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就是让他帮我带了点东西。”说着长莺扫了一眼摊在地上的包裹,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东西,确实没什么自己想要的。
就以上厕所为由,跟陈红要了个手电筒就往厕所去。
陈红从自己床头柜里扒拉出一把钱,一边点钱,一边给了顾怀瑾一个眼神,
“怎么样?是不是很懂事?”
“嗯!”顾怀瑾随意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很是熟稔的从她手里接过钱,数都没数,直接塞衣服内袋里。
陈红也已经习惯了他的行事作风,但还是不忘随口问一句,
“点一下呀,少钱了我可不负责哈,当然要是给多了,你可得记得退回来!”
顾怀瑾斜了她一眼,没有直面回答她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还有没有需要的,不要我就走了!”
“要,怎么可能不要?你手里的东西便宜还实惠,我就算买着自己穿,也能省上好多。”
嘴里这么说,又从里头挑挑拣拣的挑了几个粉粉嫩嫩的发卡拿出来。
最后又拿了一条玫红色的丝巾,围在自己脖子上冲着一旁的镜子左右打量起来,随口问了一句,
“这颜色衬我吗?”
顾怀瑾端起碗又抿了一口水,这次连头都没抬,故意给她挖坑跳,
“我感觉每一条都挺衬你的,要不都买了。”
陈红照镜子臭美的姿势一顿,顿时被气笑了,扯着丝巾扭头瞪了他一眼,
“要是你每条给我少上三块钱,我就都买了!”
顾怀瑾早就习惯了她这性子,因而只是发出一声轻嗤,什么话都没说,却把态度摆的明明白白的。
“切,就你这个不带拐弯的性子,要真能做生意啊,啥顾客都得给你气跑,也就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霸气宣誓完,后又随意的甩了甩手中的丝巾,顿时又觉得有点不解气,把丝巾一团直接砸向顾怀瑾。
顾怀瑾淡定的伸手接住丝巾,小心的最后把丝巾的褶皱抚平,再仔细的折叠。
长莺进来时正好看到,他细心的折着丝巾。
修长的手指在玫红色的丝巾映衬下,显得越发
莹白和灵巧。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他的手指,忍不住叹息一声,怎么这么得天独厚的人不去当明星呢?
真是她这等凡人所不理解的。
陈红一抬眼,就看到长莺愣愣的看着某人在折丝巾,于是也顺着目光回望了过去。
也看到了长莺眼中的那一幕,却没有像长莺那般顾及着什么,眼里带着丝毫不掩饰欣赏,
“啧啧啧,同样一条丝巾,在我手里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丝巾,怎么到你手里就变成了艺术品了?”
顾怀瑾三下五除二把丝巾折好,直接忽略一旁说酸话的陈红。
一把捡起地上的包裹,摊在桌子上,把丝巾小心的放进去。
陈红见他迟迟不搭腔,顿觉无趣的撇了撇嘴,撩了一把头发,冲着长莺挤了挤眉,
“还不快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最好多囤点,这家伙要是连着两个月都出现,下次来少说也得三个月以后。”
长莺顿时回回神,热闹哪有实际好处来得诱人?
可不能因为看戏就错过这上好的机会!
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走上前要去问顾怀瑾情况
陈红见她听进去了,就这么与她错身而过,同时丢下一句,
“我烧水去了,你俩麻溜点,等会儿我还要回家。”
闻言长莺回头看了一眼她捂着嘴,哈欠连天的模样,了然的挑了挑眉。
陈红刚跨出屋门口,顾怀瑾也没在卖关子,而是从鼓鼓囊囊的衣兜里掏出一个不算小的布包。
惹得长莺新奇的很,频频的扫向他另一边鼓鼓的口袋,心里直呼,这人的口袋都赶上叮当猫了吧,这么能装?
顾怀瑾没关注这些,直接把布包里的一包包油纸包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摊开,随后才把东西推到长莺跟前。
长莺见他分的这么细,心下很是满意,当下也顾不得客气。
上去把每个纸袋拆开,闻了一下味道,又检查了一番成色,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些!”
最后她着重的把那一包公丁香拿起来,掂了掂重量,跟纸包上写明的重
量差不多,应该有三两的样子。
结合她从老夏那买料时打听来的价格,估摸着就这一点就需要将近二十多块钱了。
再结合其他香料,长莺也知道上次自己给的价钱是绝对不够的,说着从兜里掏钱。
“麻烦,你再帮我留意这些。”说着长莺把钱递给他。
顾怀瑾也没客气,把钱拿了过来,点了点钱后,又退回了两张大团结。
“三十定金就够了。”言外之意,他多收的钱就是这批香料的价格了。
长莺愣了一瞬就没在意,只以为这是他的习惯使然也就没强求。
随后两人默契的没再交谈,各自收各自的东西,长莺把东西小心的包好后,拎在手上就去厨房找陈红去了。
跟她说了一声就往院外走,期间扫了一眼,还亮着灯的屋子,只见屋内空荡荡的……
顾怀瑾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莺没忍住暗暗咋舌,这人属兔子的吧?
跑那么快,刚刚她出屋子的时候,那人还在收东西来着。
惊叹了片刻,她就把脑中的思绪抛在了脑后。
踩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往家里赶去。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时间转瞬即逝。
很快就来到了76年春,随着一位重要领导人的逝世,全国上下一片轰动。
这让老百姓本来还算平静的生活,瞬间波澜四起。
在所有人悲痛不已的同时,也让那些带着小心思的人又开始活跃起,现如今哪哪都跟运动初期一般,到处都是风声鹤唳。
一道接一道噩耗从京市传来,直到“最可爱”的领导人与世长辞,全国老百姓举国悲痛不已。
与此同时新任领导人,一出手就是快刀斩乱麻。
毫无概念的直接粉碎了,混入队伍里的反革命集团。
这一年从初始大悲到大怒,再到大喜,都牵动了上上下下全国人民的全部心神。
惊涛骇浪的一年,直到年底才稍微安静下来。
也就是这时,长莺提出了把冯叔叔接来一起住的事。
蔡春妮闻言虽然很是心动,但斟酌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明年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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