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穹,你可想修习三世一身法?”
很快,帝辛岔开了话题,望着荒穹郑重其事道。
荒穹并未修习三世一身法,而是走的其他之道,若是走三世一身法的话,荒穹的修为境界会有所提升。
虽然帝辛很清楚,过去已经发生了的,只怕无法去改变什么,可是,他还是希望能给荒穹一些改变一切的可能。
即便,他知道到了未来之后,荒穹会成为混沌海之主,会成为他的敌人。
可那又如何。
至少现在,他们是兄弟!
哪怕是未来,他们除却是敌人之外,依旧是兄弟!顶点小说
“我不想走三世一身法之道,我荒穹,只修一身,这一身,便是过去,便是现在,便是未来!”荒穹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给出自己的答案后,接着道:“而且我如今也已抵达开天者境界,距离道主境界不算太远,此时改变我所选之道,或许能给我带来提升,但这提升,只怕也极为有限。”
“如此也好。”帝辛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勉强荒穹什么。
他知道,荒穹所言有理,修为抵达开天者境界后,再选择走其他之道,或许修为境界会有所提升,但这提升,也极为有限,而且,贸然转走他道,或许也并非是什么好事,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在寻觅大道的路途上陷入迷惘之中。
“我将三世一身法留下,你来选择,或许有朝一日,你会改变主意。”
但最终,帝辛还是将三世一身法凝作一缕道韵,交予了荒穹,沉声道。
“好!”
荒穹爽朗一笑,没有再拒绝什么,而是收下了这一缕道韵。
“走吧,祭拜一下两位老前辈,然后我们一起去鸿昼统御之地看看。”
帝辛轻笑一声,紧跟着,望着荒穹和盘古,道。
“好。”
荒穹点了点头,眼眸中露出一抹悲楚。
荒生与荒灭的陨亡,是他心中的痛楚,但他知道,两位老人家走得没有遗憾,他们看到了鸿昼的灭亡,也看到了剑道
之主的诞生,看到了那极致之道的风采。
而他们两人的剑道,也在通天道人的身上得到了延续,能够继续前行,替他们领略剑道绝巅的风光。
“通天不会辜负两位前辈的期许,此生,我当为剑道独尊!”
通天道人走到了荒生与荒灭的陨亡处,一揖及地,郑重给出了许诺。
他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更不会轻易给出许诺,但只要是他说出来的话,那么,哪怕是拼了性命,他也会竭尽所能的做到。
既然荒生与荒灭,将他们两人的剑道传承在了他身上,助他完成了成就剑道之主,那么,他会在这条路上继续一往无前的走下去,剑之所向,所向披靡,无论是什么,都阻拦不了他向剑道更高峰迈入的步伐。
“大祖,二祖,荒穹会帮你们守护好这一方纪元天地,就算有一日,破灭量劫来临,荒穹也会竭尽所能抗争,为这一方纪元天地的生灵,求得一线生机!”
荒穹跪倒在地,脑袋抵着地面,哽咽道。
一手将他拉扯长大,传授他修炼之道,教他做人之道,在他偷喝了道酒之后,会对他严加训斥的两位老人,终归还是离去了,但他们虽然不在了,他们的心愿,他们的道,却都找到了传人。
帝辛静静看着这一幕,尤其是听着荒穹的话语声,神色复杂无比。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已是看到了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荒穹向荒生、荒灭给出的保证,不是妄言,他真的兑现了这承诺,哪怕是到了纪元朽灭的最后一刻,他仍然在抗争,抗争无效后,他便牺牲了自身的一切,谋求到了为延康纪元天地生灵争取一线生机的机会。
哪怕,那机会是在混沌海中。
“两位老爷爷,你们放心,盘古会变得强大起来,会帮你们守护好这一方纪元天地,直至生命最后一息!”
盘古同样跪倒在地,向荒生和荒灭给出了许诺。
他的承诺,同样也兑现了。
盘古守护延康纪元
天地到了最后一瞬,在再无法守护时,以身开天,反哺洪荒纪元天地,在洪荒纪元天地中,留下了延康纪元天地的影子。
“两位老前辈,一路走好……”帝辛轻轻叹息,向荒生与荒灭深深施了一礼,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未来光阴中,我会想办法,化解延康纪元天地生灵的情况,让他们不必再苟活与混沌海中。”
永暗之海,海风猎猎,仿佛在将他们的话语声,送入九幽之下,送入这两位老人的耳畔,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让他们知道,每一个少年向他们做出的许诺,都得到了兑现。
这些少年,没有辜负他们的期许,同样的,他们也没有辜负各自所属的纪元与天地。
“走吧,去鸿昼统御之地看看,看看与域外天魔勾连之下,是何种模样。”
拜祭之后,帝辛望着众人,道。
看到所有人点头后,他手一挥,张开皇道道域天地,便将众人笼罩,紧跟着,一步迈出,身形飘忽,倏然间便出现在了鸿昼统御之地的腹地深处。
鸿昼陨亡的消息,还未传到这里。
哪怕是此前天地之间,血雨纷飞,可是,栖居在此间的生灵,也是不敢萌生出什么询问之念。
帝辛等人抵达此间时,恰好看到一名域外天魔正栖居在这一方天地中,周身劫火缭绕,散发出的劫灭气息,让天地灵气变得衰败不堪,就连空气中,都交织着一种宛若硫磺燃烧过后的恶臭。
而在这名域外天魔的身前,跪倒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那些人,一个个将脑袋抵着地面,看起来虔诚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跪在最前方的,赫然是两名准圣境界的修士,胸前挂着大红花,一幅喜气洋洋的模样。
只是,他们胸前虽然挂着红花,喜气洋洋,可他们的身体却在颤抖,他们的眼泪,却是扑簌簌的沿着眼角淌落。
仿佛,等待着他们的,并非是什么喜讯,而是世上最悲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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