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实的名字叫黑泽信一。”
夏目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身份,却并没有打算继续带出自己与他那位原本名义上的上司——琴酒的关系。
哪怕,他也曾犹豫过自己是否要承认这个名字。
“夏目川上这个名字仅仅只是我最开始留在孤儿院时,院里那个教画画的老头为了方便称呼我,随便取的名字而已,至于井上修作这个名字就更简单了,一个曾用身份而已。”
在提及孤儿院这个词后,约翰也回想起了夏目似乎曾经说过自己同加尔法一样是组织领养的孤儿一事。
他看向夏目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惜,但很快又收回了这种暗藏的情绪。
毕竟他知道夏目不希望有人会这般看他。
夏目的话仍在继续。
“在去美国之前,我能接触到的人并不多,而在组织之中就更简单了,琴酒伏特加,以及当时安排与琴酒一同行动的苏格兰黑麦。
可简简单单四个人中,却出了两个卧底。”
夏目说到这里时抬头看了眼约翰,眼神中带着无法磨灭的沉重。
那是对过往的缅怀与对自身所经历这一切的沉默。
亦是既定结局无法改变的压抑。
“约翰,其实我心底并不觉得你会是卧底,毕竟他们不会让一个废物过来送死,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背叛了我…
或许,我也不会特别难以接受就是了。”
被说是废物但无法反驳什么的约翰:…
他看着夏目那坐在自己身旁时,显得格外小巧的身影,难得地将其从平日里掌控全局、高高在上的模样分割了开来。
而仅仅当做了一个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周旋于黑暗中的无助少年。
或许,他也能稍稍理解夏目当初的心态了。
不过这近乎一半的卧底率,这组织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点?但想来也是啊,就他们做的那些事情,任何一件事明面放出来都是不可能让当地的官方不闻不问给的。顶点小说
幸而这个话题并没有继续下去。
说起这个,夏目便顺势提起了那两位卧底的事情。
“你应该也清楚我洗过自己的记
忆这件事。”
“我知道,当时你真的有吓到我了。”
约翰回想起当时自己寻找了许久才好不容易找到的夏目,结果对方望向自己的却是异常冰冷的目光。
话说回来...
好像就是因此,当时的夏目才决定让自己接触杰克这些神秘事物的。
所以他这算运气好吗?
“被吓到?我有那么可怕吗...”
夏目默默扯了扯嘴角,似乎对于这个答案有些不太满意。
但他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倒是并没有走题的意思,继续接着自己的话题说了下去。
“对于一些过往,其实我自己也不太记得清了,但一切碰巧想起的内容,还是让我对于那些被埋藏的过去有了些许了解。
我曾经为了学习狙击技术单独跟着苏格兰待了一段时间,要不是琴酒一直希望我成为一个狙击手去代替他队伍中的缺乏的位置,或许也就不会有后续的那些麻烦事了。”
夏目不可置疑地将锅全部甩到了琴酒的身上。
而这个发展趋势,也让约翰有些好奇了起来。
不过...
“苏格兰,那个来自日本公安的卧底?也就是说你也会玩狙击?”
“话说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问题...”
幸而夏目倒是没在意这些。
“我自然是会的。其实苏格兰救过我,所以他是卧底这件事我一直是知晓的,但我没有告诉琴酒,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这件事告诉我没问题吗?”
约翰在听到后面那句话事时才意识到了这个消息究竟代表了什么——其实夏目心里对组织,也不是那么的忠诚。
可这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就是了,他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个黑衣组织。
夏目没有说后果,只是暂时带过来这件事。
“请听我说完吧,约翰。”
“好。”
“其实我当时想的很简单,我想让苏格兰活下去,哪怕让其与黑暗同流合污。但是我失败了,而且不但失败了,还上了琴酒的怀疑名单,甚至差点步入苏格兰的后尘。”
说到这里,夏目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很开心。
“说起来要是我真的因此死掉了,他知道的话应该会很高兴吧,哪怕死了还能带走我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总归不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这并不好笑...”
约翰看着难得露出这般表现的夏目,虽然心中有些莫名的难过,但还是陪着笑了起来。
就好像真的在听什么笑话一样。
微风轻轻吹过,扬起了夏目的发梢,完完整整地露出了那双仿佛映衬着星辰般的黑色眼眸,其中倒映着那轮弯月那些绿丛那面池水,还有...
他。
这样,其实也不错呢。
而这时,猫头鹰的咕咕声从架子上传了出来,似乎是在提醒夏目时间不多了,又似乎,是别的什么。
夏目也收了收情绪,继续说道:顶点小说
“不过要是重来一遍的话,我更希望他没有救过我,这样我就不会进入这个组织,也不会亲眼看到他死在我的面前。”
“修作...”
在听到夏目说宁愿自己死掉也不想看到那个叫苏格兰的家伙死在自己面前时,约翰知道自己是有点生气的。
但他又似乎,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理由。
“你这是在自责吗?他的死和你有关系?”
最终,他只能借着安慰的借口,暗中问出了这些话语,试图了解更多。
夏目看着约翰的表现,其实很想说“有”来缓解一下目前这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压抑的氛围,但见约翰那十分认真在安慰他的样子。
倒是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开玩笑。
“没有。”
“他暴露的时候一得到相关的消息便离开了,当时那个任务我并没有参与其中,只是留在家中等他回来,可等来的却是琴酒。”
“当我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死在个某个天台上,心脏中枪,死于黑麦,或者说...”
“死于自杀。”
夏目又叹了口气,就好像说出这些过往对于他而言也算是某种解脱。
“我不记得了很多事,但我知道我曾试图阻止过他的死亡,可是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就是没学会该如何救下一个人,一如当时他救下我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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