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两个士兵下楼的声音,洪戈文又等了一会儿,慢慢地推上门锁上,然后又到窗户边向外观察。
冯佩瑶紧张地问:“我们能逃出去吗?”
洪戈文看着窗外说:“能出去。”
跟在尖兵后面的大批军队进了大门,前面的士兵将门口和院子的5具女尸搬到一边,后面大部队涌了进来。士兵们在军官带领下沿着主楼外广场的四周站立,中间形成了一片大空地。
主楼前的广场有半个足球场大,足可以容纳数千人。
主楼台阶就是主官训话的地方,此时正在洪戈文所在的窗户下面。他看见有4挺机枪被抬到了台阶上,机枪手掀开了机枪的蒙布。射手调整着机枪的高度,副射手忙着往机枪上挂子弹带。
机枪前面有两排持汉阳造步枪的士兵,他们用身体挡住了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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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来名垮盒子枪的卫士护着几名腰间插着手枪的军官上了台阶,虽然他们都背对着洪戈文,可是洪戈文从他们不时转头的侧面还是看到了他们的满脸杀气。
冯佩瑶突然惊恐地拍着洪戈文的手臂:“快看,看呐。”
洪戈文顺着冯佩瑶的指示向右边的大门看,见那里被赶进来了大批穿灰军装的俘虏。俘虏们被两个一组捆起来,他们的军装破烂,精神萎靡,很多人光着脚,还有的被搀扶着,他们走得很吃力。m.
看押的士兵一边打一边骂:“他妈的装死,**。”
此时,广场的敌人已经围成了一个U字形,俘虏们就在U字的中央,他们的背后是一面夯土垒成,一人多高的围墙,围墙外面又是一个军营,只是目前还空荡荡的。
看此情景,又想起刚才来搜查的两名士兵对话,洪戈文已经猜到了将要发生的事。
台阶上一名身着细呢军装的军人用广东话对俘虏大声喝道:“你们警卫团的,3营的都给我跪下,1营和2营来一边坐下。”
有100来个俘虏走到了广场周围士兵一边坐了下来。
广场中央还有500名
俘虏,他们有的跪下了,有的却还一动不动。
警卫团3个营,只有3营掌握在组织手里,而3营又都是新吸收的工人和农民,比1,2两营的战斗力还弱很多。www.
塔读@ 洪戈文一听“警卫团”,他的神经立刻绷紧了,他睁大眼睛想找良舒,可是在远远的几百人里面,哪里那么容易分辨得出来。 又一想,良舒身为团长,不会不加甄别就和士兵一起被处死,他大概率不在这些俘虏队列里。 洪戈文心里又安生了些。 一声恐怖而凄厉的号声想了起来,这是杀人的号声。 只听台阶上那名军官大喊一声:“执行。” 台阶上军官们和台阶下持步枪的士兵们都向两边分开,中间的4挺重机枪黑洞洞的枪管显露出来。 又是一声恐怖凄厉的号声。 4挺重机枪发出了啸叫,对面近500名警卫团3营的战士成片倒下。 当重机枪响起时,冯佩瑶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洪戈文一手捂住她的嘴,又一把将她的头按在窗户下面。 幸好窗户关着,窗外的机枪声也很响。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冯佩瑶的眼泪喷涌而出,她想大哭出声,嘴却被洪戈文的手堵住了,她雪白的牙齿任性地咬住了洪戈文的虎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紧张而痛苦的情绪。 洪戈文任冯佩瑶咬着,只是不放手,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 敌人的4挺马克沁扫射了半分多钟,广场上便全是尸体。尸体下的血就像河流一样。 机枪停止射击后,四周的敌人挺着刺刀朝尸体走去,他们要检查是否还有活口。 这时,尸体中突然站起浑身是血的两个人,他们朝着围墙跑去,敌人喊了起来:“快,跑了两个,快打死他们。” 重机枪手此时不敢开枪,因为重机枪的打击面太宽,容易打着自己人。 持步枪的敌人也不敢开枪,他们对自己的射击技术还没有 信心。有4名敌人端枪追了过去,他们试图距离两人更近些再开枪,可是两人拼命地跑,距离反而越拉越大。 两个俘虏终于跑到了围墙边,一个第一次没有翻上去,第二次使劲翻上去跑了。另一个也许是太紧张,他怎么也翻不上去,被追上来的敌人用刺刀捅死了。 洪戈文看着这一幕愤怒而无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几百战友被敌人打死却无能为力。 这时,台阶上那么军官又说话了:“丢你老母,你们警卫团1营和2营的几个人,受了蒙蔽了,你们刚组建,连枪都没有发就要造反?你们营长说你们没有参加造反,我今天不杀你们,先关起来,一个个的问,杀不杀问完了再说。”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他又继续说:“弟兄们,看见了吧,对**就不要同情,我们教导2师刚组建,就赶上了这次实战立功的机会,消灭了**,我王征丘给大家记功。” 教导2师是第4军北伐后,留守广东的栗集参为了扩编自己的力量新编的师,原番号是新编第4师,后被回到广东的第4军收编为教导第2师,王征丘就是这个师的师长。 洪戈文没有想到教导2师居然也来到了广州,看来敌人比之前预料的更加强大,他记住了这个教导2师,也记住了王征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www. 洪戈文知道军官们的勤务兵很快就会上来收拾房间,他和冯佩瑶必须尽快想法离开。他这时才感觉到虎口疼痛,眼睛一看,自己还紧紧捂着冯佩瑶的嘴。 冯佩瑶虽然已经松了口,可是自己的虎口上却有了深深的牙印。 洪戈文甩着手说:“你是狼还是兔子?真咬。” 冯佩瑶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包一下。”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白手绢,又伸手来抓洪戈文的手。 洪戈文见她手上雪白的手绢,忙甩手道:“不用,我没这么娇气。” 冯佩瑶讨了个没趣:“你自己不愿意,不许恨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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