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去,你不是怕丫鬟受伤吗?”苏念卿抬眸反问,把沈芷衣从怀中放了下来。
沈芷衣抿着发干的唇,纠结中又攥上了她的衣袖。
在她的印象中,念卿不喜欢多管闲事的。
姜雪蕙欲言又止,就在她张嘴辩解的时候,就见苏念卿迈着腿越过了她。
她身穿蓝白色长裙,头发高束成了马尾,单手握剑,进入小巷子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胆怯。
甚至,比男子还要帅气。
姜雪蕙想着,眼眸灼热的看去。
骤然回神,她抬起了手拧在了胳膊上。
暗自骂道,她怎么能想这些事。
强撑着发软的腿跟了上去,总归是她找到郡主帮忙的倘若出了事可怎么办。
姜雪蕙脸色凝重的追了上去,刚走到拐角,就见苏念卿拔剑解决掉了控制着丫鬟的绑匪。
苏念卿把多余的人给解决掉,留下来一个,:“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用燕临的信来骗这姜雪蕙的!”
绑匪被苏念卿凌冽的手段吓得魂飞魄散,只顾着磕头求饶,:“饶命啊,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那信是一个神秘人给我的.......”
苏念卿眼神一沉,她不喜欢听废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肉一片又一片的割下来......”www.
她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似是想到了什么。
绑匪无奈,只能凭借着记忆回想着那天的情况。
苏念卿并未从他的口中套出有用的话,不耐烦的拧眉,:“安心去吧。”
说完,一剑划破了他的喉咙。
绑匪惊恐的睁大了眸子,倒了下去。
“走吧。”苏念卿一脸平静,仿佛刚才并没有杀人。
姜雪蕙怕到双腿发软,心中对苏念卿更加的恐惧。
那天,郡主没对她动手,还真是幸运啊!!!
她的背脊爬上了冷汗,脸色被吓得毫无血色,声线颤抖,:“郡主,你怎么把他们都给杀了,我刚才还让人去报官了。”
苏念卿接过了沈芷衣手中的帕子,爱惜似的擦拭这玄火离剑上的血迹,听到她的疑惑,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既然他们是早有预谋的,你觉得会留下活口吗?”
“女子的名声素来看得极为重要,倘若报官被抓住,他们抵死不认,你的名声可就毁掉了。”
姜雪蕙的心中一惊,心中慢慢浮现着暖意。
原来刚才她这是为我着想吗?
她紧张到把指甲嵌入了掌心中,眼眸轻颤,感激的朝着苏念卿行了一礼,:“多谢郡主相救.....”
“郡主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辞。”
姜雪蕙每次到苏念卿的面前,那张巧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干巴巴的说着这句话略有诚意的话。
沈芷衣没忍住笑出了声,可那黑曜石般的眸子中,对姜雪蕙的敌意丝毫不减,:“姜姑娘还真是有意思啊。”
沈芷衣身处在皇族,自然不是什么娇花。
面对眼前的场面,内心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可为了抱得美人归,她主动的示弱。
沈芷衣身子颤抖,扑在了苏念卿的怀中,像是在寻求着安慰似的,闷声开口i,:“念卿,我有点害怕,你能带着我先回去吗?”
苏念卿的注意力被转移,把剑收入了剑鞘中,单手搂住了她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姜雪蕙,让你家丫鬟先带着你回去吧,后续的事我会摆平的。”
丫鬟搀扶着姜雪蕙就要走,毕竟苏念卿赶来及时,除了受到点惊吓外,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姜雪蕙走了两步,又道了谢。
苏念卿把沈芷衣公主抱在了怀中,:“走吧,芷衣姐姐我们回宫。”
.....
而勇毅侯府。
燕临刚踏入屋内,脸上挂着笑,:“爹,你找我什么事吗?”
燕父背对着的身子转了过来,看向了燕临,深邃的眼眸极为复杂,:“燕临,是时候告诉你了。”
话落,就唤了一声藏在暗处的谢危。
燕临拧着眉,一头雾水,他分明记得在朝堂之上
,爹跟谢先生是敌对的关系才对。
“他是薛府的嫡长子,薛定非,你应该唤他一声表哥。”
燕父的话,彻底把燕临给砸懵了。
他唇角抽搐,可看着燕父正经的模样,平静的心再次掀起了波澜。
燕临唇角一扯,:“表.......表哥?”
谢危浅笑盈盈的扫去,似是意有所指的开口,:“表弟.....”
燕临看着那不怀好意的心,心咯噔一声。
果然,谢危就开口,:“昨日,姜雪宁跟表弟请我去酒楼吃饭,没想到表弟想把念卿表妹介绍给我呢。”
燕父听完不淡定了,气的差点跳脚,:“好你个小兔崽子,你妹怎么惹你了?她还小呢,还真是乱点鸳鸯谱!!!!”
燕临忙着闪躲,毕竟燕父的那一巴掌能打出内伤来。
他辩解:“爹,我又不知道谢危是我薛定非表哥,你别动手啊,好疼的。”
谢危看着燕临跟他爹的模样,唇角挂着浅笑,可黑曜石的眸子中掺杂着浅浅的忧伤。
燕临的手搭在了谢危的肩上,一副好哥俩的模样,:“表哥,我家就是你家,但是我喜欢的人,你不能喜欢啊!!!”
谢危不喜与人亲近,蹙眉着推开了他的手,:“放心好了,姜雪宁看见我,就跟兔子似的,拔腿就跑。”
他的内心酸涩。
说不羡慕着燕临是假的。
他有着疼爱着自己的爹,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少年郎肆意又潇洒,有着喜欢的女子。
谢危回忆起自己之前的那一切,心酸到像是泡仔去了醋坛子中。
黑曜石般的眸子满是艳羡,手指攥紧成了拳。
燕临把这些年给谢危准备点生辰礼物都给翻了出来,一大箱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捏着湿帕子,把灰尘又擦了擦,笑的明媚张扬,:“表哥,我每年都给你准备了生辰礼物........”
谢危垂眸,看着燕临忙活着。
燕临察觉到谢危的视线,握着帕子的手有些尴尬,:“这不是有段时间太忙了,忘记擦拭了,但是里面的礼物都是我精心挑选的。”
他解释完,打开了锁后,把里面的礼物展示了一番。
谢危盯着那满满当当的礼物,心中的防线像是被突破了一点。
“喏,这是我准备的,那个箱子是我爹准备的,谢危,其实你不是孤身一人。”
燕临站起了身,主动给了谢危一个拥抱。
如此煽情的画面,让谢危浑身不自在,他的耳朵尖偷偷泛红,差点说话都支吾,只能强装着镇定。
“别靠近我,你手很脏。”
一时间气氛凝固,就连谢危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着。
燕临关心他。
这样说话是不是让他很伤心。
显然,他是低估了燕临的内心。
燕临笑嘻嘻的擦了擦手,继续解说,:“哦对....小妹也给你准备了的。”m.
说到苏念卿的时候,燕临尴尬到脚趾抓地,不敢去看谢危。
谢危唇角挂着迷人又危险的笑,:“我记得,昨日,你叫我跟念卿表妹在一起?”
燕临摇摇头,试图转移话题,把箱子中的一把剑送给了谢危,:“这个是小妹送给你的,倘若你当时没有被.......那你应该跟我和小妹一样,活的肆意又潇洒.....”
谢危接过了剑,出神的望着,:“我..........不会武功。”
燕临愣了几秒,反应平淡。
“嗯。”
那轻轻的嗯一声,说尽了心中无限的苦涩。
....................................
公主殿内。
沈芷衣盯着那燃烧的蜡烛,修长玉润的手指玩弄着那圆润的葡萄。
一颗又一颗的数着,:“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
葡萄被数了一遍又一遍,沈芷衣还是不满意。
气愤到,她剥掉了葡萄的紫色外衣,露出了那青色的果肉,丢在
了碗中。
她想好了,把剥好的葡萄给苏念卿吃。
她那白皙的手指上沾染了葡萄的汁液,甚至有些黏糊。
沈芷衣对眉宇并没有带着不耐烦,好心情的哼着小曲子。
当把葡萄剥完了后,就站起来了身子,迫不及待的想去找苏念卿。
可夜已深,如此前去,是不是很打扰啊。
光是这么想着,沈芷衣却站在了偏殿门口。
一只手端着碗,另外一只手僵硬在了空中。
沈芷衣压低着嗓音,小声的喊了一句,:“念卿......”
那细若蚊蝇的声音,似是只有她一个人听见。
可沈芷衣在这一刻想见到苏念卿的情绪到达了顶峰,她猫着身子,鬼鬼祟祟的推开了门,想到潜入进去。
她踮起了脚尖,屏住呼吸,生怕门的的动静吵醒屋内的人儿。
屋内浅眠的苏念卿早就醒了,眼眸偷眯成了一条缝,想看看长公主殿下这是要干什么。
沈芷衣放缓着脚步,心脏紧张的扑通扑通乱跳,她咬着下唇,凭借着月光,看清了躺在床上的人。
她轻手轻脚的把碗放在了桌面上,缓缓的朝着床榻走进。
走到床边,她伸出了手捏了一把苏念卿的脸颊。
心中暗自嘀咕着,还是睡着的样子更可爱些。
好软,好细腻的皮肤。
可下一秒,床上熟睡的苏念卿骤然睁开了眼,把沈芷衣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眨了眨眼眸,嘴里挤出了干巴巴的几个字,:“你..............你醒了。”
苏念卿眼眸弯了弯,扣住了她的皓腕,嗓音清棱棱的,像是涓涓细流的泉水一般,:“芷衣姐姐,三更半夜,找我做甚?”
沈芷衣有一种被抓包的心虚感,笑了笑,:“我是来给你送剥好的葡萄的,谁知道你已经睡着了,想看看你是不是装睡的................”
她内疚的垂着脑袋,跟个鹌鹑似的,全无公主的风采,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苏念卿撑着身子,:“哦?既然是芷衣姐姐亲手剥好的葡萄,我倒是要尝尝味道如何......”
沈芷衣拿着碗递到了苏念卿的面前,:“尝尝吧。”
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细长卷翘的睫羽轻颤。
苏念卿盯着那青色的葡萄果肉,唇角的弧度上扬,有一种得到了重视的感觉。
“芷衣姐姐,你喂我。”
她懒得动弹,毕竟被子暖烘烘的根本舍不得离开。
况且捏着果肉还要洗手,多麻烦啊。
苏念卿的起床气算是很重的了,可面对沈芷衣的时候都是宠溺一笑。
沈芷衣眼眸亮亮的,就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给砸中了一般。
伸出了手捻起来一颗青色的葡萄果肉,递到了苏念卿的唇边。
苏念卿也配合的张了张嘴,咬了上去。
舌尖不小心擦过来沈芷衣的指腹,上面甚至还残留着汁液。
就这不经意的举动,让沈芷衣的心掀起了波澜。
“甜吗?”
沈芷衣漫不经心的询问着这个问题。
苏念卿撑着下巴,般眯着的眸子满是享受。
“芷衣姐姐剥的自然是甜的。”
沈芷衣被她的甜言蜜语哄想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啊,欢喜的勾唇浅笑。
“你惯会哄我开心。”
当碗中的葡萄见底,她手中的是最后一颗葡萄了。
沈芷衣的坏心思升起,投喂苏念卿的时候,故意把手指插入了她的嘴里,感受到了那柔软的舌尖。m.
苏念卿的眸子瞪大,圆滚滚的看着沈芷衣。
沈芷衣却一脸无辜,无措的垂眸道歉,可耳根却红的滴血,:“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抽回了手指,垂在了身侧,一脸懊恼。
直接把苏念卿想要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嘴里。
该死。
芷衣姐姐都道歉了,肯定就不是故意的。
沈芷衣就像是抛媚眼的狐狸精似的,勾的她心痒痒。
她抬着潋滟水光的眸子,眨了眨,“芷衣姐姐,该睡了。”
沈芷衣掏出帕子,把手指一根根擦拭了一番。
“睡觉?跟我一起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