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歆也不知道怎么的,最后还是被他敞开衣服,将双脚捂在怀里。
她光裸的脚下是他身上柔软的布料,体温透过布料温暖她的脚心,柔和又满含着生命力。
确实比烤炉子舒服多了。
闻成琅强装镇定,一心一意的帮她翻烤鞋袜,一只手牢牢的圈住她的小腿,不让她逃。
踩着雪地的嘎吱声传来,他终于想起还有长公主他们,急忙把她的袜子拿下来捏了又捏,确认已经干燥暖和了,给她套上去,拿自己的披风给她捂的严严实实。
不可避免的还是看到了她的双脚,睫毛一闪,故作淡定,
“鞋子还有些湿,还得再烤一会儿才行,别急着穿,长公主一定不会说你的对吧?”
李歆满不在乎,“我知道,母亲不会说什么的。”
“那……”闻成琅听着踩雪的声音逐渐靠近,马上就要到马车旁边了,“那我先下去了。”
他有些不舍,想再说什么,也在等待她再给一点回应,李歆呆了一下,
“不穿披风你不冷么?要不然就别下去了。”
“哎!”
闻成琅又钻了上来。
于是长公主回来的时候,闻小将军厚脸皮的站在马车旁,将她扶上去。
然后自己的马儿不管,坐在了靠门帘处,长手长脚都缩着,挡了为数不多的冷风,但也让整个空间都狭窄起来。
长公主眼神有些不善。
本来这辆马车就不是她常用的长公主专用车驾,没有那么舒适宽敞,她们母女俩坐着还勉强,硬塞进一个男子算什么事!m.
说他脑子直,真是一点没错了。
她瞧了眼女儿,柔泽腿脚被男子披风包裹的紧实,马车内的炉子边,是柔泽精致的鞋子。闻成琅还时不时的伸出手翻一下,看得出鞋子已经被浸湿了。
算了……不太有眼色心思也浅,但难得一心都是为了柔泽。
回府的路上,闻成琅尽量忽视长公主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他不敢靠的离郡主太近,但是李歆昏昏欲睡,马车上并
不是个好睡眠的地方,
恰好也进了京城,在确认鞋子已经烤干的情况下,他给她穿上鞋,就溜下了车。
马车内一下子空了许多,长公主把女儿拢到怀里,捏住她的脸,“回府里再睡。”
“唔,”李歆撑起身体把窗帘掀开一点,让外面新鲜又寒冷的空气灌入。
闻成琅递进来一包热乎乎的烤栗子,“吃点东西就不困了,还想吃什么?”
她伸出头瞧瞧冬日里的小摊,一一点过感兴趣的位子,马车行的缓,闻成琅骑在马上低垂了脸,记住了她纤纤玉手指向的地方。
肉饼,炸丸子,肉包子和糖葫芦……
真是个贪嘴的姑娘。
她扒在马车窗户,等着闻成琅的投喂。
长公主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期待过的场景。
她原来也是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啊。
突然李歆递给她一颗剥好的栗子,嘴里也没停,“母亲你尝尝?”
长公主金尊玉贵,自从冷宫中走出从未再尝过民间小食,本是想拒绝的。
但看到女儿眼里的期待,她将躺在女儿手心的栗子拾起咬下,软软绵绵一点甜,带着栗子独有的香气。
“好吃么?”柔泽郡主第一次在她面前有了小女孩的做派,又剥了一个塞进嘴里,像一只小松鼠,鼓鼓囊囊地嚼。
长公主非常给面子,“很香。”
马车刚停到长公主府门前,常宁嬷嬷就急匆匆来长公主耳边说了什么,她脸色不变,只点点头,
脱下披风递给常宁嬷嬷,对身后的李歆和闻成琅说到,“跟我来。”
很明显是要处理大事,我也要去么?闻成琅疑惑的很,但李歆很明显也不知情,他只能听从。
一条熟悉的道路,通往他曾经待过的主院会客厅。
衣着单薄的英国公夫人带着个年轻妇人恭敬的等着长公主的到来,但看到李歆和闻成琅的时候,将哭欲哭的表情收了回去。
长公主坐上主位,将常宁奉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柔馨,真难得。”
一句话
就臊的英国公夫人脸红,她身为长公主府出去的女儿,在得了英国公夫人之位后几乎就没有回来尽孝,以至于外面都在说长公主薄待了她,而她似乎也默认了。
“是女儿不孝……柔泽,姐姐与母亲有要事相商,你——”
李歆眼神转过长公主,只见她有些不耐,“有什么事就说吧,她也是我的女儿,没什么不能知道的。”
那闻世子呢?他一个外人,也不避嫌吗?
英国公夫人身边的十一皇子妃王蓉蓉,极其隐晦的恨恨瞪了他,而闻成琅眼神都不给她一个。
反正长公主没赶他,他就不走。
“母亲是要女儿丢了脸面,在外人面前求您么?母亲,你怎能如此狠心!”
英国公夫人柔馨郡主,似乎是压抑了许久,她也不管体面不体面的了,十一皇子的倒台牵连了整个英国公府。
太子未登基,还未明确对他们的处理,但这就像悬在空中的刀,随时都会斩下来。
“外祖母,求您救救十一皇子……蓉蓉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那也是与您血脉相连的孩子呀!你怎么忍心他没了父亲!”
十一皇子妃梨花带雨,率先跪在长公主的面前,她没有了曾经身为皇子妃的自傲,如今卑微的求着自己的外祖母,能给她们寻一条生路。
“你们要起事的时候,可考虑过这样的结果?既然敢赌,又怎么不敢输了?”长公主很是看不上他们这等敢做不敢当的做派,
“你们事前从未想过会不会牵连与我,如今败了倒来求我了。
先帝已去,本宫在太子眼前,可没有先帝那样的脸面,你们求错人了。”
英国公夫人转脸看向闻成琅,与新帝交情颇深,又是抵抗夷人的功臣,手握军权,他才是如今最应该拉拢之人!
而不等她说话,闻成琅非常冷酷的说道,“意图篡位者按律当斩,抄没家产,其家眷流放腐地,永不归京。你们就不要有痴心妄想了。”
“他,一定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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