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三个瓷瓶,白若雪微微一笑道:“这样子一来,乔大同那天晚上为何会发狂,就解开了一半。”
“才一半?”
“嗯,还有一个谜团还没有解开,不过也应该快了。”
她转头问道:“商灵子,本官要你将那天在乔家所表演的‘斩鬼’,再重演一遍。”
商灵子为难道:“大人,这些东西准备起来颇为繁琐,一时半会儿可弄不了……”
“需要多久?”
“至少要花上大半天。”
“好,明天给你一天时间,务必要准备妥当。本官明天晚上必须要看到!”
白若雪拿起第三个瓷瓶看了看,放入怀中道:“要是我所料不错,这个瓷瓶将是解开乔大同被杀一案的关键!”
第二天,白若雪便让王炳杰带着商灵子去集市购买表演斩鬼的道具,而自己则抽空带着那个瓷瓶去济安堂找到了郎中祁仲钦。
“这个瓶子,是乔大同遇害那天,你给他的安神药吧?”
祁仲钦眯起眼睛看了看瓶子,又将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瞧了一眼,点头道:“这确实是老朽给乔大人的那瓶。大人,难道这药有问题?”
白若雪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道:“这药一瓶有几颗?怎么个服法?”
“早、中、晚各服两颗,用温水服下,连服六天。这一瓶的量刚好是六天,所以应该还有三十四颗。”
但是白若雪将所有药丸倒出来以后数了一遍,却是三十六颗。
祁仲钦重新数了两遍,依旧是三十六颗。
“咦?”他有些疑惑道:“难道是老朽年纪大了,装的时候装多了?”
“不,你装的没有错,数的也没有错。”白若雪轻笑了一声道:“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虽然祁仲钦有些不解,不过又不敢多问。反正只要乔大同之死,别扯到自己身上就好。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天张明远的腿摔坏以后,你可有看到小腿上面的伤口?”
“这倒是没有。”祁仲钦捋了捋白须后答道:“老朽给张公子看腿的
时候,乔公子的夫人已经帮他把伤口包扎好了。老朽只是粗略检查了一番,见到没有伤到骨头就放心了。”
“听到潘妤欢的娘家也是开药铺的,乔大同在做噩梦的时候,她也开了一些方子。从你的眼光来看,她的医术如何?”
祁仲钦想了想后,比较委婉地答道:“乔夫人的医术尚可,也能够对症下药,可是年纪还是轻了一些,胆子不够大。”
白若雪饶有趣味地问道:“此话怎讲?”
“大人或许会觉得老朽倚老卖老,不过看过她开的方子之后老朽确实觉得她过于保守。比如她的方子之中有一味朱砂,虽可起到宁神之用,但却具有较强的毒性。她的方子里大概是因为怕毒性太强而伤身,所以用量极少。可这是错的,用量少了则达不到应有的效果,导致无法有效抑制病情。”
“那你的方子和她相比,又有什么区别?”
“老朽的方子中除了增加龙骨和柏子仁两味药材以外,也用到了朱砂,可是用量则是她的一倍之多,这样才会起到效果。她的医术,可还要多磨练磨练。”
“那可未必。”白若雪笑了笑,轻声道:“只不过她‘磨练’的时候,你没有看到而已。”
“大人,你刚刚说什么?”
“啊,没什么。”白若雪朝他摆了摆手道:“我自言自语罢了,不用在意。”
回到审刑院之后,白若雪看到王炳杰已经回来了。
“商灵子呢?他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王炳杰指着一个房间道:“他买了一匹白布、一条麻绳,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鼓捣。他说要傍晚时分才能全部准备好,大人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那倒是不必了,等下看他表演就行,现在看了就没有神秘感了。”白若雪又叮嘱了一遍:“不过以防万一,看好别让他给我跑了,他可是对这起案子非常重要。”
王炳杰凛然道:“卑职明白!”
到了黄昏时刻,王炳杰果然来报:“大人,商
灵子说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
“好!”白若雪面露欣喜:“我去请殿下一同前往观摩。”
听到有斩鬼表演,连思学和萸儿这几个小家伙都赶过来一睹为快。
那个房间之中,已经和那天一样,四周墙上都覆盖着泛黄的白布,而每一扇窗上都贴上了看不到的灵符。整个房间看上去阴森诡异,令人身上起了寒意。
商灵子站着房间的正中央,俨然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根本就不会让人联系到眼前之人只是个江湖骗子。
“诸位大人,贫道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不过……”他小心翼翼地征询道:“这斩鬼都步骤之中,有些是障眼法,可以跳过。需要完整做一遍还是只做重要的那几步?”
赵怀月摇了摇扇子,答道:“自然是完整的,这样才能更好还原那天所发生的一切。”
“那等下需要两名男子帮忙。”
“这好办。”赵怀月指了指王炳杰:“等下就由本王和王评事负责帮忙,你尽管开口便是。”
王炳杰赶紧答道:“微臣遵命!”
商灵子便取出两道灵符交到他们手中,然后关上房门之后让二人背靠门站好,自己走到了中央的祭坛前方。
“开始了!”
只见他闭目念咒,然后将手伸进祭坛上的水盆中用圣水清洗。
洗完之后,他走到墙边,大喊道:“孽障,看招!太清烈阳掌!”
随后,商灵子连续用手掌拍向白布,上面竟应声出现了一个个“血手印”。
哪怕众人心中已有准备,也被他这一手惊得无以复加。
“哇,真的有鬼!”小怜瞪大了眼睛,紧紧抱住了白若雪的胳膊道:“他难道真是个老神仙?”
“别胡说,这只不过是江湖骗术罢了。”白若雪死死盯住商灵子的双掌道:“虽然我暂时还没想明白,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不过肯定是在手上涂了某一种东西。”
冰儿指着那盆刚洗过的水,说道:“问题应该就出在这盆水里,其中肯定掺了某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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