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识乾容吗?”
“认识乾容吗...”
“乾..容..吗?”
慕容净颜听得此话,只感觉两眼发昏,急的满地找头。
这,根本不是认不认识的问题,这...
“我...我应该认识吧。”
慕容净颜无奈的回答,心中已然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楼主的声音立马变得爽朗起来:
“祖父就知道,以净颜你的才敏,断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看来值得利用的人。”
“想必你也看出其不凡之处?”
慕容净颜不敢吱声,只是嗯了一声。
不凡在哪还没发现。
但估计现在要被我气的不孕不育了倒是真的。
先是被砸寿礼,后又被自己假扮仙女耍得团团转,不久前上山又吃了个哑巴亏,被避着发了毒誓满脸憋屈的润了。
这要是在外面单独撞见了,保不齐要被乾容给当场做掉了。
楼主浑然不知,自顾自滔滔不绝的讲着:
“九州盟近些年虽发展迅猛,麾下高手辈出,可蛇心吞象,终究也留有了很大的隐患。”
“尤其是为立威摄敌,十年前一举灭掉万年底蕴的梵天圣地后,更是折损了不少旧部,不得以才暂缓步伐休养生息。”
“战时养兵,闲时养人,此刻正是我楼虎口拔牙的绝好时机,武暝苍此人与我楼志向相投,目前看来,正是合适。”
“只是,他唯提了一个要求。”
话到此处,楼主的声音幽幽传来
“灭掉焚天圣地后,九州盟暂缓扩张,反倒学着别宗开始设立圣子,正欲倾其所有培养出下一位震古烁今的绝世强者。”
“武暝苍的义子乾容,与中州第一龙头之子,也是如今的九州盟圣子,此二人交锋已久,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必有一亡的局面。”
“其所求便是,助其义子夺取圣子之位。”
听到这话慕容净颜很想抓头:“祖父,此乃九州盟的内部之事,净颜又该如何帮他?”
楼主声音不疾不徐:
“自然不是现在。”
“两年后,九州盟的问剑会便要再次昭告天下,届时新的潜龙榜评定,大衍着星司也定然会依据这场问剑会展开。”
话到此处,楼主的声音幽幽传来:“祖父的意思是,你定要参加。”
问剑会?
潜龙榜?
慕容净颜颦眉道:
“祖父的意思是,在两年后的问剑会上去相助乾容?”
老人的声音缥缈,语气却带着肯定:
“非只是帮他,入潜龙榜,于你也是大有裨益,但那是后话了。”
“这几日你要做的,便是寻個机会同乾容私下接触,他应已从其义父处得知了消息,而伱...则是去和他相认,让他知晓你的身份。”m.
“此为互认质子
,虽是下策,却也是让这对父子更信我等,毕竟净颜你身为楼中少主,却成了弃剑山庄亲传弟子,不可谓不惊人。”m.
“只是切记,你们的关系不可暴露,否则一切功亏一篑,你们还会有灭顶之灾。”
说到这,老人语气柔和了许多:
“不过祖父到不担心这些。”
“毕竟你心事缜密,那乾容又是好色之徒,多半三言两语就会信了你,哈哈哈哈....”
....
慕容净颜却是脸能拧出水,丝毫都笑不出来。
也就是说。
东兜西转一大圈,乾容是特么半个自己人,而他也一直在等夺天楼的消息?
“净颜...明白了。”
“那便去吧,祖父相信你办事滴水不漏。”
光影一闪,慕容净颜已回到了紫雲阁。
将令牌狠狠捏了捏。
“这乾容敲门敲的真不是时候!”
“若是再晚些,不就化干戈为玉帛了,如今已经得罪完了,如何要我开这个口...”
慕容净颜目光瞥向一旁的鸭子。
“呱?”
随着几根鸭毛翻飞,慕容净颜走出了紫雲阁。
门外,朱寰安正好立起身来,向这边招手:“你出来的正好,快过来。”
慕容净颜走近了些,原先的大坑已经被填平,只剩下一株低矮的枝桠插在其中。
“这么快就种好了?”
“别废话了,快滴血。”说着,朱寰安便抽出了自己的长刀。
“。。”
随着黑刀一闪,几滴指尖血滴落,慕容净颜的令牌也被摘了下来,顺势涂上了新鲜的血液。
只见灵树真的氤氲起了光芒,肉眼可见的花骨朵从树杈上长出,只是并没有真的开出花蕊。
“没有那般快,再多浇几个月就好了。”
一旁的朱寰安难得的解释起来,他单手杵着铁铲,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
接着他又看向令牌。
只见令牌吸收了血液后,竟也发出了淡淡微光,朱寰安上下打量了一下后,便还给了慕容净颜。
“我弃剑山庄的令牌,自开宗到现在个数只减不增,皆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
“此令由太古时期的人仙所铸,每一枚都强摧难灭,奇异之处在于会记录下主人的生平,虽然会随着岁月逐渐模糊,不过也是留下许多机缘。”
“千年前有前辈身陨密境,虽只寻回令牌,后人却在其记载中发现完整的旷世功法,这些例子不少,你兴许可以一试。”
“只是,需要同境界方可打开。”
慕容净颜点了点头,如此看来,自己这枚令牌沧桑的很,一定也有故事了。
回头试着开开盲盒,搞不好就中头奖了。
“好了,天色已晚,我走了。”
朱寰安说完铲子往腰间一拍,顿时消失
不见,看到慕容净颜惊讶的模样朱寰安拍了拍其肩膀:
“忘了告诉你,这令牌还能储物,只需略微催动血气即可。”
“好了,真走了。”
“等等,师兄!”
“嗯?”朱寰安回头,面露疑惑。
“你可不要留我。”
慕容净颜抽了抽嘴角,谁要留你了。
“我只是想到,有关寿礼的误会还是跟乾容讲清楚为好。”
“免得咱们夜长梦多,既然在山庄里他不敢造次,不若就在此了结了。”
“哦?你想怎么做。”
慕容净颜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上前两步道:“师兄可信我?”m.
“不信。”
“...”
悄悄握紧拳头,慕容净颜挤出一个微笑:
“不信也得信,师兄可知道乾容那家伙可能会出现在哪么?”
“我想跟他解释一番,若能化解彼此心结,岂不是大善。”
唉了一声,朱寰安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明日辰时,年轻俊杰都会被邀请到薄云峰品茶,随你吧。”
————
次日清晨,薄云峰。
主峰之畔,云雾袅绕,常有仙音野鹤为伴,是为薄云。
今日的薄云峰分外热闹,山顶的几处凉亭皆被坐满,甚至连亭外的山石上,也是架起了无数的白缦,坐了不少衣着得体的年轻修士。
品着弃剑山庄特有的银针茶,坐看云卷云舒,畅谈天下大势,真乃少年侠气,快哉!
弃剑山庄淡出尘世已久,这般与世无争的集会也是少见,甚至连平日里有些芥蒂的门派,此刻也能坐下来品茗闲叙。
一只白靴踏上了草地,那诡异的面具引得不少人侧目看来。
只是看到弃剑山庄的红袖白袍后,却又恢复了笑容,拱手作揖。
慕容净颜礼貌回礼,实则目光扫视,很快视线停留在了最中心的那处凉亭。
“嗯?”
那是一处格外热闹的亭子,甚至连亭外都站满了人,大都伸着脖子一脸陶醉,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去看看。”
这处凉亭,正是属于九州盟的凉亭。
茶案不大,勉强坐下十来人,皆是仪表不凡的男男女女,只是他们此刻都是鼻尖微动,正细细感受着。
主坐上,身穿明黄长袍的乾容正缓缓挥动着蒲扇,兴着炉上的火。
他的嘴角带着得意的笑意,似乎昨夜的阴霾都少了许多,更别说身旁更有一温婉女子相贴,正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容郎...”
“你瞧,他们都望眼欲穿了...”
随着女子开口,上座一位面相儒雅的青年终于忍不住,侧身开口问道:
“师弟,你也知道师兄我爱茶如命。”
“因而有个不情之请。”
“你这泡茶的清泉,究竟是从哪儿处宝地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