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这可是下蛋的母鸡啊!”
风清安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母亲殷氏手上已经多了一只喔喔直叫的肥硕母鸡,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大叫起来。www.
殷氏这架势再明显不过了,要知道就算是那一天官府派人前来报喜,十里八乡的人都过来,他们家宰杀了圈养的大多数家禽,而能留下来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算能下蛋的母鸡,。
“下蛋的老母鸡才补呢,彘儿,你先去坐着歇会儿,娘这就去给你炖鸡汤!”
殷氏抓着平日里无微不至照顾的老母鸡,手起刀落,毫不手软,放血之后,便用煮好的开水烫掉拔毛,清理内脏,干净利落的剁碎处理后,扔到锅里。
纵然是空气中飘着阵阵淡淡的腥气,也依旧不影响风清安口中津液疯狂分泌,因为他能预见,今天的晚餐,必然丰盛。
“大哥回来了就是好,又能吃到肉了!”
风清安忍不住感叹。
在生产力低下的封建时代。一年到头能吃肉的日子,扳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平常吃饭碗里能有几滴油荤,都算是了不起了。
家里因为他哥的缘故发达了,可是也别想着跟他记忆里的那样,从早到晚,顿顿有肉,隔三差五的能吃口肉,都有些奢侈。
这种情况下,风清安如何能不馋?
“你这馋嘴精,平日又没少你吃喝?”
殷氏从厨房中走出来,恰好听见了风清安的感叹,顿时骂道。
“平日里也没见您给我杀只鸡啊!”
风清安嘀咕着。
“你要是能跟你哥一样,给我考个状元回来,我天天给你煲鸡汤!”
“……”
话不投机半句多,风清安当即就闭嘴了,让他去考状元,开什么玩笑,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清楚,能考上举人都谢天谢地了。
在系统开启之前,风清安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举人,考上了举人,那就达到了做官的最低标准。
若是有关系有背景,甚至能被安排到偏远小县当县令,什么都没有,也不打紧,有举人功名在身,混到衙门里,当一位有品级
的小官也是不成问题的。
这就是风清安以前的追求,获取功名,混一官身,小富小贵,平安一生。
而如今嘛,风清安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将目标定为什么,因为他还没弄明白这御兽师系统到底能给予他多少助力,他又能够以此走多远。
不过就算不考虑系统,他依旧只跟先前一样以举人为目标,只谋求当一县小官似乎低了些,毕竟,等他考上了举人,那可就算不上是没关系,没背景了。
当然,现在的风清安对于修行的渴望远远大于科举考官,真要是能飞天遁地,那谁还稀罕去当官呢,朝游沧海暮苍梧,这岂不逍遥自在?
“大哥!”
一碗浓香四溢的老母鸡汤,堵住了风清安想要跟他大哥商量养犬的事情,而且餐桌不只是鸡汤,殷氏在长子归家之日,恨不得将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端上餐桌,可是让风清安大饱口福。
“你吃慢点啊,这是给你大哥吃的,你大哥在外这么多天可饿着了!”
“娘,你可就别瞎操心了,我大哥一路赶考,那可不知道尝了多少美味佳肴,你看,人都胖了一圈。”
风清安张嘴就来,自然的就让殷氏的巴掌落到了他的后脑勺上,可是就这样也不耽搁风清安干饭。
不过吃着老母鸡炖的肉汤,风清安猛然想到一事,一脸八卦,询问道:
“大哥,你是大晋开朝以来唯一一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我听说中了状元之后,要游街的,在京城游行一圈下来,收了不少王侯贵女丢下来的香囊吧!怎么样?有没有让大哥倾心的贵女?”
听到风清安说的话,便是一旁老实吃饭的风守礼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至于殷氏更不用提了,此刻双眼满怀期待的看着长子。
她之所以会听从自家小儿子的建议,拒绝所有媒婆说亲,就是期待自家儿子真的能够某一王侯贵女相中,这可不比那些地主老财的女儿,强上百倍千倍?
“……”
被家人集体注视,风清平神色一滞,有些无奈的看了风清安一
眼,
“安弟!”
“大哥,你就说有还是没有吧?多的我们也不问,反正你现在还年轻,不着急!”
风清安笑道。
“……有!”
风清平读圣贤书,自然不屑以谎言欺瞒家人,沉默片刻后,便给出了让所有人都感到欣喜与意外的回答。
“彘儿,你看上的是京城谁家千金?”
殷氏的心就像是被猫爪挠了一样,忍不住追问道。
虽说长子年不满十四岁,但已经到了可以成亲的年龄,作为母亲,又如何能够不关心此事呢?
“娘啊,你又没去过京城,大哥便是与你说了,你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啊!”
风清平还没说话,风清安就在一旁打岔,然后就被殷氏狠狠瞪了一眼。
“爹,娘,安弟,我与洛……那位小姐,只是初步接触,距离谈婚论嫁尚早,若是真能成夫妻,我不会隐瞒爹娘。”www.
谈起京城中的那位贵女时,风清平神色很是复杂,甚至连称呼都有些犹豫。
“说的也是!”
听到儿子这般讲,殷氏心中虽然格外好奇,但知道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而且她的心底很虚,没什么底气,甚至还有几分愧疚。
因为自古以来,便是讲究门当户对,而她儿子看上的却是京城中的贵女,以人而言,殷氏不觉得长子会比谁差,可是论起背景,全然是拖累,无法给这位优秀的儿子提供哪怕一丁点的助力。
“彘儿,你……”
便是一旁的风守礼,此刻也是有些欲言又止,在他心中而言,能娶上那些乡绅地主的女儿,便是求之不得,人生圆满。
可是他也知道,这些人的女儿根本就配不上他这位如此优秀的长子,但他儿子相上的王侯贵女,着实让他在这地里刨食的庄稼汉子心里发虚,只是想想,便有些坐立不安。
他何德何能,能够跟京城中的那些贵人们结成亲家,他有心想要叫儿子放弃,挑一位殷实人家的女儿便好,可是他也知道,就他这庄稼汉子短浅的目光,怎么能替考上状元的儿子做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