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邀请了刘翁帮着自己陪客,其他桌的客人都在有说有笑地吃饭喝酒。
唯独赵信这一桌,安安静静地用目光询问着曹掌柜的意思。
“曹掌柜,不知道你说的量大是什么意思?”在赵信想来,这曹掌柜能订购多少面包?也就自己家里人吃嘛,难道他手下那些人也天天吃面包?
下人是没有人权的,曹掌柜能赏他们一碗饭吃,那些铲马粪的都要感恩戴德,还想吃面包?曹掌柜是做生意的,不是开善堂的。
“喊什么曹掌柜?喊一声曹叔就可以啦。”曹掌柜故作生气地讲了一句,“我知道你们的疑惑,要是平时在车马行里面,那些仆役肯定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呀,但是如果远行走商道呢?”
“不仅我自己走北边商道,贩运一些货物需要大量人手,就是与我车马行合作的商家,他们人吃马嚼不一样需要大量食物?我看面包就很不错。”
曹掌柜自己养得有牛马,有时候生意差牛马租不出去,干脆就自己走商道,在临川府收购一些货物,然后用自己车马行贩运,最开始碰得是头破血流,从最小规模做起,摸爬滚打中,现在生意还是很不错。
也有很多走商道的人,货物临时增多,就需要找曹掌柜借牛马,这种就是租赁活了,曹掌柜只需要坐收租金就可以。顶点小说
出门在外的人和在店铺里干活可就不一样了,吃的东西就不能太差,一个是为了保证体力,一个也是为了稳定人心,跟行军打仗是一个道理,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赵信认真地看了一眼曹掌柜,心中思量一下,“曹叔,你说的倒是可行,我之后再和你具体商讨一下。”
随后赵信简单说了一下,可以把面包做成正方形,这样比圆形的面包能节省很多码放空间,而且还可以调整酵母的量,不说做成‘法棍’那种可以当武器的面包,但是思路朝着压缩饼干做还是可以的。
桌上事情谈妥,
赵信又把话题引到朱掌柜身上,“朱掌柜,您的一品斋以现在新品爆发数量,完全不用窝在小小的邻县呀,有没有想过去临川府发展呀!”
临川府管辖着好几个县,那里才能算是经济中心,要是钱多的烧手,甚至可以去南面的益州府,那里是整个益州的首府,听说繁华程度相当于京师。
朱掌柜淡淡地笑着,自己心里也有苦衷啊,不然谁愿意待在这鸟不拉屎的邻县,朱掌柜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交谈,“赵掌柜不能看着我现在的模样就赶我出邻县呀,我今天还想请你指点经营之道呢。”
朱掌柜按着赵信的指点,把包子馒头以及能使用碱作出的发面食物全都开发了出来,最近一品斋的生意十分红火,但是朱掌柜始终觉得赵信留了一手,因为他觉得赵信今天开业做的面包明显更好吃一些。
朱掌柜相信赵信不会在秘方上耍自己,但是里面绝对还有诀窍是自己没有摸透的,只能靠赵信指点才行。
“哈哈。”赵信打了个哈哈,我肯定不会说卖给你的是简陋的土碱制法呀,好东西肯定要留在自己手里才行呀,“我还要向朱掌柜学习呢,经营之道咱们谈不上指点,就是相互交流。”
接下来谈天说地闲聊着,时间缓缓流逝,临了赵信安排给每个到场的客人送了一份自家的新式面包。
竹篾简单编织成一个小篓子,不仅方便装面包外带,而且走在路上别人一看就知道你这是雁芙斋出品的面包,无形中也能带来广告效益,而且这种小篓子还能为村里上了年纪的叔伯提供谋生手段,虽然便宜,但是架不住量大呀。
私塾后宅,朗朗读书声过后,趁着夫子刚走进后宅,赵信就跟着张夫子摸了进去。
张夫子看着跟进来的赵信,哑然失笑,这小子还真沉不住气,今天是休沐后第一天上学,中午刚放学,这小子就摸进来,来意不言而明。
赵信提着桌上的
茶壶,为张夫子掺了一杯茶,这种茶是和着茶叶一起煮开,然后晾凉之后,非常这个天气使用。
秋老虎天气让张夫子额头布满汗水,一碗凉茶下肚,暑气已经去了大半。
赵信腆着脸也不说话,只能张夫子自己开口。
“你小子至于表现得这么着急吗?”
赵信给张夫子扇着风,驱散着秋老虎带来的热气,静静听着张夫子的过往。
张夫子名叫张如之,二十年前从临川府一个乡村开始读书谋生,为了赚钱读书,三更灯火五更鸡那是常态,比现在的赵信不知道苦了多少,一边替书斋抄书,一边自学。
因为天资聪颖,脑袋活,在中举之后,就与同窗好友结伴进京,准备考取进士金榜题名。
在路上的时候,偶遇了一位姓李的翩翩公子,听说是进京行商,张如之和同窗就搭乘李公子的车队,一起进京,路上张如之他们谈天说地聊起政略民生的时候,李公子很有兴趣地加入聊天队伍。
一路上几人引为知己,直至京城在望,几人才分开。
举人老爷入京之后,要进行一次会试考试,在此考试中取得优异成绩,上榜之后,就可以按考试排名进入金銮殿参加由皇帝主持的殿试,而一般情况下,殿试的成绩和会试考试的排名基本是一致的,皇帝只需要勾选前十名,看着顺眼就把进士三甲赐下。
张如之确实很有一把刷子,名列二甲第一,也就是第四名,一个贫民出身的学子能名列二甲第一,不言而喻的就是考场第一,因为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人不说内定了具体人名,但是来自何处势力,那早就是提前划分好了的。顶点小说
张如之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改变这些,也没有强求,可是之后,状元就做了一个翰林院编修,张如之和榜眼探花都做了翰林院庶吉士,这下就有人吃味了。
不久,张如之被调到东宫任职,才知道那位李公子原来就是当朝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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