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凤蘼芜对面的是一对是三十多岁的夫妻,男子身穿深蓝色的长袍,头上也带着方巾,身上隐隐的带着墨香。
那是常年侵染在笔墨的人才会的墨香,也符合一个教书先生的身份,此人就是她的二叔,方礼文。
方礼文的身边站着他的妻子,那是一个女子长相温婉,不是很漂亮,但是那双眼睛却很有温度,一看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
也是一个温柔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丈夫兄弟家的孩子,长时间住在自己的家中。
她叫白霜雪,为方礼文生下了两个儿子。
在屋内的人说话的时候,方礼文其实也有暗中打量过凤蘼芜。
他在得到大哥让人给他带的话的时候,其实第一反应是觉得事情有些不真实了。
那个丢失来了十几年的孩子她回来了?不是他们找回来的,而是她自己回来的?当年的她才三岁,不到四岁,即便是有记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淡忘了吧!
可是如今她却是找回来了,听上去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但是来人说自己没有传错话。
她是怎么找回来的,难道是知道家里人一直在找她?
由于好奇也担心家里的人被人给骗了,他接到消息的知乎就要回来。但是,是妻子劝阻了,说是不如等休沐的时候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回来。
既然是女儿归家,他们一家于情于理也该回村子一趟。有什么疑问到那时候在问。
尤其是书儿,那是他的长姐,应该让他见见才是。等他回去了,也就可以一家人团聚了。
所以他在没有接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回来了,如今见到这侄女,他的第一印象他这侄女好像除了长相和三嫂很像之外,其他的地方和他们方家都是格格不入。
无论是她身上的穿着装扮,又或者是言谈举止,都像是官宦人家,又或者是有底蕴的家族才能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收养她的那个家庭,应该也不是寻常的家庭吧?那家人怎么会愿意让她回来认亲?
“柳儿?方柳儿,这名字当年还是我为你取的,已经好好多年不曾叫过了。只是你应该还又另外一个名字吧?”
“二伯,我既然已经国归家,我就是方柳儿,至于我另外的
名字,日后二叔自会知道的。”
她如今的这个名字的姓氏太特殊了,只要她一说名字,二叔第一时间就会想到那个地方。
所以她暂时还是没打算把自己的如今的名字告诉家里人,还是那句话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不想给他们造成麻烦和负担。
方家世代为农,
“看来,养你的那家人的确不是寻常人家,而且还有可能是极其有身份,亦或者说是有名望的家族。”
只是无论方礼文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名望”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名望。
“二叔果然睿智,看来侄女以后可不敢在二叔面前耍小聪明了。”
“侄女又何必自谦,你有的可不单是小聪明。日后恐怕你的这些兄弟还需你多费心了。”
“二叔,您这话让侄女有些惶恐。方家只要齐心协力,何愁不会有光明的未来。”
“好一个“齐心协力”,是二叔着相了。老大,你们可要好好的琢磨一下柳儿的这几个字。”
方礼文此时喊的老大,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大哥的长子。
方知朗是凤蘼芜这一辈中的老大,也算是嫡子长孙了。
方礼忠兄弟三人,加起来有孩子九人,按着年龄排序,凤蘼芜排行三。
所以之前方礼形成才会说方柳齐是小八。
这叔侄二人说话像是在打哑谜一样,也不知道在场有多人听懂了。他们见礼之后,凤蘼芜进去给两位伤者看病,此时方家里才知道凤蘼芜是自幼学医,
方家的妇人门去准备晚饭,剩下的人在院子说话,晚饭的时候凤久安和修先生也是和他们一起吃的。
凤蘼芜和方久安隐瞒了身份,但是修先生没有隐瞒,他在江南的名气方礼文也是听到过的,都是读书人,两人也有共同的语言,也算是一见如故。
还彼此相约下次再见。
晚饭之后凤蘼芜他们乘坐马车会到了镇子上,回到住处之后凤蘼芜让人去伺候凤久安休息,她则是做自己的事情。
虽然她如今不在边城,但是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她处理,知道子时凤蘼芜才去休息。
第二天凤蘼芜他们吃完早饭,就又去村子,不过这次在他们的马车之后跟着一个车队,那是建造新房的人。
阵仗有些大,引来
了不少人的围观,再次让村民意识到方家和之前不一样了。
建房的事情有专业的人去做,凤蘼芜就没在管。依旧是往来镇上和方家村,二叔他们在村子里住了两天就会县城去了。
在凤蘼芜给君御宸药方第七天的时候,凤蘼芜趁着上山的时候带着紫草去了半山腰的庄园,庄园门口守门的还是之前的那两人。
这是相较于之前,这次那两人看到她,一个人迎了上来,另外一个转身朝着庄园里面奔去,大概是进去通知里面的主人去了。
看来她来的是时候,主人应该是在庄园里。
“方小姐。”
“你家主子可在?”
“在,方小姐请。”
“多谢。”
凤蘼芜带着紫草再次的进入了庄园,上次来的时候应该说只是进入了庄园的大门,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进去了这座庄园。
这次凤蘼芜有人带路,从进入门就在仔细的欣赏的这个庄园。这园子修的还真的精致,华美了。
五步一景,十步一画,亭台楼阁摇曳生姿,住在这里的人倒是一个懂得欣赏的人。www.
他们在绕过一座花园之后就看到那个叫文智的人快步的走过来。
“方小姐,这边请。”客气中带着有些急切,大概他们也在等她了。
之前为凤蘼芜带路的那人停住了脚步,换成文智为她们带路了。
“嗯,你家主子可有泡药浴?”
“爷,每日都在按照方子泡药浴。只是好像……”
好像是没什么效果,文智话没说完,却是看着凤蘼芜。
“我只是一个药医,用的也都是寻常的药,不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神医。即是外面传我为神医,但是我的确是没有起死回生的逆天医术。”
“你家主子中毒已久,要是被我几天药浴就给他解决了。那你家主子身上的毒也不会拖到现在了。泡药浴只是为了方便我确诊他的病情而已。”
之后凤蘼芜不在开口,片刻之后文智带着凤蘼芜走进了一个小院子里,她第一眼就看到坐在亭子里的人。
那男子身穿白衣,坐在亭子拿着一颗棋子低着看着棋盘,像是在思考应该如何落子。
他的神情很专注,就连有人靠近都没有发现。侧脸在光影之下显得愈发的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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