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正在浇筑的院墙厚度,韩斌相信王重和周图再打起来也撞不塌,当他看到房屋梁柱的裂痕时又不太自信,六重天的武者在某种层面上来说已经不算人类范畴。
那六重天之上呢?
正想着,就见独孤月如挺着还不算明显的肚子,在公孙柳小心翼翼的陪同下缓步而来。
两人所到之处都是发自内心关怀之声,纵观大唐,没有哪个勋贵阶层会如此没有架子。
更不会出现侯爷只身下工地亲自指导施工的情况出现。
韩斌丢了手里的砖块,快步上前拦下了独孤月如,施工场地内坑洼不平真会摔着的。
“既然怕摔着就不要到处乱走了,显摆什么呀?”
“就这几个月能嘚瑟,还不能多任性一会,要多多骗得侯爷的垂怜,你才没时间出去拈花惹草。”
说罢还拍了拍公孙柳。
略带关怀又明显嫌弃话让独孤月如嗔怪不已,她那点小心思韩斌怎么会不知道。
无非是想告诉整个韩庄的人,韩家的小少爷正在她这个主母肚子里酣睡。
“行了,知道你是主母,别老挤兑翠柳了。”
“哟~这就报不平了?还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孩子,娘的命好苦。”
虽说已经被韩斌收房,但公孙柳仍被独孤月如说的满面飘红,与她在风月楼时判若两人,略有娇羞的说道。
“姐姐,侯爷不是这样的人,您错怪他了。”
“郎有情妾有意的,看来是我多余了,今晚独自睡吧,回家喽。”
独孤月如说着酸溜溜的话往回走,韩斌和公孙柳当然不可能让她自己回去,便一左一右的牵着她的手,感觉上像一双儿女搀扶着老母亲。
其实不是独孤月如吃醋,而是借着话头把公孙柳推去伺候韩斌,希望他能在家里多陪陪家人,没看韩笑都不和韩斌玩了吗。
自白洋淀回来后,韩斌虽然住在韩府,陪家人的时间真不多,不是火药就是维摩教还有世家,而这些事又不能不管。
现在还有遴选官员的事等着他,郑氏人员的后继处理虽然交由大理寺,但韩斌肯定不能独善其
身,毕竟是他提出来。
还有内卫的事,公学的事,契丹。。。
看出了韩斌有心事,独孤月如搂住了韩斌的肩膀,公孙柳也拉上了韩斌的衣袖。
“相公,是我想要的太多了,男人当以事业为重,何况你还是陛下委以重任的侯爷,家里有我们不必太记挂。”
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不比什么都重要吗?何况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妾。
“听着很绿茶,但是本侯很受用。”
“绿茶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很善解人意的意思,也善解人衣。”
夫妻间的调笑不会显得下流,反而能增进感情。
不过,也有例外,主要是夫妻双方都太注重礼法,或者说还在意着曾经的身份。
幺鸡和‘忠肝义胆’的英勇表现受到了李隆基的大力嘉奖,也让大理寺就职的幺鸡名声大振。
“藤原大人,得闲时还望您指导属下武功,感激不尽。”
“一条,一会喝酒去,我知道一间新开的酒楼,哥哥请客。”
“幺鸡,你和雪高皇女什么时候拜堂,记得通知一声。”
下属、同级还有那晚一同拼杀的人见到幺鸡和阿倍仲麻吕一同出入大理寺,纷纷打招呼。
类似邀约让同行阿倍仲麻吕有些羡慕,同时也为同乡感到自豪。
幺鸡刚给一个路过的同僚回礼,就听阿倍仲麻吕酸溜溜的来了这么一句。
“一条兄,小弟也想请您指导一下武道。”
“别闹,我只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事而已,当不得人捧的,就别取笑我了。”
阿倍仲麻吕撇了撇嘴,觉得幺鸡那装出来的淡泊名利有些欠揍,可惜打不过他,不然一定把他打成猪头。
两人快走出大门时,见吉温一脸疲惫的走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困倦的眼神中那挥之不去的狠戾让人脊背发凉。
幺鸡两人的表情,吉温已经见过无数次,虽说习惯了但还是会有些介意。
拍了拍脸,吉温驱散了脸上的阴霾。
“让两位见笑了,任谁施了一夜的刑,精神上也难免有些残虐。”
清楚吉温家学的幺鸡道了句保重身体
也就没多说什么,但是阿倍仲麻吕却皱着眉头说道。
“君子行事当以德服人,虽说吉温兄审讯的犯人多为桀骜之徒,但过于残忍的刑罚还是有伤天和的。”
君子之言吉温听多了,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吃的就是这行饭,要不要去审犯人根本不是他说了算,所以一把搂上阿倍仲麻吕。
“你说的有道理,要不你跟李大人说说咱俩换换,你去审人犯我去整理文书,办成了请你喝酒。”
阿倍仲麻吕吓了一跳,说教别人还行,让他亲自去想都别想。
“乱世用重典也有可取之处,否则何以服众,吉温兄你说是吧?嘿嘿。”
三人出了大理寺一路走一路聊,直到吉温哈欠连天便分了手。
孤身一人的幺鸡看着自己的家迟迟没有进去,因为这套院子里没有等他回家的人,准确的说是现在没有,过段时间李万姬就进门了。
娶到昔日爱慕的主人,单是想想都能让幺鸡忘掉许多烦恼,所以鬼使神差的又在街上闲逛。
直到他回过神,竟已到了李万姬的居所,便叩响了门。
开门的是一婢女,她是李万姬唯一仆人,自然是认识幺鸡的,进去通报一声后,便把幺鸡迎了进去。
两人婚嫁之事已经谈好,但幺鸡还是第一次不带礼物登门,就像归家的男主人。
李万姬跪坐堂中,见到幺鸡便轻轻下拜,这是日本妻子在迎接回家丈夫。
幺鸡三两步上前刚想扶起李万姬,却想起了对方还不是自己的妻子,便又收回了手。
“不必如此,这里不是日本,也没这跪礼。”
李万姬没去过韩府,不知道韩斌最讨厌繁多的礼仪,只以为是幺鸡不喜欢,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久久没人说话。
这根本不是夫妻间该出现的场景,反而更像君臣奏对。
“吃了吗?”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李万姬,从确定要嫁给幺鸡后,李万姬便开始回忆自己父母的相处之道,她依稀记得要这么问。
可幺鸡却直了直身子,板板正正的答道。
“昨晚没喝酒。”
∑(っ°Д°;)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