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种灾荒年间,吃的和取暖的就是全家人的命。
即便大多数人心存着一份善良,但也不可能不顾自己家人性命来接济他们才是。
“多谢大强哥的提醒,我们会的。
谢谢你送来的柴火,今晚我们姐弟几人吃几个野果,也能裹腹的。”
见他们还有野果,大强也没说什么,便是离开了。
这是八月的天,夜晚的风很大,好在身后有座小山包挡着,围着火堆朝歌就将冷潇然抱在了怀里,让他舒服一点休息。m.
谁知大强刚离开一会儿,他父亲又朝朝歌他们这边走来。
看见大叔,朝歌姐弟几人急忙起身:“东叔,谢谢你们的柴火。”
“别客气,大家赶路都辛苦了。
我们那边至少男丁还多,你们姐弟几人病的病,小的小,抢柴火肯定不是那些难民的对手,顺手的事儿而已。
我只是来想和你们说一下,明日的路大概半天后就能看见一座大山。
这想要往西边去,除了顺着官道走,还能翻那座大山。
只是,顺着官道走的话,路途会远很多,起码得多走两三天。
但若是翻那大山的话,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少走一百多里路。
我们村是这样决定的,打算走大山。
官道虽然平坦一些,但大山里极有可能可以找到水源,还能找到一些吃的。
只是大山里危险重重,也许还会有野兽出没,也有可能到了晚上会有瘴气之类的。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你们看是跟我们一起走山路,还是走官道?”
朝歌其实想走官道的,但是冷烈承的身体必须得用药了。
而且,若是进入大山,根据前世她从小跟着舅舅上山采药的经验,指不定还能找到一些名贵药材。
如此,只要到了可以进城的地方,那些药材就能变现。
到时候就算粮食什么再贵,她身边有银子傍身,换一些粮食总归是好的。
没有主食还要赶路的情况,朝歌不知道他们这身体究竟能承受多久。
再说了,进山不止有药
材,还有寻到更多食物的机会,她自然会选择进山!
“大,大姐,我们怎么选?”
听到东叔把其中的厉害分析完后,冷芙蓉心里顿时没了分寸,不自觉的就将目光放在了朝歌身上,期待着她拿出决定。
“我们也进山吧,我们什么都没有,若是有足够的食物走官道倒是没什么,但我们只有进山这条路可选。”
朝歌话落,冷烈承也点头附和:“嗯,生死有命,那就进山吧。
如此,还能少走几天的路。
在山里,也许还有找到食物的机会,走官道那是肯定没有的。”
“好,果然是有胆量的。
我们出来,谁不是为了活下去啊?
既然这样决定了,那明日你们姐弟几人就继续跟着我们村的人,别掉队了。”
东叔赞赏的看了看姐弟几人,说了几句后便是回去了。www.
“小鸽子,我们真的能顺利走到大姐那里吗?”
冷芙蓉目送走东叔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抱着双膝,蜷缩着身子,双脚早已磨出了血泡,她疼,却不敢像以前那样娇气的说出来。
她知道,这一路若不是小鸽子照顾她们,她们大概早就凶多吉少了。
她若还叫苦的话,那也只是给小鸽子徒添烦恼。
而且东叔刚刚还说了,山里危险重重,她觉得自己如此娇气,不一定真的能活着离开那大山。
朝歌看了看周围,忽的凝重了神色:“一定会的!”
本来心里没有普的冷芙蓉,再听到朝歌这坚定的话后,有些脆弱的心脏也慢慢的坚定了起来。
“小鸽子你说得对,那么多苦难都过来了,不过是一座大山而已,我们一定能平安抵达西林县找到大姐的!
小鸽子你放心,等找到我大姐,我一定让大姐好好报答你的。”
大小姐冷千柔嫁给的也是一县之令,其实朝歌心中却没将事情想得那么简单。
冷千柔在知道娘家变故后,不知她敢不敢趟这一滩浑水?
就算她敢,但她那一县之令的丈夫会允许吗?
但眼下
,冷芙蓉他们如此坚强,那也是完全把见到冷千柔当作了最后的信念,朝歌不想把未知的事情提前说出来,影响了他们的心情。
冷潇然或许太累了,虽然一路上朝歌背着他的时间比较多,但小小年纪的他哪里吃得消?
啃了一个野果后,在朝歌的怀里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你们把小弟照顾好,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藤条,我想编个背篓,到时候进山若是遇到有用的东西,也好有个装的。”
“我和你一起去。”
见朝歌起身,冷烈承也拖着风寒虚弱的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
能走到这里,他本就是强打了精神,再看他飘忽不定的身躯,朝歌将他摁了回去:“你风寒还未痊愈,先好好歇歇,你走了就没人保护你二姐和三弟了。www.
我很快就回来。”
话落,朝歌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身后的小山坡山脚而去。
她也不是一时兴起,她看见不少人在那边扯藤蔓,她才想起来的。
来到山脚下,望着和小手指差不多大小的野生藤蔓,朝歌却是无从下手。
别人手中好歹有菜刀或是斧头,她什么都没有。
“大姐,我能借你菜刀一用吗?”
正好,一个妇人已经割了一捆藤蔓,正准备收工抱回去。
谁知一回头就对上一张狰狞无比的丑脸,吓得那妇人手中藤条瞬间散落一地!
“鬼啊!”
小妇人的尖叫声,引来了周围拾到柴火的众人纷纷朝着这边看来。
在火光的照射下,朝歌那张被毁容的脸,吓得她身边的人,纷纷远离了她几米。
那些惊恐厌恶的眼神,也将朝歌这一颗坚强了整日的心,瞬间击碎!
她捂着脸,下意识的就后退了数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鬼叫什么!”
大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朝歌的身边,手上还提着一把斧头,本来那憨厚老实的脸上,此时双眸却是充满了怒意,一副护犊子的架势,直接将朝歌挡在了身后,就是不满的看向那个受了惊的年轻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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