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啊,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
“咕咕~”
好吧,赵信懂了,从那个陶锅上就能看出来,鲤鱼部落没有多么富裕,再结合自己吃了无素基一只羊,那伤心欲绝的模样,自己早就应该想到,杀三只羊,恐怕就是鲤鱼部落最大的极限了。
不然自己商队就是百来号人,三只羊?再来三倍也能吃下去呀!
一只羊别看着很大,但是宰杀完再煮熟,根本就没有多少,出肉率太低了。
“吃吧,不要客气,咱们是朋友。”
无素基啃了一口羊排,突然小声尖叫了一声,“啊~,你跟我来。”
然后往旁边帐篷钻去,赵信看着眼前的帐篷,思考着一个哲学问题,这到底钻不钻?严寄文钻了别人的帐篷,现在还陷里面呢。
没容得赵信思考,无素基又打开门帘,让赵信进帐篷。
帐篷里,娜姆子旁边放着一个圆柱形的木桶,直径大约二十厘米,顶上的盖子有一个洞杵着一根棍子。
“无素基,这么美味的羊排,不是献给客人的吗?你怎么偷吃?”
“不是我偷吃的,是赵信送给我吃的,嫂子你吃吧,我今天中午就已经吃过羊肉了,还是烤的呢。”
无素基吞咽着口水,兴奋地说道。
娜姆子半推半就地吃了几口就再也不愿意吃了,没办法无素基只能把剩下的羊排的吃完,最后,就连羊排末端的软骨都嚼着吃了。
赵信看得仔细,不是脆骨,而是软骨,排骨炖煮之后,末端的骨头会变软。
唉~
赵信没有感叹这两个叔嫂的日子艰难,哪个地方都有穷人,也有富人,嗯?叔嫂?
我说怎么有点奇怪,这两个人的样子,不像是叔嫂啊!
“无素基,这位是你的?”赵信瞬间燃起八卦之火,想想就刺激啊!
无素基把软骨嚼完,就在对付硬骨头,想要用牙齿和羊骨头较量一番,“这是我嫂嫂啊。”
赵信:“......”听话听音,你这是听
的什么?
果然不负所望,无素基继续说道,“不过等我满了十三岁,她就是我的女人了。”
八卦之火再次熊熊。
“因为我的哥哥们都战死了,所以只有我来娶她了。”
好吧,不是自己想象的,这属于人家的风俗,咱不能置评,再说人家哥哥们战死了,咱再开玩笑可就不当人子了。
赵信看着两人伤心的样子,赶紧转移话题,“娜姆子,你身旁这个木桶是什么?”
娜姆子指着身边的木桶问道,“你是说的这个吗?这叫做‘雪董’是用来打酥油的,因为我们鲤鱼部落正要是以放牧为主,所以每年都会把攒下来的酥油,拿去和其他部落交换青稞,这样鲤鱼部落有了青稞做的糌粑和酥油,其他种青稞的部落有了酥油,大家都不会饿肚子啦。”
‘雪董’?那就是酥油桶了,赵信见过的酥油桶,要么是镶嵌着各种绿松石、玛瑙的博物馆豪华型,要么是不锈钢制成的实用型,这种整根木头,中间掏空的酥油桶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赵信有教授过赵二郎做酥油茶的事情,但是因为赵二郎在党项和达尔部落关系好的原因,根本就没有自己去推销过茶叶,也没有认真揣摩过酥油茶的事情。
所以达尔部落学过去的酥油茶也是半吊子货,更不要提达尔部落传给其他牧民的酥油茶是个什么模样了。
“能不能把你雪董卖给我?”赵信斟酌着语气,“放心,我会给你等价的物品。”
气氛越加凝重,赵信也不知道他哪句话说错了。
无素基对赵信很有好感,甚至视为是老师般的存在,他的心情很复杂,“父亲说的果然没有错,大乾商人经过的地方,会把部落的所有东西都搜刮走,然后让我们在大雪天冻饿而死。这就是一个最普通的雪董,你都要给我们换走~”
赵信:“......”顶点小说
泥马,这就严重了啊,我就是想换一个酥油桶啊,至于上纲上线吗?
“无素基,你误会了,我想买这个雪董,是想给你父亲做一种美食,不是你想的那样。”
娜姆子一脸的不信任,“雪董还能做美食,我从六岁就开始打酥油,就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
“真的,不骗你们,我先做出来给你们看看,好吗?”
最终赵信说服了两叔嫂,不对,是两口子。
赵信再次进到帐篷里,在两口子好奇的目光下,把茶叶扔进陶罐子里,注入凉水。
陶罐架在熊熊燃烧着的炉子上,就耐心等待起来。
水开稍加熬煮,赵信掏出怀里袋子,在无素基两口惊讶的目光中投入食盐。
等咸茶水稍稍凉一点,就把茶水滗进雪董,然后加入刚刚娜姆子打出来的羊奶酥油,大力抽打起来。
“赵信,你也太浪费食盐了吧,那么多的盐,直接扔进水里,你不觉得可惜吗?”m.
赵信一边打着酥油茶,一边笑着说道,“你们只要不误会我就好,只要酥油茶好喝,一点盐值得。”
抽打不久之后,“无素基,你去拿三个木碗来,酥油茶马上就好了。”
无素基快速翻找出三个颇具草原特色的木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信的动作,因为他已经闻到雪董里传出的香味了。
褐色的酥油茶倒入碗中,赵信已经等不及品尝起来,在抽打过程中,酥油茶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这时候喝着刚刚好。
浓郁的羊奶香味,刺激着鼻腔,酥油茶香气浓香馥郁,呈丝丝咸香,滋味顺滑、醇厚,且细腻饱满,不觉油腻。
“好喝呀~”赵信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满意,最新鲜的酥油做出来的酥油茶是味道最纯正的。
酥油茶又有咸味,又有茶的苦涩味,再加上奶味,以及部分腥膻味,初喝酥油茶时,第一口异味难耐,第二口醇香流芳,第三口永世不忘。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怒极的声音在帐篷外炸响,随即门帘打开,又是一声疑惑,“嗯?这是什么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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