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独尊的机会就在眼前,楚王竟然因为畏惧大魏万朝,选择临阵脱逃,这是剑梦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m.
苦劝许久,楚王只说考虑考虑,始终不肯给出明确答复,剑梦不由失望,只得离开南楚王宫,与其他人商议对策。
“竖子不足与谋!”
驿站之中,真武宗许墨义愤填膺,气急败坏的痛骂南楚皇帝是怯懦之辈。
“道不同,不相为谋,由他去吧!”
宗道摇头说道,春秋乱战,大魏踩着无数白骨成就东荒霸主,南楚皇帝心有余悸,不敢与大魏为敌,也在情理之中。
“南楚不愿出兵,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东玄宗赵怀素问道,他们此番奉师命而来,意在说服南楚皇帝,让南楚楼船士渡江北上,与北蛮前后夹击,断绝大魏以兵戈吞并东荒的野心,如今南楚皇帝举棋不定,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云渺渺轻声问道:“没有南楚楼船士,我东荒仙门就奈何不了大魏王朝了吗?”
“除非城破国灭之危,否则三灾武夫不得对普通军卒出手,这是整个九州天下都默认的规矩。”
剑梦摇头说道:“我东荒仙门虽然不缺强者,却无强兵悍将,且与南楚、北蛮并无亲密关系,所以也就没有理由参与两军对垒。”
“等大魏王朝击败北蛮,天下兵戈之势尽在大魏,南楚也就离灭国不远了。”
剑梦接着说道:“所以说服蛮楚皇帝,出兵伐魏,这是阻止东荒便地狼烟的唯一机会了。”
“诸位说服不了南楚皇帝,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做到吗?”
乾坤圣地风飞雪突然说道:“据我所知,南楚皇帝对那位新任丞相可是言听计从,而那位新任丞相也是有识之士,不会不清楚大魏王朝的野心,也明白大魏王朝几击溃北蛮之后,南楚将何去何从。”
自神墟事后,东荒天骄对剑玄多有嫉恨之意,而剑玄高傲,也愿向他人低头,眼见剑玄与东荒天骄渐行渐远,风飞雪看在眼里,
急在心里。
乾坤圣地与第一剑宗联姻,其目的便是让剑玄借助乾坤圣地和第一剑宗两大势力飞的底蕴,在不远的将来,取代莫惊春,成为东荒第一人。
然而剑玄行事,着实有失大度,与东荒天骄离心离德,这是乾坤圣地与第一剑宗不愿看到的事情。
近日以来,剑梦声名鹊起,威望已经不在剑玄之上,若是长久下去,那怕剑玄成为东荒第一强者,东荒执牛耳者也是剑梦。
风飞雪此刻出谋划策,便是为了拉拢东荒天骄,消除他们与剑玄之间的隔阂。
“对啊,怎么把他忘了呢?”
剑梦惊喜说道:“白行简,阴阳书院白圣的的得意弟子,不仅仅是南楚的丞相,也是南楚楼船士与步卒统帅,位高权重,足以左右南楚政局。”
剑梦乘兴而去,却被告知自早朝之后,白行简便不曾回府。
南楚王宫,御花园。
南楚皇帝与白行简相对而坐,中间摆一座棋盘,便布黑白棋子,此刻以至终局。
“先生高才,孤又输了!”
白行简身为浩然大儒,君子六艺极为娴熟,那怕让蛮楚皇帝五六子,依旧轻松获胜。
南楚皇帝突然问道:“先生,你是不是也觉得孤很无能?”
白行简明知故问:“陛下何处此言?”
南楚皇帝苦涩说道:“东荒仙门将这天下送到朕的手中,却不敢要,不是无能,又是什么?”
白行简淡笑说道:“自古以来,天下都是能者居之。”
南楚皇帝自嘲说道:“先生觉得孤不是能人,这说明孤有自知之明啊!”
“春秋乱战,大魏灭北方诸国,南楚灭南方诸国,皆为不世之功。”www.
白行简唏嘘说道:“陛下是能人,可惜陛下时运不济,遇到了魏帝陆啓。”
南楚皇帝笑道:“是啊,孤不如陆啓,但这天下人都不如陆啓,所以谁也不配得到这天下,陆啓除外。”
白行简淡笑问道:“陛下这是打算将南楚拱手让给大魏王朝,从而成就陆啓吗?”
“
我确有此意,就怕东荒仙门不允啊!”
南楚皇帝感慨说道:“孤虽是南楚国君,可这南楚真有孤说了算吗?”
白行简看得出来,南楚皇帝确实有心将南楚拱手让人,于是不动声色说道:“大魏如今是举世皆敌,陛下与东荒仙门、北蛮合流,或许能胜陆啓一次,宣泄二十年郁郁不得志的苦闷。”
“在孤看来,这不是苦闷,而是屈辱,但这屈辱不是陆啓赐给孤的,而是东荒仙门给予朕的。”
南楚皇帝突然激动起来,语无伦次,看上去也有些癫狂。
“先生,你知道孤多想死在二十年前,死在大江之上吗?”
南楚皇帝说道:“如果孤死在二十年,死在东荒霸权之战中,朕也是一世枭雄,带着满身荣耀死去,朕的青名会流传千古。然而东荒仙门让孤窝囊的活着,从此南楚多了一位怯懦、无能的帝王。m.
“世人唾骂与讥讽,将孤在春秋乱战积攒的美名遮掩,也让南楚百姓背负怯懦的名声,在整座天下也抬不起头来。”
许久之后,南楚皇帝情绪渐渐缓和,直视白行简的目光,铿锵有力说道:“所以先生,孤宁愿将南楚送给陆啓,也不愿与东荒仙门为武。”
“臣大抵是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白行简说道:“若陛下执意如此,臣会替陛下准备降书,派人送往大梁。”
南楚皇帝问道:“先生也甘心吗?”
“臣主持南楚变法,操将楼船士,便是有心与大魏一较高下,自然是不甘心就此收场。”
白行简说道:“但南楚是陛下的难楚,陛下要降,臣也无话可说。”
南楚皇帝问道:“不会埋怨孤吗?”
白行简说道:“也许会,也无不会,毕竟陛下还没有献国而降。”
“那就埋怨朕了!”
南楚皇帝说道:“满腹经纶与策略,所托非人,那怕是圣贤,心中也该有怨气。”
“那就战吧!”
南楚皇帝说道:“孤已经沉沦,回头也无岸,那就不能让先生不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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