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云消失的身影,姜丑松了一口气,感觉后背一片冰凉,说实话,对这个名声在外的未来猛人,他还是有点心虚的,虽然有便宜周仓和娃娃脸疙瘩在自己身旁,但是,这位猛人这次拎着的可是弓箭,在罗大神的笔下,人家可是从东吴接上诸葛大仙,一箭射断缆绳阻住东吴追兵的主儿,虽然不知罗大神掺了多少水分,但是,就刚才的感知,自己的弓术是远不如人家的。
还好,还好,总算打发了这个猛人。
“阿吉,此人如此可怕?”周仓来到姜丑面前,见其额头见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一问,又是勾起了姜丑的心事,赶紧叮嘱这盗版周仓几句,因为罗大神原版的那位仁兄在卧牛山之时可是让人家赵一枪戳了几个窟窿眼儿,他的拜把子兄弟裴元绍更是在赵子龙手下没走过一个回合便命丧当场。原版也罢,盗版也好,反正现在这便宜周仓是自己人,他可不希望这位仁兄以后遇到赵一枪之后身上再多几个洞洞。
“周兄,你记住,以后见到此人,能不招惹尽量不要招惹,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
见姜丑说的郑重,知道这小子看人眼光独到的便宜周仓向着赵云离去的方向看过一眼,暗暗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头。
“速去,收拾了首尾,带上这几个贼人,我们速撤。”
心中有些担忧的姜丑吩咐一句身边的周仓于大二人。
赵云其人,性格之中是带着点一根筋的,他认死理,这点,从三件事可以看出。
其一,赵云出山之时,不去投靠四世三公的袁绍而投奔公孙瓒,他只按自己心中的标准“投仁所在”行事,一根筋可见一斑;另外,刘大耳在成都坐稳屁股称王后大赏群臣,要把城中的房舍和城外的田地赐于群臣,唯有这赵云赵猛人站出来反对,让刘大耳把这些东西归还于民,扫了刘大耳的兴致,为了他心中的“仁”之一字,不顾主人的脸面直接砸场子,这不也是一根筋的表现吗?第三件,这赵猛人在公孙瓒处和刘大耳芝麻看绿豆对上了眼,许下“终不背
德”一诺,其后果然实现了他的承诺,为刘大耳奉献了一生,重然诺,这也是变相的一根筋。
刚才和赵云说话之时,姜丑一直没敢报上自己的名号,他就是怕赵云反应过来找后账,要知道,虽然他说的一套一套的,但是自己终究是个贼匪。
贼匪者人人得而诛之,道义上本就是矮人一头的。谁知,这赵猛人不知道咋想的,居然忽视了这一点,就那么离开了。姜丑的心中始终还是有点不踏实,所以,这才催促二人,尽快料理首尾,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这个猛人远些。
至于说服进而收降赵猛人?姜丑压根不做那白日梦。
河道上,数十声惨叫哀嚎过后,一切归于平静,连同以前的二十多个伤者,在弓箭和枪矛之下,一同魂归极乐。
十六匹光背马匹是无法骑行的,只能牵着走,士卒和几个恶奴唯有步行跟随,双腿已断的赵四倒是有些麻烦,无奈之下,只好丢上一匹骏马,两边各一人按脚扯头,防止掉下马来。
一行人消失于河道,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一朵朵艳丽的红花……
通往赵家峪的路上,一个青年背上跨着弓箭,手中拎着长枪,枪杆上吊着几只野物,在那里郁郁前行,他便是刚刚离开树林不久的赵云。
此时,他的脑袋之中还有点混沌,总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可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不知不觉,一片村落展现于眼前,这里便是赵家峪。虽名为峪但其实有点名不符实,因为这里并没有什么山峦起伏,而仅仅是这个里乡正好处于一块高地的低洼之处,聚风藏气,莫不如叫赵家洼来的更加名符其实一些。赵家二字倒是不假,因为这个里乡,以赵姓为主,里中大多数人姓赵,往上数几辈似乎是个个沾亲带故,只是,祖上一直没出过什么像样的名人,大伙个个忙于生计,也便没有形成什么土豪大族。www.
自己的家便在这里。
赵云甩甩脑袋,放弃思考,要回家了,大兄还等着自己呢。
“阿云回来了?收获不错。”
“仲伯。”
“二郎,看样子
,箭术又精进不少?”
“茂叔。”
一路上赵云和乡邻们打着招呼,来到自家的院落前,推门入院,两间土坯房并列而立。
来到一间土房门前,噌的一下,赵云就手把长枪往地下一插,长枪应声入土,解下其上的野物,推开破败的木门进入房屋。
“大兄,小弟回来了,你看,今日收获不错,一会儿小弟弄了给你补补身体。”赵云是懂事的,他不想让大兄看出自己的心事为他担心,此时英俊的长脸之上已经挂上一丝笑容。只是他并不知道,恰恰是他的这丝笑容出卖了他的内心。
知子莫若父,长兄为父,所以知弟莫若兄。
房间内,靠墙处有一个土台,土台上铺有茅草,一个有些干瘦的十七八岁的青年坐卧其上,身上披着一件麻衣,看过自己这个小弟一眼之后,粗重的喘息几口气,才低声的问道:“小弟,今日出门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啊?没有,大兄,今日并无事情发生。”赵云一怔,黑脸有点泛红,看着喘息不止的大兄,难得的没有说实话。
“嗯,真的没有?我怎么记得我的云弟小时候只要一动脑筋,脸上便会挂上一丝笑容呢?”干瘦青年说完话,双目定定的看着赵云。
“唉,我就知道瞒不过大兄。”赵云有点气馁。
“说说吧,也好让为兄解解闷。”青年喘息着鼓励一句。
“大兄,今日小弟似乎做了错事,早间出门……”接下来,赵云把自己的行程述说了一下,紧接着,又把河道中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房间中归于寂静,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声。
“小弟,这件事情,你终究是做的欠妥了一些,那些奴才是该杀,可是,你难道不曾闻,‘杀盗,非杀人也’吗?”
杀盗,非杀人也,赵云是听师父提起过的,盗贼不是人,杀之无罪,该杀!
自己怎么就让那个贼子的一席话绕了进去,忽略了他们是贼匪呢?
让兄长这一点拨,反应过来的赵云脸上一阵红白交替,随之放下野物,转身出来房间,顺手拔出门口的长枪,向刚才的来路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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