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婵的歌声美妙,与琴音相得益彰,在月下演奏,更显空灵。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此曲唱完,所有士子都浮现出震惊的神色,而谢老先生已经潸然泪下。
“当真是绝世好词,好一个‘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坐在前面的的祝敬之相当激动,他见到谢老流泪,忍不住道:“老师,此词可是唤起了您的思念之情?”
谢老叹道:“吾与两位兄长分别已二十载,如今想来,自是难掩离愁。”
“此词,可称古往今来中秋第一词。”
谢老起身顿首,以示尊敬。
地位最高的谢老都这样,其余士子也是如此。
“秋婵姑娘,虽说此词为水调曲,但是我听你的唱腔与曲调却与水调曲大相径庭,不知是何人所改?”
士子之中,最精通音律的闻征祥非常激动地向秋婵提问。
秋婵起身盈盈一礼道:“此曲也是陈先生所授。”
人群闻言,更是惊叹。
“想不到陈先生竟然也精通音律,陈先生当真是我大炎奇才。”
闻征祥赞叹着,其余士子也有这种感觉。顶点小说
现在的陈莫,在他们眼中已经是无一不精无一不会的绝世奇才。
“花魁当属秋婵姑娘。”
“不错,花魁非秋婵姑娘莫属。”
陈莫这么捧一个人,别说秋婵本就是个美女,就算是个乡野丑妇,今天的花魁也不会旁落。
瞬间,秋婵花魁的呼声越来越高。
那知府宁嵩便请示谢老,谢老也是点头。
至此,花魁人选终于角逐出来。
“今日中秋赏月花魁大会,最终由听雨楼秋婵姑娘胜出,当选最终花魁。”
唱名的汉子,马上就大声宣布。
现场的气氛也在此时达到了顶点。
杨家的船上,陈莫平稳地注视着这一切,满脸笑容。
而另一边的晚风楼花船上,老鸨直接瘫坐在甲板。
花魁,竟然不是惜云。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惜云再上去表演也是无济于事,因为无论如何也
没办法超过秋婵了。
陈莫,竟然直接力捧秋婵,仅仅是一首词,一支曲,就让秋婵夺得了花魁。
这些本应该都是秋婵的荣耀,但是现在全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老鸨想起惜云又得罪了史思诚,一张脸顿时更加苍白。
史思诚来要人,恐怕连银子都不会怎么给,现在应该下你感想怎么样把利益最大化才行。
晚风楼的老鸨思忖之时,另一边的一艘船上,宁少渠则是满脸冷笑。
“马上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史公子,之后该怎么做,请史公子决断。”
“是。”
旁边的小厮领命而去,他又冷冷自语道:“陈莫,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今晚对于秋婵来说,是一个非常难忘的夜晚。
胜利的喜悦,旁人的羡慕,听雨楼妈妈的欣慰,这些都让她得到了极大满足。
可是当她静下心来想找个人分享喜悦的时候,却发现陈莫似乎并没有怎么关注过这场比赛。
而且,他根本都没有怎么在现场出现过。
她满心欢喜走到杨家的船那边时,陈莫正在听着秦醉媚和落雪说刚才外面有多热闹,她们买了什么东西。
陈莫耐心听着,还时不时和夫人交流一下,这个场景让秋婵心中非常黯然。
自己的确是享受了片刻的欢愉,可是这种场景自己一辈子也没法享受到了。
“秋婵拜谢先生的大恩。”
秋婵盈盈一礼,大方地在陈莫面前一拜。
这时,秦醉媚等人才注意到秋婵。
不过,秦醉媚的表情很显然是那种,哇,好漂亮的姑娘,不知道夫君喜不喜欢,要不纳了她?
陈莫很显然非常了解秦醉媚,捏着秦醉媚的手,在她手掌心挠了挠,给了她一个眼神警告。
秦醉媚和陈莫此时早就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哪能不知道陈莫在说什么。
所以,秦醉媚只好不说话。
陈莫笑道:“秋婵姑娘,恭喜你,若非你本身就能获得认可,这花魁也不一定落在你头上。”
“正所谓,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
秋婵不置可否,笑了笑道:“先生,不为
奴家介绍一下夫人吗?”
陈莫愣了愣,而秦醉媚则是赶紧笑道:“原来姑娘就是花魁秋婵,果然是人间绝色。”
“夫人哪里话,您就算略施粉黛,也比秋婵要强上不少。”
“秋婵姑娘真会说话,这位是落雪妹妹,这位是渭风妹妹。”
“先生身边,竟然如此多红颜知己,怪不得先生对秋婵……如此冷淡。”
几个女人竟然聊得颇为投机,让旁边的陈莫都是一愣一愣的。www.
聊了许久,秋婵便起身告别。
似乎是知道这一别没有再见之期,秋婵的明媚眼眸中还带着一丝氤氲。
不过陈莫还当真是铁石心肠,一直不去看她。
直叫是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秋婵走后,秦醉媚笑吟吟地道:“夫君,你可真是铁石心肠,秋婵妹妹这样的女子,你竟然都不肯多看她两眼。”
陈莫苦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还是别打她的主意为好。”
“为什么?秋婵妹子人好看,又多才多艺,还是花魁,你就不心动吗?”
陈莫无奈地道:“你啊你,人家是官营青楼的花魁,就算我真想帮她赎身,恐怕还得经过临安城那边管理青楼的部门同意。”
“就算一番折腾人家同意了,没有个几千两银子你也别想帮她赎身。”
秦醉媚瞬间就傻了。
“几千两银子?那……那也太贵了。”
果然一提到钱,秦醉媚就相当真实。
“那还是算了吧夫君,有这么多钱,我都能为你纳一百个小妾了。”
秦醉媚心疼地道。
旁边的落雪和渭风都是掩嘴轻笑。
陈莫笑了笑道:“知道就好,你赶紧准备一下,说不定,那晚风楼的老鸨马上就该心急火燎地过来了。”
此时,整个花魁大会已经开始散场,反倒是夜市那边的人还多了些。
陈莫先后拒绝了两拨邀请他去赴宴的人,之后,晚风楼的老鸨就过来了。
巫彦祖站在船头,冷笑道:“你是谁?我们先生已经准备回去,不见客。”
老鸨赔笑道:“大爷,我是晚风楼的妈妈,有要紧事找陈先生,烦劳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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