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然谦虚的摆摆手:“老哥太抬举我了,我就是提出了一个建议,都是老哥自己补充的。”
“你这话就没意思了,这新税若是能成功,你就是首功,若没有你,我是万万不可能想到这些的。”
看着两个人互相吹捧,张玮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李县男既然知道这个事情,就不需要我费口舌了,明日就有县衙的人过来测量,到时候还需要李县男确认一下,等全县的土地都测量好,朝廷就准备在永乐县执行新税了,不过......”说到这里,张玮有些奇怪的看着李尘然,尴尬的轻咳一声:“这新税之法能够从李县男嘴里提出来,倒是足以见得李县男是一个很无私的人呢。”
李尘然有些不明所以:“张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咳咳,下官虽然还没有重新测量青云庄的土地,但是按照以往的记载,李县男的青云庄所拥有的田地数量可以排在永乐县前十。”
张玮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李尘然扶额,他之前也没有考虑到自己竟然也是一个大地主了,不过对于收税,其实李尘然并不反感,他对钱本来就没有太大的追求,多交一点税,能够让大雍变得更加好的话他其实一点都不在意。
似乎是看出李尘然有些尴尬,朱兴贤立马就站出来替李尘然解围道:“张大人,我这个老弟对于新税之法比我还了解,如今朝廷既然把永乐县作为试点,张大人身上的担子很重啊,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要多向我老弟请教。”
朱兴贤的话其实不光是说给张玮听的,也是说给李尘然听得,他也希望李尘然今后可以多多帮忙,毕竟这新税之法不仅关乎到今后百姓的生活,也关乎到他自己的官途。顶点小说
“那今后就要多仰仗李县男了,希望李县男不要拒绝我多来唠叨。”
“好说好说,若是有帮的上的地方,我自然不会拒绝。”
这样一来,朱兴贤今日跟来的目的就达到了,他本来就是希望可以让张玮和李尘然认识一下,以后张玮也能经常找李尘然帮忙,如今有了李尘然的回答,朱兴贤也算是放心了。
永乐县税收之法的变革,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光是前期的准备工作就花了几个月,然后开始重新丈量土地,记录在册,做完这些之后,才算是可以真的执行新税之法。
当新的税收之法在永乐县推广之后,大量的百姓自然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于那些商贾、大家族来说,那就是在割他们的肉啊。
可是朝廷的政令他们还没有能力去改变,虽然觉得肉疼,但是暂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就在执行了新税之法的第一次收税之后,整个朝廷都特别的关注着永乐县这一次税收的报表,若是因为执行新税之法而导致了国库的收入锐减,那就完全失去了新税之法的意义,如果百姓受惠的同时而国库的收入少了,那么这个新税之法恐怕就连武德皇帝自己都不会同意。
今天的朝会,几乎所有人都有些漫不经心,就连平常一直都很活跃的御史们今天也格外的安静,朱兴贤站在人群中,心里一直都非常的忐忑,新税是他上书的,若是到头来是白忙活,那么他肯定会被弹劾,就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一名小太监一路急跑,手里拿着一份奏章急吼吼的朝着大殿而来。
“陛下,永乐县急报!”
“快呈上来!”武德皇帝精神一震,他也非常的关心永乐县的税收问题,不仅关乎着今后这新税之法能不能让国库变得更加的充盈,他更在意的是这个想法是自己的乖孙提出来的,若是可以成功,那么乖孙的名望就能狠狠的刷一波,那些受惠的百姓今后肯定要念着乖孙的好,那么等将来身份曝光,乖孙在民间的声望一下子会达到一个顶峰。
马无常知道陛下早就等得心急了,所以听到陛下的话
,立马小跑上前接过奏章,恭敬的递给了武德皇帝。
武德皇帝快速的瞥了一眼,脸上缓缓的浮出笑容。
在底下一直关注着陛下的朱兴贤见到陛下的脸上有了笑容,顿时握紧拳头,他猜到这奏章上写的应该是个好消息了。
“朕知道诸位爱卿都非常关注这奏章上写了什么,朕就卖个关子,马无常,把奏章传递下去,给诸位爱卿自己看。”
马无常接过奏章,恭敬的递到了最前面的宇文琦手上,宇文琦身为百官之首,自然是要第一个看的。
宇文琦看完之后,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又传递给下一个人看,奏章虽然写了不少东西,但是大家对于如何写奏章都是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只需要关注一些自己想要看的地方就可以了。
没一会,大殿内的所有人都看完了来自永乐县的奏章,不过众人的表情都不太一样,像朱兴贤这种自然是满脸的笑意,而还有一些则明显的露出了绝望之色。
“都看完了?执行了新税之后,永乐县的税收对比之前,竟然上涨了三成,更关键的是百姓的压力更小了,诸位,这新税之法看起来达到了之前朕与诸位爱卿的预期,既然如此,尔等觉得是否需要推广到更多的地方?”
“陛下,万万不可,仅仅只是一个阶段的税收,并不能证明新税就一定是正确的,况且新税就算真的有用,也不能这么冒失,永乐县毕竟只是一个县城罢了,执行起来比较方便,可大雍疆域之大,远不是永乐县可以相比的,所以臣觉得还是需要观察一下,至少需要一整年的时间,来看清这个税收之法到底有哪些不好的地方,又有哪些好的地方,等咱们找到问题,解决问题之后,方可讨论推广全国的事情。”
武德皇帝瞥了宇文琦一眼,分辨不出来他站出来反对的目的是因为他宇文家也是受损的一方,还是单纯的站在了一个臣子的角度上为朝廷的未来而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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