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面带笑容的悟性,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听大人的意思,是觉得我冤枉了悟凡,将他错杀了?”
“本官就是这个意思。”白若雪朗声答道:“悟凡虽然贪嘴,也确实手脚不干净,多次偷窃财物,但并却没有杀过人。”
“不可能!”悟性气急败坏地喊道:“要不是他杀人劫财,春儿的三件首饰怎么可能落在他的手中?”
白若雪将一包财物打开,问道:“那你说说看,这其中哪些是黎春儿的首饰。”
悟性粗粗看了一下,从里面一下子就挑出了一枚如意金戒和一支琥珀钗。
“不过里面少了那对翡翠耳坠。”
白若雪又打开一个小包裹,问道:“那这里面呢?”
“就是这一对!”悟性非常激动地将翡翠耳坠挑了出来。
“好。”白若雪转向邹兰兰问道:“你告诉他,这对翡翠耳坠是谁的?”
邹兰兰怯生生地答道:“那对耳坠现在是我的……”
“什么,你的?”悟性完全不相信:“这怎么可能?这是我送给春儿的信物!”
白若雪说道:“这对耳坠现在确实是邹兰兰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一下别人。”
说罢,她让冰儿将那位看到过邹兰兰持有耳坠的老婆婆带了进来。
“大人,老身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神还挺好的。”她滔滔不绝地讲道:“那时候老身的扣子掉了,就去邹娘子房中借针线,却看见她在小心翼翼地擦拭一些首饰,其中就有这对耳坠。老身觉得好看,就借过来看了一眼,印象非常深。”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这对耳坠?”
“应该是在寺院发现六指女尸之前,那就是六年前。”
“邹兰兰,你的耳坠又是什么时候丢的?”
她轻声答道:“就在那之后没多久,我们回到老家才发现的。”
悟性难以置信地大喊道:“六年前是香儿失踪的时候,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耳坠,难道害死香儿的人是你们两个!?”
“不、不!”邹兰兰连连摆手:“秋姐不是我们害死的!”
“秋姐?”
“傅秋姐就是你妻子黎春儿的真名。”白若雪将六年前的居士名单交给他看:“我一直以为耳坠是这次被悟凡偷走的,结果才发现是六年前。我们去邹兰兰和喻萍的原籍地调查的时候,偶然发现当地有一名六指女子失踪多年,名字就叫做傅秋姐。我想起曾经在六年前的那份居士名单上曾经看到过这个名字,一查之下发现与她们两人的原籍一致,而且入住时间也是同一天。所以我认定她们三人很久以前就相识了。”
白若雪朝邹兰兰和喻萍厉声责问道:“现在事已至此,你们还不从实招来!”
“我说!”邹兰兰哭丧着脸说道:“秋姐是我们的一个远房表亲,六年半前她找到我和喻姐说是有一个生财之道,要我们配合。”
“她说的‘生财之道’就是骗婚吧?”
“嗯,她教了我们各种方法,我们三人成功骗到了两个人,然后就按照计划躲进了寺中。本来计划很顺利,我们准备再过上几天就赶回老家,没想到那一晚秋姐没有回来。第二天我们却在寺院半山腰的西面外墙发现了她的尸体,当时我们害怕极了。”
喻萍垂着头道:“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为了防止官府认出她的身份而追查到骗婚一事,我们将她抬到空地上后除去了衣衫,之后草草埋了。回去后我换上了她的衣衫装成秋姐的样子假装离开了寺院,之后再换回自己的衣服回来。”
“那么这些首饰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二人将她骗来的财物一分为二,不过回到家中后才发现兰兰分到的耳坠和我分到的玛瑙钗都不见了。”
“难怪那天邹兰兰一开始发现了那对耳坠也不敢认,拿回之后也没半点喜悦,原来是怕六年前的事情穿帮。”
“其实我也见到了那支玛瑙钗,但是因为怕牵扯到六年前秋姐之死,所以不敢
相认。”
邹兰兰也承认道:“那个时候我看到原本六年前丢失的翡翠耳坠突然出现,又不知道是悟凡师父偷走的,还以为是官府故意给我们下套,我就打算装作没有看见。可谁曾想到老婆婆的记性这么好,居然还记得六年前看到过耳坠,还特意喊我过去认领。我就只能装成高兴的样子,认了回来。”
“骗人,你们都在骗我!”悟性突然歇斯底里喊道:“春儿怎么可能是在骗婚?她又是怎么死的?一定是你们合起来谋财害命!”
面对暴躁不安的悟性,白若雪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来告诉你傅秋姐的死亡的真相吧。那天你跟着她来到了女别舍,她其实已经发现了,只不过装成没有发现的样子。她那个时候应该非常着急,边走边在拼命想怎样甩掉你。进入女别舍之后她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绕过屋子顺着坡道登上了山坡的顶端躲藏。你负责管理别舍,自己应该也去那边看过了,山坡尽头极为陡峭,下面就是西面外墙。傅秋姐在躲藏的时候一时失足,不慎往下跌落,摔死在了下方。之后就是刚才邹兰兰她们所说的那样,傅秋姐的尸体被移到空地处草草掩埋。不过她们毕竟是女子,挖的坑比较浅,这才有了之后悟凡将尸体挖出来的事。”
“怎么会这样......”悟凡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痛不欲生。
“而悟凡那个时候正巧在入室行窃,出来碰到你之后自然紧张万分。喻萍和邹兰兰分掉傅秋姐的财物之后,翡翠耳坠和玛瑙钗又被悟凡所盗走,而那枚戒指应该是之前他从傅秋姐那里盗走的。悟凡虽然手脚不干净,却罪不至死,他只不过因为凑巧盗到了三件傅秋姐的首饰才被你认为是凶手的。你杀错人了!”
悟性忽然指着姜芹儿说道:“那么悟德呢,他犯下的兽行难道也是罪不至死?”
白若雪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悟德真的该死?你又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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