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的脸色一变,情不自禁地就想往身后看去。
可是,却被立在一旁的蔡京,用眼神制止了。
童贯心中有些慌,虽然这些事稍显私密,但知道内部门道的人却也有不少。
如若那口舌不严之人,将这些偷偷告诉官家呢?
到时候,却也难保不东窗事发。
坐在上首的赵吉,一看童贯那表情就知道。
他刚才,算是蒙对了!
虽然赵吉,还没有获取这方面消息的手段,但是心中也清楚得很。
这些身居高位的老奸巨猾们,若仅凭常规手段拿俸禄,那便绝不可能攒下如山般的财富。
平日里收受同僚们的贿赂,那简直就是再平常不过了。
而赵吉今天一诈,没想到还真让他诈了出来。
眼见着童贯默然不语,赵吉便又忽地补上了一句:
“更何况现在呀,那种普通款的地热系统,已经售没了。”
“就剩那些高端款的了。”
“若再想造出来一些,怕是至少也得数月之后了。”
“难不成童爱卿今后,仍想凭借着那些火盆儿过冬不成?”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不过我始终相信,童爱卿你不是个吝啬之人。”
这童贯本想拒绝到底的。
毕竟那六万两白银子,就算他不吃不喝玩命去捞钱,在一时半会却也捞不到那么多。
可是一听赵吉说,那种普通款的现在已经没有了。
如果他要买的话,就只能买六万两银子那款了。
心中不禁,也犹豫了起来。
虽然这六万两银子,对于他的整体财富来说,当真也算不得什么。
可即便如此,童贯以及蔡京等人,在下定最终决心之前。
却也仍旧是拖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方才满面不舍地掏出银票来。
而在那些官员们掏银票的时候,嘴里的说辞也是五花八门。
有的是,已经拿出了祖上所遗留下来的财产。
而有的则是,拿出了为官数十年来的所有积蓄。
不过这些对于赵吉来说,全然是无所谓的。
因为他现在
,只看重那些官员们到底能不能拿出银两来。
当蔡京等人,咬牙切齿地将数万两银子呈递到赵吉手中的时候。
便想将那所谓的琥珀黄金款、琥珀白银款以及黄金款的定制地热系统,拿到手中。
可赵吉在下令工部提货的时候,却又硬生生地往后拖延了两天。
对于蔡京等人的不解,赵吉所给出的解释则是:
“因为那琥珀黄金款、琥珀白银款以及黄金款的定制地热系统。”
“其制作工艺,实在是太过复杂了些。”
“所以那制作的时间,才会比普通款更长。”
“在接下来的两日之内,只需蔡京等人回家静静等待便可。”
“到了日期后,必然会准时准点给他们送到府上,并妥善安装完毕。”
对此,蔡京等人虽心中稍显无奈,但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那银两,已经拿了出去。
这会儿若想收回的话,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对方想拖几天,那就拖几天吧。
到时候,若那赵吉迟迟不交货,再去找他理论也不迟。
散朝之后的赵吉,手中捧着一大把银票,心中当真开心极了。
从蔡京那处赚来的十万两。
加上从高俅、杨戬、童贯、梁师成那处所赚来的每人六万两。
外加从宿远景等,前后共计十五名朝中大员手中,所赚来的三十万两。
其总数,便已然达到了整整的六十四万两。
若再加上先前卖给那些低阶官员们,所赚取的银两。
总数加在一起,可有足足的近七十万两了!
这笔钱财,可是赵吉自穿越以来,所见到的所能掌握在手中的,最大的一笔财富。
那心中的兴奋激动,就别提了。
反正他在此之前,却是万万没想过能用如此方法,从那些贪官手中套取这么一大笔银两。
心中兴奋之余,不禁也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就是,皇后柳檀馨。
毕竟在此之前,他的赈灾钱款,还是他那小娇妻从娘家拿的呢。
如今自己有钱了,是不是理应将那笔钱还回
去?
虽然认真来说,都不是外人。
但毕竟赵吉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大宋朝的天下之主。
如果一直赖着这笔钱不还,终究是有些跌份。
于是,赵吉在整理好了思绪之后,便大踏步地来到了坤宁宫,与柳檀馨相见了。
今日的赵吉,格外开心。
自从见到了柳檀馨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而那柳檀馨,也是好久没见过赵吉这般开心了。
刚想开口去问缘由,就见到赵吉,一下子便将一大堆的银票铺展开来,推到了她的面前。
如此举动,顿时就将柳檀馨吓了一跳。
粗略瞥了一眼,摆放在面前的那些银票之后便知道,这些银票加在一起,怕是比那五十万两还要多上不少。
心中不解之际,便萌生了另外一个念头。
莫不是,这官家没有把当初我给他的那些银票,用作赈灾。
而是转眼,就将那笔银两投在了其他地方?
而现在,却是拿赚来的银两,向我炫耀来了?
当柳檀馨将心中所想,对赵吉说出来之后。
顿时便引得赵吉,连连苦笑:
“檀馨呐,你让我说你啥好呀?”
“实话跟你说吧,你的那笔银两,我的确是用来赈灾了。”
“只不过赈灾过后,却仍然剩下了三十五万之多。”
“而我手上的这笔,近七十万两的银票呢,却是通过我自己的努力,从那些朝臣们的手中赚来的。”
柳檀馨越听,越觉得离谱。
因为在她看来,往日里那些大臣们,向官家要赏赐还来不及呢。
此时此刻,又怎会主动送上这么一大笔银两呢?
念及于此,面容之上不免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在看向赵吉之时,双眸当中,也满含失望之色:
“官家,你还是跟臣妾将实话说出来吧。”
“如此这般诓骗臣妾,却也是毫无意义的。”
“倘若官家那里确实有难处,那臣妾这儿自然不会责怪。”
“倘若官家所办之事,当真无关紧要。”
“那臣妾这里,定然也要说上一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