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色难看的天海宗圣子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他已经明白自己这一次是被当枪使了,对方明显是惹到了硬茬子,这才扣了个魔门奸细的帽子,企图靠着众人的力量将对方捉拿。
谁知道这两个东荒修士是个有跟脚的,哪怕集他们三人之力也没能拿下。
“候兄,好自为之。”说完这话,万剑山圣子转身离去。
五行宗的圣子同样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方,这才施展遁术离开。
只留下一帮人在原地面面相窥,这些修士都不是傻瓜,看了两位圣子的表情岂会猜不到其中的猫腻,一个个面露不喜之色,也不打招呼直接离去。
他们虽然很多都是散修,但是面对一个天海宗的圣子倒也没那么害怕,中州仙门表面上的规矩还是得遵守。
众人纷纷离去,只留下了天海宗圣子以及一干狗腿子在风中凌乱。
“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狗腿子关切的问道。
他们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不好办了,那两个实力不明的家伙逃掉了,他们会不会来报复,如果来的话在场的那一个能够躲得了。
更为关键的是,这两个人既然有如此手段,那一定不是什么山野散修,背后一定有着强大势力,他们也担心成为势力交锋的牺牲品。
天海宗圣子脸色极为难看,过了半晌方才咬牙道:“还能怎么办,回去!”
他感觉自己今天简直是倒霉透顶了,谁知道会遇到这样的存在,想到这里,他又恨恨的看了一眼之前喊住方林两人的手下,心中的恨意更浓了。
一回到宗门,这位圣子便马不停蹄的冲进了宗主的房间之中。
只见一位面色威严的中年人正端坐在其中,慢慢的品着手中的茶。
看到有些急匆匆的圣子,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道:“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别忘了你这圣子之位可是我千方百计才弄来的,要有点圣子的气度。”
“爹!”
他刚一开口便看见了中年人那锐利的眼神,连忙改口道:“宗主!”
“说了多少次,在宗门之中要称宗主,我让你做圣子已经惹得那帮师徒十分不满了,若是再不收敛恐怕会出大乱子。”
“宗主,他们为什么老是盯着我们不放。”圣子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他感觉自己在这里活的是那样的压抑,暗中总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只要一有做错的地方就会被放大,然后一帮人开始质疑他的圣子之位。
类似的事情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了,也让这位少年的内心充满了黑暗和愤怒。
“我们和师徒一派的争斗从很多年以前就开始了,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千百年来一直如此,换做他们的人当宗主我们也会这样的。”中年人却是十分自然的说道。
这并非是他们这一个宗门的毛病,中州的其余宗门,哪怕是上清宗也是如此。
千百年来,家族派和师徒派一直明争暗斗,轮流掌控着宗门的权利,即便是魔门肆虐的那个时代也未曾改变。
习惯的力量是强大而又可怕的,这么多年以来,大家早已习惯了这种方式,也开始自觉的遵守这种方式。
然而当他理所当然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儿子的变化。
这位天海宗的圣子虽然低着头,但眼神里却满是恨意,他憎恨这个宗门,哪怕因为他的存在给自己带来了无尽的荣耀和地位,但他依旧恨它。
他总觉得这里就仿佛一个巨大的牢笼,将自己死死的困在这里,让他喘不过气来。
“对了,你这么急匆匆的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吗?”中年人疑惑的问道。
圣子咬了咬牙这才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啪!”
巨大的力量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嘴角瞬间便有一丝鲜红。
“废物,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要量力而行,对于东荒来的
人不要逼迫太甚。”
“宗主,可是他们却是狂妄,一点也不把我们天海宗放在眼里,我一时气不过这才算计他们,谁知道会弄成这个局面。”圣子捂着自己的脸庞急忙说道。
“即便他们是魔门的奸细,你也不该如此大张旗鼓,那么魔门中人一个个心狠手辣,若是得罪了他们,破家灭门都是等闲。”宗主脸色沉重的说道。
“一群丧家之犬,我们也不用这么怕吧。”
“丧家之犬,呵呵,魔门肆虐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他们的厉害我们很清楚,况且当年是什么情况,人才辈出,每一个宗门的圣子都是一时人杰,你再看看你们,能够独挑大梁的有几个。”中年人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说道。
“别看魔门被天人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但若是跑到我中州来也会成为心腹大患,之前被灭门的宗门你忘了?”
“可,现在我们联合起来了,魔门根本翻不起大浪来。”
“联合,你管这叫联合,貌合神离,勾心斗角,有谁愿意真正出力,甚至有不少人还在打主意,看能不能让魔门去肆虐自己的竞争对手,你告诉我这样的联盟能成事吗。”
中年人的一番话语让这位天海宗的圣子感觉到了无所适从,他从来没有想到这明晃晃的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龌龊,原来所谓的正道仙门也不过如此。
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对于魔门突然生出了无尽的好奇,他很想知道这是一群怎样的人物,竟然能够在过去这么多年后还让自己的父亲如此的惧怕。
“其实我早该告诉你这些事情的,只不过之前天下太平,我想着让你自己去领悟,魔门东渡以来我一直在防范魔门这才没能将这些交给你,你记住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要相信,不要被所谓的虚名遮蔽了你的眼睛。”
中年人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是在真心教自己的儿子,希望他能够得到成长,变成一个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
他这番话语落在圣子的耳朵里,立马在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只见这位圣子不住的念叨着:“不要被虚名遮蔽,不要被虚名遮蔽,宗主,我明白了。”
这一刻的他仿佛擦拭了心中的灰尘,变得坚定而又充满希望。
“还有那两个人的事情,你也要提高警惕,这段时间就躲在宗门不要出去,我想他们也不敢强闯我们山门,他们既然从东荒不远万里而来,肯定是有要事办,躲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有了宗主的指点,圣子总算是放下心来,他恭敬的告退。
等到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位圣子悄悄的环顾四周,待看到周围并没有人监视之后,他从一个隐秘的角落中逃出一个乌木所制的盒子。
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洁白如玉的骷髅头,上面还闪耀着荧光。www.
这位圣子轻轻抚摸了一下骷髅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似乎下定了决心。
与此同时,方林和赵方杰早已躲在一个破庙之中。
“还好你拉的快,我差一点就要忍不住出手了。”赵方杰笑着说道。
就在之前那位万剑山圣子使出飞剑之后,他便蠢蠢欲动,尤其是背上的飞剑更是有种迫不及待。
可是他的飞剑不出则以,一出势必要杀人,此次此刻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大开杀戒。
“用不着把事情闹的太大,毕竟咱们还要拜访寒月宫。”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赵方杰好奇的问道。
依照他们在虚拟世界的脾气,早就纠集一帮兄弟杀上门去了,又怎么可能会咽下这口气。
“算了,我是这么大方的人马,那家伙给咱们扣了个魔门奸细的名号,分明是要置咱们于死地,若是放过他岂不太便宜了。”方林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蓝星人和善,是因为骨子里有人人平等的理念,因此对于凡人修士,往往能够一视同仁,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软弱可欺。
相反,所以蓝星人都
是骄傲的,这种骄傲是从骨子里发出的。
以德报怨从来就不是他们的行为准则,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是。
“那你想怎么做?”
“还记得蛛夫人是怎么死的吗?”方林笑着问道。
赵方杰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当初围剿蛛夫人的情景,想到了那一位魔门金丹的死法,他不由兴奋道:“钉头七箭书!”
“怎么样,在哪起祭坛,我这就动手。”赵方杰变得异常的积极。
实在是那一次的钉头七箭书他未能好好观摩,如今有了机会,他岂会放过。
方林却是摆了摆手道:“他只不过一个筑基修士,我乃金丹,要咒死他还用不着钉头七箭书。”
要知道这种秘法本来就是为了越境击杀存在的,否则直接出手便是,哪里还用得着如此麻烦。
说完就只见方林从一旁找来一些稻草,以让人眼花缭乱的方式扎好了一个草人。
“你就准备用这东西咒死他?”赵方杰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实在是方林手中的稻草人实在太过简陋,看起来像个孩童的玩具,而且这些稻草杂乱,也没什么神奇之处,如何施展诅咒。
“谁说我要咒死他了?”方林却是反问道。
“不杀他?”
“杀了他啊又有什么意义,一了百了,我要以诅咒削减他的气运,让他霉运缠身,他们那种宗门内斗的厉害,有这一段时间的霉运,有的是人会去对付他。”
“有时候,活着是比死亡更加痛苦的事情。”方林冷笑一声道。
对于天海宗圣子那样的人而言,只要让他失去权势,没有了往日的地位,不复之前的尊贵,那么内心的不甘会让他痛苦不堪,这个人间对于他而言将会成为真正的无间地狱。
说完他掏出白色龟甲,天机弥漫之间,原本简陋的稻草人立马开始绽放光芒,身上更是多出了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
“我之前便留下了他的一缕气息,如今正是时候。”
说完方林轻轻一点,一股气机进入稻草人,这一刻赵方杰发现稻草人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天海宗圣子的脸庞。
脸庞虚影一闪而逝,但赵方杰却知道眼前的草人已经和那位圣子建立了命格上的联系。
此时此刻,面前这个丑陋简略的稻草人已经成为了诅咒用的器具了。
“你的天机之道已经这么强了吗?”赵方杰感叹的说道。
这种手段若非是对天机有着绝对的把握,根本就做不出来,这可不是命草编制的草人,而是路边随意摘来的杂草。
“这还要感谢天庭成立,那里乃是天地枢纽,天机弥漫,在那个地方修行对于感悟天机而言十分有好处,我也是借着天庭的特殊这才有了今日的能力。”
说完他将稻草人放在破庙的桌案上,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接下来也该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了。”
只见方林紧闭双眼,浑身天机弥漫,手中的白色龟甲闪耀光芒,一条虚幻的大河将他包裹起来,恍若一条不断游动的蛟龙。
方林蓦然开口喊道:“斩!”
周身天机顿时化作一柄飞剑正正的斩在稻草人的头顶。
“啊!”天海宗圣子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此时此刻的他早已是满头大汗。
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在桌子上睡着了。
要知道迈入修行之后,修士除非神魂十分疲惫,否则可以选择不睡觉,尤其是这种不知不觉的睡着更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就发生了,而且更让他有些惊恐的是,在刚刚的睡眠中他竟然梦到一柄璀璨的飞剑向着自己的头顶斩来,这才被吓得醒了过来。
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此时此刻的他变得坐立难安起来。
“不行,我得想想办法,我得去找吴先生。”圣子下定决心却找这位前辈看看,否则他心中始终不安。
快步来到吴先生所在地方,只见这位老先生正和一个年轻人在房中亲切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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