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作甚?”
“不是让你好好看!”
“还没完呢!”
姜泠珑语气柔和,眼中恶意却愈发明显。
抓住安然被镣铐铐住的手腕。
用力一拽,将他拽到窗前。
“你看那是什么?”
安然睁开了眸子。
却见一规模浩大的送葬队伍从远处浩浩荡荡的行来。
这是不寻常的。
城内有人去世,送葬出城,怎么也不会经过东市。
而且更不用说,今日此处已经被围观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
安然没有回应。
冷冷看着姜泠珑。
姜泠珑抿嘴一笑。
眼中闪过一抹嘲意。
还未等她继续开口。
那送葬队伍前方便传来喧哗。
“滚开!”
“也不看看是什么人!”
“竟也敢阻拦我等!”
“你他妈谁啊?!!”
“送葬怎么会送到此处?”
“吾等这么多人早就把街道占满了,怎么给你让路?”
“哈!”
“让路什么了?”
“不仅要让开!还要跪下迎接!”
“什么?!!”
“我们今日送的,可是安公的干爹!”
“狗东西!还不快滚开!”
那送葬的领头人嚣张无比,指着挡路的民众便咒骂起来。
“什么?”
“安公?”
“谁?!!”
“自然是安然,安公公!”
“哈!”
“竟是这奸佞!”
“都被投入天牢了!还敢如此嚣张?!!”
“这是那奸佞的干爹?!!”
“养出了这种祸国殃民的祸害,还敢用如此豪华的棺椁?”
“你们要做什么?!!”
“乡亲们!”
“这是安贼之干爹!”
“竟敢如此嚣张!”
“大家打!”
“住手!!!”
“住手!你们知道这是谁吗?”
“也不怕...哎哟!”
“竟敢打我!”
“兄弟们!给我打!”
现场一片混乱。
送葬队伍即刻与路边百姓起了冲突。
撕打在一起。
远处的民众听闻此事。
却因为人群密集,难以靠近。
但也气不过。
什么石块、烂菜叶子、臭鸡蛋一齐往那棺椁上丢。
那些被安排
来的送葬队伍虽一个个身强力壮,但也不知是不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败下阵来。
哀嚎着被愤怒的群众挤到一边。
愤怒裹挟下的人群哪里肯罢休。
直冲过去。
嘭的一声。
将那金丝楠木打造的棺椁给推翻在地。
灵牌在脚下践踏。
“噗!!!”
姜泠珑正看着,便听见身旁噗的一声。
转头一看。
便见到安然满脸涨红,一口逆血喷出。
将她胸襟前的金龙染成血红。
安然那双赤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然若一只野兽。
“这是你让人做的?!!”
语气森寒无比。
姜泠珑心头一颤。
面上得意消散,后退一步。
忙摇头。
“不全是...我没想到这群泥腿子会推翻棺椁...践踏灵牌...”
“这不是我的本意...我马上叫凌澜来处理...”
“你怎么样了?!!”
“我去给你叫医师...”
姜泠珑眼见着安然吐血之后虽然神情凶戾,可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有些慌了
又后退了几步。m.
转过头朝着吃窗外的正在穿过人群回来的凌澜挥了挥手,
还未开口说话,
只听见后边传来铁链撞击的叮当声。
紧接着一抹冰凉便环住了她的雪白脖颈。
然后便是一阵勒紧的窒息感。
“呃...咳咳...”
“安然!”
“你做什么?!!”
“你要杀我?!!”
安然已然见铐住自己双手镣铐上的铁链勒紧了姜泠珑脖颈。
眼中怒火与杀意尽显。
“姜泠珑!”
“你早就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她了!”
“如今的你只是一只被权势欲望驱使的怪物!”
“既是我让你登上帝位,踏入权场,才被侵蚀至此...”
“那我自当消除祸患!”
姜泠珑心头猛颤。
强烈的窒息感即将踏入死亡的恐惧,让她慌了神。
安然这次似乎是半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是真的动了杀意。
“呃...呃...”
“不...安然...”
“我是皇帝...我才掌控了权利.
..”
“你不能杀我...”
回应她的只有更加勒紧的锁链和更加强烈的窒息感。
“不...安然...是我呀...”
“我是泠珑呀...”
“你忘了我们那些年了吗?”
“你为何如此狠心?”
“不要杀我...”
“不杀我!”
“我不是你最爱的人吗...”
“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
“你现在在做什么?”
锁链稍松,下一瞬又要松紧。
姜泠珑稍微能吸上一口气,有了些气力,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
抓住脖颈间铁链,狠狠往前一拽。
安然如今身子千疮百孔,本就是强打着一股力气。
时间一过,便难一鼓作气...
竟是真让她成功脱离了安然的钳制。
下一瞬。
嘭的一声。
凌澜破门而入。
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禁军。
“护驾!”
几名壮汉一拥而上。
将安然死死压在地上。
“陛下!”
“您没事吧?”
姜泠珑揉了揉脖颈间的勒痕,心有余悸的摇摇头。
“没事...”
眸光看向被压在地上。
口鼻之间不断溢血的安然。
那凶戾眸光,此刻依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与安然一齐相互扶持,度过了那么多年。
亦有过争吵,可哪里见过这般要将她杀死的眸光?
不由得,竟有些心神摇曳。
本要兴起的勃然怒火,陡然消散。顶点小说
“未想到你竟要杀朕?”
她垂了垂眼眸,眸光黯淡了许多。
不再提起兴致。
嘱咐了凌澜料理好今日的乱子。
幽怨的看了安然一眼便转身离去。
“...”
凌澜看了看不断口鼻溢血面若金纸的安然。
摇了摇头。
曾经两人之间的亲密程度她也是见过的。
可为何会走到如今这个生死仇寇的地步?
窗外。
一众权贵搭建的棚子。
章立文收回眸光。
刚刚那边动静不小,自然是有所察觉的。
他皱起眉头。
“刚刚那是安贼要刺杀圣上?”
“可...看圣上的态度...似乎不打算追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