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十一在外面逛了一整天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倒是那些以前听说过没来过的网红店吃了不少。
等她觉得累了正想着要不要回江滨路的时候,突然看到一辆油罐车从前方驶过。
她记得燃油也是能给死要钱系统充值的物品之一,她看着那辆又长又重的油罐车径直驶向前方,速度并不快,她犹豫一下还是踩电门慢慢跟在后面。
果然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家加油站。宁十一看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半夜一点了,难怪能在大马路上看到油罐车。
她把车停在电车充电桩前面假装要充电,趁着没人注意就看到有工作人员远远的指挥油罐车驶入候场,宁十一是知道加油站下面是有地下油库的,只是她没见过这个油库怎么进油。她见四下无人偷偷跟过去看。
远远地看到工作人员摆出“正在卸油”的牌子,然后好几个人一番操作,看起来是在连接地下油库的管道,宁十一看着那比自己大腿都粗的管子心道:“这地库下面能储存多少油啊?这是不是够充值一个【整车牢不可破外壁功能】了。”
她心里正在默默计算,此时宁十一已经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很危险”的自觉,开玩笑,都要末日了还管犯不犯法?只要不是杀人这种有违人性的事,偷点油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目标。
她默默蹲在一个垃圾桶后面看完了卸油的全过程,特别是最后那工作人员给油库的管道、盖门上锁,然后把现场复位,她心中有数了,要是拿到那几把钥匙她就能取油。顶点小说
宁十一原本是想找个人少偏僻的地方躲一躲,现在也不用犹豫了。
“富贵险中求”,气温越来越高她心中越来越焦躁她也越来越明白一个道理,以现在小车的状态要靠着它苟到自己自然死亡难度太大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升级。
打定主意她也不着急先去找庇护所而是就把车停在加油站的免费停车位上,还带着洗漱包和折叠盆去公厕简单洗漱了一把。
现在
气温高,也不用担心会着凉,就连自来水管里流出来的水都是温的,这洗起来倒是方便了。
宁十一洗完澡就回车里休息,她在等。等到大家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那时候机会就有了。
6.29日,气温区间45-48℃。
不再有专家通过电视网络广播跟大家分享避暑降温妙招了,就连24小时从不休息的电视台也几乎没了动静。
因为,城中大面积断电了。
接连一周的高温天气,城中的电网终于供应不上了。
一开始是商场、办公楼限电,白天不能开冷气,就算抗议也没用,好多单位直接放假了。商场更是关门歇业,反正现在进商场的都是来吹空调的。
然后是工厂公共单位限电,最后是连居民区都限电了,只提供晚6点至早4点,10小时供电,并且号召大家节约用电。等夜间温度突破45℃的时候城中终于乱起来了。
一开始还能听到救护车、消防车的声音,还有就是各个加油站的排队加油,好多人家里空调开不了就想着一家子睡在车里,也顾不上费油不费油了,能有点凉气就行。
这个加油站靠近一个高架,附近并没有居民区,自从限电之后这边人和车就很少了。到后面连加油站的路灯都灭了,宁十一就知道该动手了。
而且她已经一整天没看到有工作人员出来过了。
她戴着黑色的包脸防晒口罩,身上穿着防晒服加那件马术防摔背心,手上戴着防滑露半指的健身手套,小腿处还藏着那把一万块的刀。身后背着一个中号的双肩包,里面装着几瓶水和少量食物以及一瓶藿香正气水,以备不时之需。
全身检查一遍她自认为可以了,直接下车。
一打开车门照旧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差点把她掀翻的热浪,她强迫自己忽略这种不适感。
“我在蒸桑拿、我在蒸桑拿。”
宁十一在心中默念,她先把车子收了,然后轻装上阵去加油站里找留守的店员。
凌晨1点,往日灯火通明的加油站前广场此时一
片黑暗,远处高架上的几盏路灯也忽明忽暗,宁十一等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外人来,她朝着唯一还有一点光亮的便利店走去。
里面好像是应急灯的光,她推了推门,门从里面反锁了。
她四下看看从消防柜里拿出一把斧头直接砸了玻璃,可能是玻璃破碎的动静太大,终于惊醒里面值班的人,她听到里面有动静。
宁十一等了一会儿却没见到有人出来,她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碎玻璃进屋,货架上的矿泉水和饮料基本被喝光了,空的塑料瓶被扔得到处都是。
宁十一跟着瓶子的方向一路往里去,果然在靠里面的一间有窗户的休息室里看到已经昏迷的两个值班员。m.
不知道只是中暑昏迷还是已经死了,宁十一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这种场面这一周她已经在心里设想过无数次了,甚至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量还看了不少限制级的电影,什么血肉模糊生灵涂炭的画面还看了不少。
此刻她面前并没有暴力血腥的场景,只有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加油站员工躺在地上。
可能是脱水引发的重症昏迷,宁十一上去探鼻息,离她最近的一个人已经没气了,她直接跳过去看下一个。
那人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宁十一直接从包里取出一瓶水浇在他的脸上,虽然水是温的但还是有些效果,地上的人动了动。
见他嘴唇嚅动,宁十一又把水灌到他的口中,还能动。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有解暑药能救你,你要的话就答应一声。”
那人显然是听到了宁十一的话,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好像很难。
宁十一等了一会儿也不管有用没用了,直接把包里的一瓶解暑药给他灌了下去。或许是药的作用,那人没一会儿终于悠悠地睁开双眼,他四十出头的样子长相有些憨厚。
他嘴唇动了动,宁十一靠近去听,竟然是:女儿?
宁十一忽略这两个字,从小腿间抽出那把刀抵着他被水浸湿的脖颈,冷声道:“带我去油库取油,否则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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