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廖掌柜,而是向赵三叔了解起了廖掌柜叛变的原因。
廖掌柜是邻县人士,原本是邻县雁芙楼的掌柜,在赵信接手酒楼之后,廖掌柜就一直在雁芙楼做,后来赵家生意越做越大,到了需要把业务拓展到蜀州的时候,廖掌柜表现良好,是最优选择对象。
当时,赵家人不同意派外姓人去天高皇帝远的蜀州独立做生意,但是赵信和他们思维不一样,反对了老爹赵铁柱的意见,赵信想的是后世职业经理人那一套,而不是家族式的企业。
只有好的制度,才能长久不衰,而没有长久不衰的家族,所以赵信力排众议,推了廖掌柜上位。
廖掌柜也没有让赵信失望,在蜀州城很快就扎下根基,把雁芙楼弄得风生水起。
由于每天进账很多白花花的银子,久而久之廖掌柜的别样心思就生出来了,但是当时还只是小打小闹,一天搞个几两,十几两银子。
后来,雁芙楼的供应商在长期合作之后,就串通上了廖掌柜,说咱把材料价格往上抬一抬,这市面的米面粮油本来就是变化的,你们这几个月做一次帐,谁还记得几个月前材料的价格?
廖掌柜就慢慢地被腐蚀了,随着贪的越来越多,胆子越来越大,廖掌柜就更加嚣张了。
雁芙楼一直没有刻意的把自己炒菜的秘诀死守,作为顾客可以远观后厨炒菜,所以市面上流落出了很多雁芙楼菜品的做法,只不过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有一直盯着雁芙楼的酒楼,就动起了坏心思,既然你雁芙楼觉得这不是秘密,那我派人来学,你肯定不会有反对意见吧?
哪知道雁芙楼根本不招厨子,最后没办法只有疏通了廖掌柜的关系,塞了一个人进雁芙楼后厨。
当时廖掌柜只跟后厨解释,这人是邻县派过来的,然后,人就留下了。
可是那人待在后厨,还是没有学会多少东西,因为没有师傅教,只能自己悟,即便学会一点,那也是公式化的东西,菜的分
量一变化,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以为雁芙楼的厨子看上去很简单,赵信对他们的培训投入可不少,他们本身以赵家村的人居多,然后就是赵家村人在其他村的亲属,这一层关系在,跳槽反叛的几率就很小,然后厨子们的家属也基本上就是靠着赵家的生意挣钱。
所以关系更加紧密,赵信在培训厨艺的时候,还会注重思想教育,只不过是很简单的思想教育,就赵家给我们一碗饭,可不能端碗吃饭,吃完摔碗!
每天厨艺练完,还要聚在一起,大家一起交流摆谈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有什么困难啊,有什么希望和要求啊,总之一句话,让大家有归属感。
所以,雁芙楼的厨子就没有叛变过,赵信对这也不在意,叛变了大不了就是改善大乾百姓的餐桌而已,只有合适的正当竞争,才能促进行业发展,垄断和死守,只会自己把自己玩完。m.
可是这真出现了叛变,心里还真是不好受啊!
赵三叔感叹了一句,“那个小王八蛋严寄文,才是真的狠。”
“关严寄文什么事?”
严寄文以前是赵信的同窗,赵信为了从他那里搞纸笔这些东西,还帮他们抄写过作业,不过这都是陈年老窖了。
严寄文家里本来就是走南闯北做生意的,严寄文读了几年书,再加上他本来年纪就比赵信大很多,更加没有心思再读下去了,于是就回家帮自己老爹做生意。
可是他老爹跑了那么多年的江湖,自然知道要是严寄文跟着自己跑南方这条线,成长空间很小,最多就是像他自己一样,混个温饱,还是挣的辛苦钱。
愁眉不展下,严寄文的老爹打听到城东车马行的曹掌柜,他的女婿要走党项,这种事在官府和普通百姓这个层面,只有少数人知道,但是在商圈,那就基本上算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了。
因为商人必须团结,不团结,官府要弄你,镖局要弄你,土匪要弄你,出货目的地的商人还是会弄你!
所以商人就像风
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只能抱成一团,得知消息之后,严寄文的老爹把心一横,直接把人送到了赵家村,因为大家都是邻县人,谁家没个亲戚在赵家村?
严寄文上了北方,那就是如虎入山林,龙归大海。
路上遇到土匪,有时候抓了舌头。护卫队撬不开嘴,严寄文自告奋勇,用他在学堂玩弄同窗那一套对付土匪,方法一样,东西却换了。
有蛇捉蛇,有鼠逮鼠,然后扔进土匪裤管,再扎紧两头,不要半柱香,小土匪跟土匪头头的压寨夫人私通的事情都能招出来。
就这样一路上,严寄文一路学习,一路总结,最后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经验,凡是人到了他的手里,基本没有挨过一炷香的。
“真他娘的变态。”
“读书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赵信和赵三叔一前一后地吐槽着。
赵三叔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这是严寄文写的,都是廖掌柜招的东西,严寄文说你拿去应该有用。”
赵信随手翻看了一下,里面贪污的银子,简直触目惊心,关键是他把银子贪去,不是做什么投资买地养家养小三,纯粹就是玩,玩还不说,他玩小男孩。
赵信没有忍住,捡起地上一根燃烧着的木棍,对着地面敲了敲,尝试了一下硬度,然后转到旁边房间。
房间里立马传来惨叫声,还有赵信的咒骂声。
要是普通的青楼女子,那算是正常需求,可这种就是纯粹的变态了,不仅变态,还贵!
把廖掌柜打晕过去之后,赵信才回来继续和赵三叔说话,“你们护卫队把都带走吧,以廖掌柜为首的还有那个厨子,以及查出来的人,统统带走。”
带走?往哪里带?交官府不行,非得让护卫队带走?护卫队都是干啥活的?怎么处理这些赵三叔再明白不过了,不过赵三叔有些不忍,“十多个人呢?”
“怎么的,三叔是手软了?还是心软了?”
赵三叔重重点头,“好吧,叛徒都该死,这次放过,下次说不定背后就刺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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