防线,还罕见被白杆兵杀的节节败退。
如今面对白杆枪的步步紧逼,他们再次冲杀却仍然没有效果,终于士气崩了!
“杀!杀!杀!”
许多巴牙喇兵不顾后面牛录额真,甚至督战的甲喇额真布刚等人的训斥,看着铺面而来的白杆枪,疯狂的往后退去,任凭如何训斥都没有任何效果。
因此现在战场态势对于陈策来说就像个三角形,中军已经突破,左右两翼还在僵持,不过他现在并不担心,因为右翼突破已经开始了。
戚金还在浙营战车阵型内从容调动火药等物资,他现在是袋中有粮,心里不慌,这次出门火药、火器带的十分充足,根本不怕用完。
这时传令兵传来陈策军令,说让浙兵不要干耗着了,也跟随中军的土司兵率军突破。
戚金心里也嘀咕,浙营战车阵型防守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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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但是要出击就有点难了,这不是要摈弃战车的防御嘛。
但是军令如此他也不能违抗,当即下令把浙营剩余的火枪手跟长矛手、盾刀手组合在一起,按照原先的编制,混编成一个个小队,准备率军出击。
现在浙营战车外,在三段射甚至是四段射的加持下,又一波牛录额真带头的冲锋被打退,地上留下的都是残肢断臂,污血满地,战车前七十步内都是尸体,再也没有建虏兵卒出现。
经过战车血磨盘的鏖战,企图攻破浙营的六个甲喇,共计九千人,在浙营鸟铳、火箭、佛郎机炮的连番轰炸下,早已经胆寒,精锐巴牙喇兵损失惨重,根本不敢进攻,哪怕甲喇额真朗革当场斩杀两个牛录额真也木有用了。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给了浙营的进攻的天赐良机,他们开始拖着战车,以刀盾手,长矛手为先锋,鸟铳手为后援,开始依托战车一点一点前进。
而在中军已经突破的秦邦屏等人,在见识到了浙营的战车阵型的威力后,也彻底认可了浙营的实力,现在见浙营也率军突破,他们当即从后翼调拨一千人支援浙营,以弥补浙营近战肉搏的劣势。
战车缓步向前,只要看到面前的建虏士卒,战车上的佛郎机炮跟鸟铳就瞄准发射,士气大跌的建虏,早已心无斗志,精锐全部死在了冲锋了路上,现在剩余的大多是披甲人,战力远不如巴牙喇兵,现在俨已胆寒。
见土司兵跟浙营不断向前压迫过来,他们也开始慌忙后退,朗革三令五申的不准后退早已起不了任何作用。
如果此时有人从空中往下看,就会发现,明军的中军跟右翼在不断的往前推,士气大跌的建虏兵卒只能往明军左翼且战且退,导致浑河岸边乃至厚重的冰面上,渐渐站满了建虏士卒。
他们只能希望突破明军右翼了,这样才有一线胜算。
只是现在颓势已现,一时很难扭转了,因为的沈阳城中,贺世贤终于得到了杨涟的允许,准备率家丁出城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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