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有这些想法也不是她自己内心阴暗,也不是她偏执,更不会是她多想,而是不有太多的期许,最后就不会有太大的失望了。www.
或许君御宸口中的年丞相为了她的妹妹会接纳母亲和舅舅的存在,也会对他们不错,但是年家其他人呢?
那些年家的少爷小姐,真的会接纳他们一家吗?
他们生活的环境不同,虽然方家没有攀附的心思,只是双方的差距太大了。或许从一开始方家就处在弱势的那一方了。
其实说起来那天和母亲谈过之后,她就后悔那天的冲动了,最初她以为那个少年身上带着那样的玉佩是和舅舅有关系,而且那个少年又恰好的出现在舅舅出生的青山镇。
现在看来那天是她着急了,没有问清楚少年的身份就交底了。
如今她只希望年家人不要让她见识到人性“恶”的那一面。对于自己的外祖家,虽然母亲这几天没说,其实她知道母亲也是在意的。
母亲在意的不是年家的家世,而是外祖母的亲人,还有知道一些外祖母以前的一些事情。
毕竟外祖母其实的太早,那时候母亲还是一个孩子。没有一个孩子不想知道自己母亲的事情,
“你就在担心什么,你又在顾虑什么?担心年家人对你们家日后的态度,你们两家之间是有差距,这是无法改变的。”
“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你不单单是方柳儿,还是宴清郡主,如今年家的人见到你了没有不用行礼的人。年家人越是重视规矩,越是不敢对你做什么?”
“其实你也不用想那么多,年家这门亲你们倒是可以认,是否走动那还不是看你们这边了。”
“即便是要行走,我觉得主动权也在你这里。”
君御宸似乎是看出了凤蘼芜的纠结了,不由的和她说道。
或许在外人看来宴清郡主只是一个封号,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但是他却知道宴清郡主代表的是凤王府,代表的是两代帝王的恩宠,陛下其实很看重凤王府。
外人都以为陛下对凤王府只有猜忌,没有亲情。可是真的没有吗?如果没有为什么都城没有主人的凤王府陛下从来没有忘记过?
都城的凤王府虽然长时间没有主子住,但是每年陛下都会让工部,去检修一番年节的时候,也从没有忘记过赏赐。
陛下也曾多次和他说,凤王爷镇守边境吃了不少的苦,凤王爷为他,为大煜朝都付出了不少,大煜朝应该记着他。
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对凤王那是敬若“父亲”,在先皇还在的时候,小太子都是跟着凤王爷一起住,就连开蒙就是凤王爷手把手教的。
也只有凤王爷在军营那几年他们才没有在一起,剩下的时间他们都在一起,知道陛下成年之后,凤王爷自请镇守边关,他们才算是彻底的分离了。
“是呀,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我怎么忘记了,我是宴清郡主,背后是凤王府。再说我如今怎么说也算是君侯爷你的恩人了,想必如果年家人真的做什么过分的时间,君侯爷也会护我一次吧?”
凤蘼芜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君御宸,试探着问。
从知道君御宸身份之后,凤蘼芜和他相处总是在有意或者是无意间的在试探他,是在试探他的态度,同时也是在试探皇帝的态度。
君御宸如今距离皇帝最近,也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可以从他的身上看出皇帝对凤王府的态度。
义父是信任皇帝从没有对他有
杀心,但是义父的这个自信她是存疑的。
义父可是名副其实的功高震主,大权在握了。义父虽然远离都城,看似远离了权利的中心,但是大煜朝的三分之一的兵力在义父的手中。
而且义父十几岁就在军中摸爬滚打,三十年的军中威望,还真不是谁可以轻易动摇的。
凤蘼芜觉得皇帝不动义父或许是顾念曾今的那个点亲情,但是更多的是不敢动,也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借口动凤王府。
毕竟义父手中的不但是有如今的这些兵力,还有……那才是义父活命的底牌。
“我的人我当然会……不是,我是想说以我们如今的关系……你怎么说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肯定是不会让人动你的。”
君御宸支支吾吾的,几次切换用词,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觉得没有破绽的理由了。只是说完之后他慌张的端着杯子喝水。
“我就当你这句话是给我的承诺了!为了我自己日后多一个保命符,也一定让你站起来。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了,手给我,在给你把把脉。”
凤蘼芜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等着对方伸出手。像是没有发现他的窘迫一样。
“好多了,身子轻快多了,我看腿上的颜色都淡了一些。”
君御宸闻言一边说,一边伸出手。
“后天晚上我去给你进行下一次的祛毒,药浴你还要继续泡着,水灵露你那里应该还有吧?”
“有,我每次都是按量使用的。”
“行,我知道了。如果情况顺利的话,三个月之后你腿部的肌肤就可以恢复正常肤色,到时候你就可以试着站起来了。”
“等到那个时间我去看着你康复训练,不过你也不要着急,慢慢来就是了。反正怎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也不急在这几个月了。”
凤蘼芜不但把脉了,还用异眼给他检查了一下,现在看结果还是好的。药对症,治疗的方式也是没有问题的,剩下的只是祛毒了。
照着如今的情况,三四个月的时候,他的毒就能解掉一大半了。到时候的确是可以试着站起来了。
“好,都听你的。”
君御宸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激动,轻声的说。
“都听我的,也不担心我中途使坏了,又或者是拖延为你解毒的时间?”
凤蘼芜像是没有骨头的人慵懒的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上,玩味的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你日后的保命符吗?你就是不为我,为你自己,也会让我尽快好起来的。你都已经到这里,不会告诉我你没打算去都城看看吧?”
“那可未必,或许我就如现在一样告诉你我可以为你解毒,让你以为解毒有望,用这个理由吊着你,你不是也会有求必应吗?”
凤蘼芜依旧是浅笑宴宴,似乎在开着一个无关大雅的玩笑。
“那你会做像你说的,那样的事情吗?”
君御宸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身子微微的前倾目视着凤蘼芜,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眼中却是含笑的。
“谁知道呢?或许这要看君侯爷的态度了?”
凤蘼芜也突然间手一挥,衣袖掀起一阵香风。
在看,她也和君御宸一样手掌放在桌子上,身子前倾。
此时两人四目相对,也只不过有一拳的距离,彼此呼吸相闻。片刻之后还是君御宸咳嗽了一声坐直了身子。
“如果是那样,也只能怪我识人不清了。但是你从头至尾都没说过不为我解毒。”
君御宸笃定的说道。
“我知道侯爷府
中没有夫人,难不成也没有如夫人?竟然还脸红了?”
凤蘼芜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
此时在说人家的凤蘼芜不知道,自己的脸也红了。
“没有,我府中没有任何的夫人。”只是说完这句话,君御宸意识到自己像是在向凤蘼芜解释什么,于是又补了一句“我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害人家姑娘的好。”
“你给我一年的时间,最多就是一年的时间,我一定让你如常人一样站在众人面前。”
“好。我等你!”
之后厢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了,凤蘼芜再次起身看着窗外,到了吃饭的点了,下面的小摊子前人还不少呢?
“那是方老爷和夫人?”
君御宸也好奇的移动自己的轮椅走到凤蘼芜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到了下面摊位上熟悉的人。
只不过看到他们君御宸明显是有些吃惊,所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是,他们是我的父母。是奇怪,还是看不惯?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儿不孝,明明有能力让他们过被人伺候的生活,却站在此地看着他们摆摊子做小生意?”
“不会,我怎么会那么想。你如此做一定有你的用意,我一个外人不予置评。而且我觉得这也是他们想过的生活,陡然让他们身穿绫罗绸缎,过着呼奴唤婢的日子,你不别扭他们也别扭了。”
凤蘼芜转头看着身后的人没说什么,没想到这人此时竟然是站在她这边的,算是站在她这边的吧?
这几天村子里知道父母的决定之后,也不是没有说闲话的,当然背后也少不了议论她的。
他们说的也不外呼就是她不孝顺,不是自己养的就是不知道心疼人之类的,在他们的眼中她自己盖着大房子住,那钱花的如流水,却不知道给家里买几亩田,好好的孝敬父母。
她虽然不在村子里走动,但是议论的人多了,她能听不到吗?
这些年她听过了太多的否定,太多的不信任,其中也不乏恶言恶语,但是她全都置之不理。只看最后的结果,她要是在意的太多了,也就没有如今的荒羽城了。
外界的声音她不在乎,只要身边的人信任她就行了,他大概是她这十几年来唯一的一个会相信她的外人!
其实他们相识的时间很短,彼此并不了解。
“如今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我要下去吃饭去了,你要一起吗?”
凤蘼芜目光就是是看着下面,但是君御宸却明白那话是说给他听的。
“不一起了,你下去吧,我就这里吃点就行了。”
君御宸看着下面的摊位,明白她是要过去吃午饭,但是出于另外的考虑,他拒绝凤蘼芜的邀请。
“行吧,那我就先走了。”
凤蘼芜转过身率先朝着门口而去,她从里面打开门就看到紫苏和文智站在门口。
“紫苏,我们去吃午饭了。”
凤蘼芜主仆离开之后文智进去了:“爷,午饭想吃些什么,我去通知后厨做?”
没人知道镇子上这家酒楼其实是他们家爷的产业之一。
“那下面的人不少,想必味道不错,你去买上两碗吧!”
他不喜欢被人用异眼的眼光看着,所以热闹的场合除非必要他是不会出现的。
文智顺着自家主子的目光就看到了下面的小小的面摊,此时还真的是排了不少的人,看来这生意还不错。
只是爷为什么要吃下面的摊位上的东西?只是这话是他的疑问,但是却没有问出来。
“那爷等着,属下去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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