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说得不错,小的已经去打听过了。”
“滨州商会给他们的要求是,每件冬衣,至少要有两斤棉。”顶点小说
“眼下一斤棉花已经卖到了三百个铜板,比之前足足涨了一半。”
“一尺布匹也从三十五个铜板左右,涨到了四十六个铜板。”
“一件冬衣大约需要七尺布,这样算下来,布匹加上棉花,就需要九百多个铜板。”
“再加上一点工钱,一件缩水一半的冬衣,竟然也需要一两银子的成本。”
“这些滨州人,为了拍昱王的马屁,可真是下足了本。”
随后管家又笑了起来,“只不过,昱地的棉花,主要来自于靖地和我们燕地。”
“只要我们在棉花的事情上卡他们一下,他们就绝对不可能在五天之内完成这件事。”
凃二郎白了管家一眼,“这件事显然是昱王极为看中的一件事,想要在棉花这件事情上做手脚,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要是昱王一气之下,取消涂家商会会员的资格,那才叫得不偿失。”
“更何况,前段时间,滨州商会就在囤积棉花,光是从我们手上,就拿去了十万斤棉花。”
“靖地给滨州商会提供了多少,我们并不知晓。”
“整个滨州城各个世家的棉花加起来,至少也有二十万斤的样子。”
“毕竟马上就要到寒冬了,那些世家不可能没有存货和准备。”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滨州商会会在这个当口有这么大的需求。”
凃二郎沉吟半响,“琉璃瓶的价值不菲,即便我们拿不到,也要从中分一杯羹。”
“传我的命令下去,棉花的出货放缓,制造缺货的样子。”
“去给我将刘仁请过来。”
“虽然魏地不是主产棉花,但是刘仁的手上,肯定有准备过冬过的棉花。”
管家眼前一亮,点了点头,“还是二爷厉害,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今年昱地的百姓,因为昱王搞的以工代赈,不仅度过了灾年,兜里面还有多余的铜板。”
“今
年昱地的冬衣,肯定有市场。”
“棉花更是做冬衣的必备之物,只要棉花的价格抬上去了,咱们就能够从中大赚一笔。”
“小的这就去将刘员外请过来。”
凃二郎坐在檀木椅上,对管家挥了挥手。
自从他来到滨州之后,见识到了滨州对商人的友好氛围,就在滨州城置办了一处宅院。
如今他已经专门负责燕地和昱地之间的生意。
有了肥皂的销售,让他在这段时间也挣了不少银子。
只可惜,滨州酿极其稀少,很久才能够拿到那么一丁点。
那么一点都不够孝敬燕王,完全没有对外出售的机会。
不仅仅是他,刘仁及其他外地商贾,都在通过滨州商会拿货挣到了不少的银子。
滨州城,也是唯一一个让他们很少感到被人歧视的地方。
不到盏茶的时间,高高瘦瘦的刘仁,迈着八字步,悠哉悠哉地走进了涂家大宅。
“刘员外,请上座!”
见到刘仁到来,凃二郎十分地热情,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府上的侍女,赶忙给刘仁上了茶汤。
“涂员外,真是难得啊,你竟然会请我过来喝茶。”
“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听到他的揶揄,凃二郎也不气恼。
“你我都是各为其主,我们两人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一切的分歧和争吵,都是为了背后的主子不是?”
“刘员外,你说我说得对吗?”
刘仁听他这么说,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这话,倒也没有错。”
“你们燕王在南边,魏王在北边,偶尔政见不合,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大大咧咧地喝了一口茶汤,“涂员外能够拉下面子,让我过来,想来还是为了那冬衣的事情吧?”
凃二郎赶忙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刘家未来的接班人。”
“滨州商会用琉璃瓶换三十万套冬衣,要求五天的时间。”
“如今滨州城的那些富商豪族,已经抱成团,对那精美的琉璃瓶志在必得。”
“我们这些外地
来的商贾,可都被排除在外了。”
“这就让人十分地膈应!”
刘仁笑了笑,“涂员外这是着相了啊!”
“自古以来,本地势力和外地势力,本就尿不到一壶。”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赚我能赚的那部分就可以了。”
“更何况,这几天布匹已经卖空了,棉花也卖得差不多了。”
“明天我们刘家还有一支船队要抵达滨州码头。”
“这下正好,原本准备卖这个冬天的棉花,这下可以一下子全部脱手了。”
“而且还涨了一半的价格,这般赚钱的生意,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凃二郎看了他一眼,“刘员外,你想啊,之前昱王搞的那个拍卖会。”
“听说一颗宝珠就卖了几十万两银子。”
“这三个琉璃瓶的价值,比那宝珠的价格只高不低。”
“你就这么坦然地看着那些昱地的豪族,这么轻松地赚大钱吗?”
刘仁看到凃二郎不服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涂员外能够弄到三十万套冬衣?”
“那可就真的恭喜你了!”
刘仁作势对凃二郎拱了拱手。
“刘员外,我要是能够弄到三十万套冬衣,还用得着在这里和你掰扯?”
“我的意思是,我们把外地商贾都联合起来。”
“一起抬高布匹和棉花的价格。”
“如此一来,那些滨州豪族能够通过琉璃瓶获得暴利,我们也能够通过原材料获得不菲的利润,何乐而不为呢?”
刘仁想了想,看着凃二郎,收起了之前的笑容。
都说财帛动人心,他在这一刻,也有些心动。
不过认真想了一下,看着凃二郎说道,“搞什么联盟的事情,你自己去搞。”
“我不参与!”m.
“我可以答应你一点,在你们出货之前,我们刘家可以停止出货。”
他沉吟了一下,“今天是第二天,你还有三天的时间。”
“不对,你最多只有两天的时间了。”
凃二郎不解地看着刘仁,“刘员外这是不参与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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