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忽现乌云,风云汇聚,厚重云朵向内塌陷,恍若天穹开裂,一道身穿漆黑劲装,黑发如瀑的身影,自长空缓缓降下。所及之处,虚空泛起道道涟漪,仿若这方天地都无法承载他。
【王昊,终于来了!】
偌大声势,撼动天地,引得包括白子画在内,所有人的目光向之落去,一并升起此念。
王昊现身,不偏不倚的向广袤空旷的广场落去,可谓万众瞩目,谁都知晓,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与此同时,一道紫色流光惊现,仙界五上仙之一的紫薰上仙:夏紫薰,来至梵净山一脉所居的仙山上,落在檀梵身旁。
“紫薰,久见了。”
时隔数月,再度相见。已放下的檀梵上仙,目光平静的自夏紫薰身上扫过,一袭紫衣,眉宇间多了曾经没有的动人风情,原本披在肩上的秀发也挽成一个妇人髻。毋庸置疑,夏紫薰的确已出阁。
檀梵微微点头,向夏紫薰问好。
“檀梵,别来无恙。”
目光对视,夏紫薰清晰感知到,檀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心知对方已放下,浅笑嫣嫣的打起了招呼。
【紫薰,你!】
广场上的白子画,已然起身。但,他的注意力却不受他控制的,落向以‘王夫人’这一身份出现的夏紫薰。间隔甚远,白子画仍捕捉到夏紫薰身上的那股成熟风韵。
刹那间,心底升起浓烈痛楚,仿若一件极重要的东西,与他永远说了再见。
扰乱风云,携莫大声势而来的王昊已落在广场上,与白子画间隔数百丈,遥遥对峙。破灭神光自白子画身上一扫而过,捕捉到白子画目中痛苦,心生不屑,毫不客气的开口:
“白子画,你的神情告诉我,你现在很伤心。因为,就像灵气与水般对你好的紫薰仙子,已经永远不属于你了。但,这并不是说你到了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爱上了夏紫薰。而是,她已融入伱的生活,被你的潜意识认定,是一件
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东西。”
“现在,你会因为夏紫薰的突然离开而痛苦、伤心、失落。但,假如没有王某的出现,倘若你遇到一个真正撼动你心的人,你绝不会在意夏紫薰的归宿。”
“是吗?”
白子画听得王昊这番尖酸刻薄的话语,并未发作,苦笑出声。剑目一闪,饶有兴趣的目光看向王昊。
“王昊,你既然看得如此清楚。那,你爱上了紫薰吗?”
王昊摇了摇头,“没有!我只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对女人的心毫无兴趣。或者更直白点,我从来都不相信爱情,肯定别人的爱情,可我自己却不相信。”
在旁观战的夏紫薰听到此处,毫无触动,这一点她早就知晓了。
咻!
该说的已经说了,王昊对白子画这个自诞生以来,就为了与花千骨上演一场轰轰烈烈之师徒虐恋的工具人,自不会有什么惺惺相惜。心念一动,温养在识海内的极天,化为一道七彩流光,落入手中。
极天入手的刹那,一分为二,王昊左手持一口厚背大刀,右手则持一口修长宝剑。
刀剑齐出,虽未出手,但凝重压力已从他身上缓缓散出。
轰隆!
震天动地的声响自王昊体内发出,王昊运起破灭战体,使身周显化无数道则,虚空颤动。
哗啦啦!
苦海异象——血染山河运起,滔滔血色以王昊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过去,营造出一方凝死亡与绝望的领域,万千白骨大军复苏,血色河山内更有道道血色流光激荡。刹那间,长留上仙·白子画只觉莫大束缚力加身,仿若陷入泥沼。
嗡嗡嗡!
这一战,是王昊在此方世界的最后一战。此战之后,王昊就要离开这方花千骨世界。是故,融汇蓬莱仙法与七杀魔法于秘境修炼法,战力再度增进的王昊,毫不客气的尽展一身本领,欲为自己的这一行,落下辉煌帷幕。顶点小说
偌大威能非止令首当其冲的白子画变色,更影响到了天地自然。
白云苍狗的苍穹,方圆数千里被厚重云朵遮掩,仿若无数惊雷恶电在其中酝酿般,带给这批三界最顶尖的人儿,无法以言语形容的压力。
“白子画,出手吧!”
提聚一身本领的王昊,感觉此刻的自己,似一座积蓄了千万年炽热岩浆的火山。破灭神眼射出绿色闪电,横渡数百丈之距,几近突破空间的桎梏,电光火石就出现在白子画身前,傲然话语紧随着闪电。
“十招之后,若你还有命在,我今日就放过长留上下!”顶点小说
锵!
尽管,在过去的一年中,白子画自诩进步神速,更取得了死方悯生剑这等神器。当再度与王昊照面,一直被誉为天才的白子画方知,何为真正的天才。白子画自身进境,已超越他过去百年,但王昊的进步,却让白子画产生一种,自己这一辈子都活到狗身上的感觉。
对手来势汹汹,身周杀机四伏。
为尊严,更为长留之存亡,白子画毫不犹豫的拔剑出鞘,死方悯生剑出鞘的刹那,长留荡起一记清脆且绵长,仿若龙吟的剑鸣。伴着剑鸣,白子画挥动悯生剑,上百道剑气浮现,迎上王昊的破灭神光。
轰!
死方悯生剑在十方神器内寓意以杀止杀,代表“死”与“离别”,其实是最残忍之剑,见血必亡,无不可杀。它的悯只是在于,死在剑下的人不会有丝毫痛苦。
这样一件神器,在杀伐之能上的威力自是非同小可。悯生剑带起的上百道实质剑气,与王昊的破灭神光纠缠在一起,仿若十数位剑术绝顶的剑客交战,内藏无尽杀机。纠缠片刻后,雷音奏起。
道道流光,充塞广场每处角落,将沉寂的结界、禁制尽数激活,仿若七彩屏障般,将充作决斗场所的广场笼罩在其中。
踏!
大战爆发,懒散如杀阡陌,淡漠似无垢上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至广场上,无论看得清,还是看不清,听得到,还是听不到,皆将耳目的作用发挥至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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