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还能看出那绳子已经把她皮肤勒出一道道红痕。
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遍布伤痕。
那些伤痕有新的,也有旧的。
旧的已经结痂,而新的伤痕上,缓缓往下流血。
旁边靠墙的大桌子上,放了许多制酒的工具。
桌子旁边的角落,还堆了不少酒坛子。
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工具,跟当初何敏竹制作的花容酒的地方一般无二!
石床上的女人余光瞥见有人,忽然开始挣扎。
束缚她四肢的绳子勒进肉里,有血从绳子周围渗出。
她像是丝毫察觉不到疼一样,一个劲儿挣扎。
“救,救唔······”她嘴唇张的很大,发出的声音却很艰难。
林苏走近一看,她嘴巴里黑乎乎的一片,已经不见舌头。
林苏从小挎包摸出一把匕首,三下五除二割断束缚女人四肢和脖子的绳子。
女人听到绳子被割断的声音,激动的想坐起来,结果刚起来,眼前一黑,摔到地上。
“唔。”她疼的痛呼一声,五官皱成一团。
林苏朝她走了两步,故作不知地问:“你是谁?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女人眸光闪了闪。
她背对着林苏,所以林苏看不到她面部表情。
她转过身,手忙脚乱地解释:“救,救我。”
林苏视线扫了室内一圈,拿了根棍子,递给女人。
女人借助棍子,总算艰难地站起来。
她一步一步朝门口挪去——
在平地上,她可以靠着棍子挪到门口,但上楼梯对她来说,并不艰难。
她回头看林苏,见林苏没有任何要出手帮忙的意思,咬了咬牙,丢开棍子,扑通一声扑到地上,顺着楼梯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林苏站在后面,饶有兴致地盯着对方。
该说不说,单凭这毅力和耐力,就已经超越其他人不少。
可惜,这些优点没用在正途。
所以,就算再有毅力和耐力,也是白搭!
经过艰难的攀爬,女人总算爬到地下室门口。
她推开地下室门,看
着漆黑一片的外面,深吸一口气,嘴角咧开一抹舒畅满足的笑。
自由,她来了!
这里对她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所以就算眼前一片漆黑,一点灯光都没有,她也能准确知道哪里是门口。
她一点一点朝门口的位置爬去。
林苏站在地下室门口,冷眼旁观。
蓦然,她的视线看向楼上。
紧接着,一道人影走了出来。
下一秒,一楼大厅的水晶吊灯亮了。
正匍匐前进的女人表情猛地一僵,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
“嫂子,着急走什么?”二楼站着的女人懒懒地说。
她踩着拖鞋吧嗒吧嗒走下来,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孔娟心上一样。
她只能咬紧牙关,加快速度往门口爬。
只要爬出房子,再大喊几声,吸引周围邻居的注意,就可以逃离继续被折磨的命运!
对!她必须要爬出房子!
可惜,就算她拼尽全力,也还是没能在女人下来前爬出去。顶点小说
走下来的女人踩住孔娟衣摆,看着她在地上费力挣扎又挣扎不开的样子,畅快笑出声。
“嫂子,怎么样?这种感觉熟悉吗?”女人俯下身,凑到孔娟耳边说:“你还记不得当初你跟老太婆送走暖暖的时候,就是这样对我的?”
说到这里,女人眼眶泛红,里面有晶莹在打转。
当初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了一个女儿。
虽然怀孕的时候,婆婆跟嫂子都在畅想她能生下一个儿子,但是,不论是儿子女儿,都是她的孩子,她都爱。
她怎么也没想到,婆婆和孔娟会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把孩子送走。
幸好她中途醒来,发现孩子不在,出门找,这才看到她们正抱着孩子,偷偷摸摸往外走。
她大喊着叫住她们,让她们放开孩子。
可她们像没听到一样,只是加快脚步。
她为了追她们,一个踩空,从楼梯上摔下来。
为了防止她跟上去,孔娟留下来,踩着她衣服,不让她追,而她婆婆,抱着快速
消失在黑夜里。
她气血攻心,吐了一大口血,晕了过去。
等醒来,已经三天后。
她问她们把孩子抱去哪了,孔娟直接甩了她一巴掌,还说一个丫头片子,留下来有什么用,只会花钱,还不如送走省事。
她这才知道,自从自己生下孩子的第一时间,她们发现是女孩,就动了要送走孩子的念头。
为了找到孩子,她装作跟她们一样厌恶女孩,觉得女孩无用,送走就送走。
这些年,她做小伏低,逆来顺受,就是为了今天!
孔娟猛地摇头,“不,不······”
女人扬手甩了她一巴掌。
“你闭嘴!听我说!”
孔娟被打的脸撞到地上,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
她害怕再被打,不再多说。
女人继续说:“暖暖还那么小,你们就狠心送走她,你们简直不是人!”
女人揪住孔娟脖领,像揪死狗一样把她拖回客厅中间,逼问道:“说!你们把暖暖送到哪去了?!”
孔娟整张脸因为疼痛皱成一团,却咬着牙不肯说。
她要是说了,现在就会没命!
为了活下去,她肯定不会如实告知!
“说!”女人大喊一声,对准孔娟的脸,左右开弓。
不一会儿,孔娟的脸开始发红发肿,嘴角和鼻子都往外流血。
她的目光,也开始有些发散。
林苏叹息一声,走出来,“你再打她就要去见阎王了。”
女人动作一顿,猛地扭过头。
看清林苏的脸,她眉头紧锁,脱口而出道:“是你!”
她一眼认出林苏是白天来的那三人中的其中一个。
想到白天三人是来找孔娟,女人不着痕迹往孔娟前面站了点,神色染上警惕,“你怎么进来的?”
她还没从孔娟嘴里问到暖暖的下落,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走孔娟!
林苏:“别管我怎么进来。”
顿了顿,她继续说:“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女人轻笑,“我不需要人帮。”
这些年,她最先学会的事,就是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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