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着话看了看在场表情都很淡定的几人,吞了吞口水,有些神经质地压低声音,好似是怕被什么东西听到似的说道:“要么是来了其他人把他抓走了,要么是有什么东西把他给……”
他说着说着觉得有些后脖子发寒。
“大白天得说啥鬼故事呢?”刘毅杰一脸不耐烦,他最烦神神叨叨这一出。
“他大概就是去后山拉屎去了,觉得这地方不得劲儿,换个地方拉,你没注意而已。”
公厕后面再往前走不多远就有一片山坡,虽然上面的草木都枯死了,但那边好歹没有厕所的气味,现在又没人会路过看到他光屁股,倒是比厕所环境还要好些。
朱胖子见他完全不在意忍不住拉了拉黑眼镜。
“眼镜,来,你说那个女治疗师的上衣第二颗扣子是什么颜色?”
众人没搞懂他突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题转换得也太快了。
被他拉着的黑眼镜想都没想:“紫的。”
吕城皱眉拉住还想追问的刘毅杰,回头冲周羽铮说了句:“老周你去看看。”
周羽铮点了下头,快步往休息室去了。
因为离得近他很快回来,见几人都看着自己周羽铮点头:“他说的没错。”
江南今天穿了件棉麻的宽松上衣,是从厂区的办公楼里看到的,大概是之前的女员工网购的衣服,叠得整齐放在抽屉里,上面的吊牌都还在。她自己的衣服脏了就直接换上了,新衣服上的一排扣子颜色都不相同。
“你他妈是偷偷看她了?”
大刘的脑回路永远走在众人之前,他以为黑眼镜对江南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忍不住想上前盘盘道,上次被这几个货害的晕血的事都暴露了,他还没彻底消气呢。
“大刘你先等等。”吕城却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他问黑眼镜:“我们老大的车牌号是多少?”
宁十一开的粉色小车虽然很不合理,但当初毕竟是正规渠道购入,有合法手续的,自然是有绿牌牌的。www.
黑眼镜想了想说了一串数字,宁十一点头:“你的记忆
力这么好?”
“所以啊,你们明白了吧,他这个人做事很细心的,他说老刀没出来那肯定就是没出来!”
老朱把话题扯回了原处。
宁十一想了想:“两两一队,在附近分头找找?”
与其说她想找的是那个叫老刀的矮个男,倒不如说她想确定一下附近是不是真的有外人来过。
她还想留在淮市多找些值钱的东西,要是真有不安因素在,那她……看打不打得过,打得过的打,打不过的跑。被人喊作宁老大的宁十一还是又惜命又没出息。
这样想着几人干脆分头去找。
“你速度不是快吗,你一个人先跑一圈看看。”
大刘对快男说。后者倒没什么意见,只说:“我就跑两圈,跑完我要回去看娇娇。”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同意自顾自跑了。
吕城问朱胖子:“你都是从哪儿找来的这帮子人才?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后者脸上的笑很不走心:“机缘巧合,缘分。”
看他的表情,他似乎很为失踪的老刀担心。
宁十一怕快男太快,先回了躺休息室,见江南已经打算收工了,看她进来朝她点点头,宁十一趁从她手里接过小瓶子才安心了。
江南休息,刘毅杰三人也去查看附近,本来周羽铮还想跟宁十一组队。
不过被她拒绝了,她说暂时有更重要的事做,让他们三人先去,等下她开车去。
等几人都走了,宁十一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叫出自己的小车,直接钻进车里,然后很谨慎地隐身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瓶子,果然见里面有三四毫米高的血,看了看起码十几滴不止,看来是江南怕自己不够用多挤了一点。
她也没觉得对不起那个娇娇,对方可是用拟态能力试图骗过自己。
“没撞死你还要救你,你就知足吧。”
她从系统里找到【女人是水做的】,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仅有的文字说明:仅献给车主的限定礼物,代价是那夜某人的一滴血。
“无可争议,本人就是车主,所以这个礼物肯定是给我准
备的,那么钱也有,缺少就是这个【某人的一滴血】。”
确定再没有别的信息,宁十一把瓶子打开,等了几秒钟,车子没反应。
“难道要把血喂到你嘴里才行?”
她想起宫斗剧里的滴血认亲,虽然觉得有些恶心,不过还是把瓶子里的血弄了一点抹到车屏幕上……果然还是毛用没有。宁十一伸手从顶仓里拿出一包消毒湿巾把屏幕擦干净。
擦干净之后确定这娇娇的血没用,又戳破自己的手指头,不过这回她没用刀,而是伸手取出一根缝衣针,学着滴血认亲的样子在手指头上扎了一下,别说还挺疼。
还是没用,不光这两个没用,上回剩下的马招娣的血她也没敢浪费,一直好好的收着,用同样的方式验证了一遍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放弃,摆烂,爱要不要。”
宁十一靠在自己的驾驶座上一副“爱谁谁”的表情。
“一直觉得发明这车的人精神状态不对劲,整个技能都整不明白!”
她嘀嘀咕咕,试图pua这死要钱车子:“人家的技能简单方便无敌,开场满级,动不动囤个上亿元物资,特异功能啥的都往身上招呼,你倒好……整天找我要钱,啥都要钱,现在光给钱还不行了……屁事真多。”
她嘀咕了几句,也没人回应,又不死心地凭借以前做语文阅读理解的基本功,试图分析道:“难道条件是【那夜】?”www.
白天不行,非得晚上?
她随意地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想看看太阳还有多久下山。
这一眼却看到一个人,老刀。
老刀还是那个老刀,身高不过一米六出头,体型偏瘦,三角眼窄脸庞,大概体重不过一百斤出头。
之所以联想到他的体重,是因为宁十一看到他是坐在什么东西上回来的。
你试着想象一下,像在滑草一样,坐在一块地毯上,从高高的地方滑下来的样子。
此时,老刀就是坐在一块白色蠕动的地毯上,从后山上以一种极其顺畅、匀速的方式被完好无损地送了回来,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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